邢盯著祝璞玉的臉看了快半分鐘,像是在辨認的緒。
整的面看起來是平靜的,可微微蹙起的眉和略顯繃的昭示了的張。
“你還喜歡他。”邢答非所問,說了一個判斷句。
祝璞玉:“這不是我們談話的重點。”
邢:“對于他來說,這很重要。”
“不對,應該說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本不在意他,我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會覺得他做過的事毫無意義。”他亮明了自己的態度:“這也決定了我們接下來談話時我對你什麼態度。”
祝璞玉聽懂邢的意思了。
要是不明確表個態,今天恐怕沒得聊了。
祝璞玉:“如果我不在乎他,今天也不會來找你,答案顯然意見不是麼。”
邢凝著,目意味深長。
祝璞玉:“現在能談了麼?我時間很。”
“我想知道他是什麼病。”在祝璞玉的催促要求下,邢終于說到了正題。
而他所說的,正好也是祝璞玉要問他的:“我上次看到他流鼻了,一直流,但沒問出來答案。”
邢:“再生貧障礙。”
他長嘆了一口氣,“通俗一點說,就是白病。”
祝璞玉之前有猜測過這個可能,出不止很容易會讓人聯想到造功能的問題。
可是真正從邢口中確認之后,的心還是到了很大影響。
祝璞玉掐了一把掌心,指甲深陷進去,迫使自己冷靜一些:“什麼時候的事兒?良還是惡?醫生提過方案麼?”
邢:“半年前查出來的,他不聽醫生的話,沒吃靶向藥。”
祝璞玉垂下了眼睛,心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一樣。
有些原因不必問,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廖裕錦為什麼忽然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地要和江佩矜,又為什麼迫切地調查當年被下藥的事——
“你結婚的事,給他影響大的。”邢說,“溫敬斯之前的生活比較復雜,他擔心你會傷。”
“這病,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邢無奈地笑了笑,嗓音染了幾分,“他原本已經認命了。”
如果沒有檢查出來這個病,他不會掙扎著江佩矜離婚。
祝璞玉右眼皮跳了一下:“認命?”
邢:“你知道江佩矜怎麼對他的麼?”
祝璞玉沉默了,輕輕搖了搖頭。
從之前的錄音和知道的一些蛛馬跡,能判斷出來江佩矜和廖裕錦之間的相遠不如人前那麼和諧,可能江佩矜對廖裕錦也沒有那麼好。
那天跟廖裕錦的對話太短暫,沒來得及聊到這些。
就算聊到了,廖裕錦大抵也不會告訴。
邢:“江佩矜是個控制狂。”
祝璞玉沉默地聽著邢把他了解的況復述了一遍,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邢說,江佩矜不容許廖裕錦有任何不被知道的人際關系,他的手機時刻開著位置共,車里也帶著追蹤和監控,鏈接的是江佩矜的手機。
需要時時刻刻知道他在哪里,并且每天晚上都會查他的手機。
只要廖裕錦做了讓不滿的事,就會發脾氣。
至于怎麼發,邢沒有說。
但掌控這麼強烈的人,表達不滿的方式一定也是極端的。
邢知道的還不是全部,但祝璞玉僅僅是聽他這麼說,已經后背發涼了。
快八年的時間,天天都在這樣的監視之下……這日子要怎麼過?
“也就是春節回來的這段時間,周圍有其他人,江佩矜會裝裝樣子。”邢上眉心,“所以我在想,可能生病對來他來說也是一種解吧。”
祝璞玉抿了抿:“你是說,他做這些……”
“對。”沒等說完,邢已經肯定了的想法,“臨終愿。”
祝璞玉:“你為什麼不勸他?”
邢:“勸過。”
“但他說,與其活下去被控制,死是解。”邢回憶起來廖裕錦當時說這話的表,呼吸有些不順暢,“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的。”
其實廖裕錦的原話是:“我永遠不可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比起江佩矜的掌控,死才是真正地‘活’。”
邢當時被他說服了。
那時適逢祝璞玉因為莫家莊園找律師的事兒,廖裕錦從溫敬斯口得知了這件事,便開始懷疑當年的那場“意外”和祝方誠有關,開始了調查。
他說這是他的“愿”。
邢作為好友,很自然地會站在廖裕錦的立場去考慮這些問題,他在承擔這些事的時候,祝璞玉和溫敬斯的恩傳聞不斷,邢自然會不忿。
祝璞玉聽過這些之后也理解了邢之前的怪氣。
邢:“我之前那些話,你別介意。”
祝璞玉:“不會,我理解你。”
如果是尤杏或周清梵遇上這種事,說的做的,只會比邢更過分。
“我會幫他離婚、擺江佩矜。”祝璞玉對邢說出自己的想法,“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邢沉默了幾秒,“那你呢?”
他幾個問題,直抓重點:“你會和他在一起麼?”
祝璞玉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暫時還沒辦法和溫敬斯離婚。
邢從的緘默中讀出了答案,“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道德綁架了,但也是現實——除了你之外沒人能讓他有繼續活下去的。”
祝璞玉實在給不出答案,只好說:“先想辦法幫他離婚吧。”
深吸了一口氣,“江佩矜婚監視他的證據找得到麼?打司的話這應該是很重要的證據。”
邢確實也是希廖裕錦盡快和江佩矜離婚的。
后面半個多小時,兩人一直在聊這件事。
聊完之后,祝璞玉起要離開。
邢在轉之后了一聲的名字,跟在后面問:“你是不是上溫敬斯了?”
祝璞玉攥著包帶,邁出步子離開。
邢看著遠去的背影,沒有不依不饒地追問,眉宇間的表變得十分復雜。
——
祝璞玉從咖啡廳出來時,耳邊還縈繞著邢剛剛的那個問題。
抬起手著心口,思緒很混。
祝璞玉緩了一會兒,準備拿出手機車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影,接著,手腕也被人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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