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來研二從學校宿舍搬出來，在外面住了，跟對方的聯系就了許多。

“陳怡寧？”

季舒楹遲疑著出對方的名字。

“沒想到真的是你！”

陳怡寧驚喜道。

實際上，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季舒楹，無他，外貌實在太出眾了。

“你也來KS面試嗎？”

難得在陌生的地方看到同班同學，陳怡寧忙不迭地坐過來，一邊問一邊打量著季舒楹。

對方今天穿了OL裝，綢緞似的長卷發垂落，法式飄帶襯衫，低飽和度的配，極高智，第一顆扣子解開，鎖骨上一條DIVAS'DREAM系列的綠松石項鏈，高級低調，半勾勒出曲線，薄背拔，天鵝頸，氣質更是鶴立群。

在學校時從來不覺得階級有異，來到社會才發現人與人之別差別有多大。

陳怡寧視線停留在那條項鏈上，暗嘆人比人氣死人。

同樣是快要畢業的實習生，自己還一學生氣，人家打扮得比干練優雅太多，更像一名律師。

季舒楹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不是去了君德嗎？”

陳怡寧不解，之前班上填就業表時，有注意到季舒楹去了一個大所。

“我知道了，是不是跟我一樣跳槽的？”

陳怡寧自覺了解幕，低了聲音道：“我也是，我原來那個事務所，太不把實習生當人了，真的是純種牛馬，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十一點。”

“而且那個帶教，真的不是個東西，天天都團建聚會，就拉著我們這群實習生去敬酒，我聽我同事說，還有人被私下擾了，長得好看的一個都沒放過。”

陳怡寧義憤填膺，說著還仔細看了季舒楹一眼，“還好你不在，不然像你這麼好看的，肯定要被那個垃圾帶教拉去天天參加酒局。”

“所以我天天都在刷各種招聘消息，一看到KS放出了實習生的招聘，立馬就報名了。”

雖然兩人之前呆的律所不是同一家，但經歷出乎意料的有些相似。

“你填面試登記表了嗎？”

季舒楹問。

陳怡寧搖了搖頭，“還沒有，我來遲了。”

去找前臺領了面試登記表，坐在季舒楹旁邊，也填寫起來。

登記表填好之后，給前臺，按照順序號，季舒楹一邊等待一邊跟陳怡寧聊天，中途還收到了于惠加油打氣的消息。

【今天上午出外勤了，沒辦法在現場[嘆氣]】

【相信你小舒，不要張，你是最棒的。[握拳]】

被學姐染，季舒楹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回復：【承學姐吉言，我一定可以！】

面試是先單獨面試，而后無領導面試，六個人一組。

面試總共兩男兩，這個配置，在其他律所都很見。

而且，其中一名面試，似乎懷孕了，肚子有些大，季舒楹仔細觀察了下，其他三個人似乎都以這位面試為首。

看起來，這位面試應當是份最高的。

果然，接下來的點評和質證環節，也證明了季舒楹的猜想。

面試們觀察著他們方才的表現，按照順序，依次提問。

“你會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

聽到這個有些悉的問題，季舒楹側頭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被問到這個問題的人，竟然是個男。

而提問的，便是那個面試。

最后一組面試結束，中場休息，候選者們喝水的喝水，吃飯的吃飯。

陳怡寧見到季舒楹，先觀察了下四周，而后小聲道：“你注意到了嗎，有個面試看起來好像都孕晚期了，還在堅持工作，好辛苦啊。”

季舒楹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都說紅圈所工作強度大，這樣看真的名不虛傳。”

陳怡寧咋舌，又道：“我全程沒有被問到婚育的問題，我就問了一下那個考，為什麼不問我們婚育況，你知道那個面試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說，這不是考核員工能力的問題，不需要問。”

陳怡寧回想起當時那位為首的面試雙手放在桌上，合攏微笑回答的畫面，都有些崇拜，“好酷啊，希我職之后，能分配到這樣的leader下面做事。”

季舒楹想的卻是。

好酷。

以后也想做這樣的leader。

……

兩人一起下樓吃完飯，又回到33樓，等了會兒，一點鐘，上午的面試結果出來了。

不出預料，兩人都進了下午的筆試。

一點半，準時開始筆試。

筆試的題量有些大，足足長達兩個半小時，除此之外，英文占比也不低，除了中翻英，英翻中，最后涉及實務的景模擬題也需要用全英作答。

季舒楹心態還算好，畢竟英語書寫和口語能力都不錯，最近也一直在復習和臨時抱佛腳 ，本科四年加研究生兩年打下的基礎也足夠扎實。

陳怡寧不一樣，考研時是專業考的法學，相對而言基礎薄弱一些，筆試過程中就有些崩潰。

筆試一結束，出來，跟季舒楹撞上面，陳怡寧就哭出了聲，“好難啊……怎麼會這麼難啊……”

“覺我這兩年全都白學了，什麼都不會……”

看陳怡寧一臉崩潰，季舒楹趕忙安了兩句，并轉移話題，“畢業典禮你要回去參加嗎？聽說晚上好像還有班級聚會。”

等電梯的間隙，兩人聊了會畢業典禮的事，旁卻忽而有嘈雜的爭論聲，愈來愈大。

“你既不是S市本地人，本科也不是五院四系，英語也爛，憑什麼能跟我們一樣過面試，不會是走后門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壯壯的男生，穿著不太修的正裝，頗有幾分小孩穿大人服的稽，對著另一個有些矮的生道，“再說了，KS競爭這麼激烈，肯定優先我們本地人啊。”

“王鞍你神經病吧！”

那個生雖然矮，氣勢卻不輸人，仰著頭罵道，“怎麼，沒評上優秀畢業生，找我來撒氣了？我在班上的績、實習時的表現，都比你好，憑什麼不能進？”

男生輕哼一聲，言語中還是優越滿滿，“我是S市本地人，還是男，在這個行業，比你有競爭力百倍，怎麼會選到你。”

“你……”

“再說了，男的本來就比的更理，更適合做律師，不信你去法院看看，有幾個法是的？”

“要我說，你就算筆試通過了，也不一定能安安分分做律師，說不定就想找個本地人嫁出去，實現階層越。我建議你還是早點把機會讓給其他人，回老家嫁人吧，說不定還能生個兒子繼承一下家里的香火。”

居高臨下的，洋洋自得的。

男生是從骨子里認同自己所說的，不覺得哪里不對，甚至自以為是好心的勸阻。

他旁另外兩個參加了筆試的男生沒說話，神卻是贊同的。

從單個的口舌爭論到地圖炮，一齊在等電梯的生們都面憤慨，卻又顧忌著還在KS，后還有一起等電梯的本所律師們，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沒開口。

國人的本，講究低調謹慎行事。

陳怡寧挽著季舒楹的胳膊，也有些不了這男的鄙夷又歧視的模樣。

“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

倏地，一道清亮悅耳的聲，切破凝滯渾濁的空氣。

像原本閉的空間，被掀開一條天窗的，灑了進來。

“你又是誰？”

男生看清說話的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季舒楹，語氣不屑，“怎麼，你認識？要幫說話。”

“我是誰不重要，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不尊重的人，絕對不適合當律師，甚至不配為人。”

季舒楹雙手抱，直視著男生。

形高挑，脊背拔，約約比眼前一米七的男人還要高一些些。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很厲害嗎？”

男生有些不自然地直了，企圖讓自己不顯得矮一些。

“怎麼，很厲害的人才有資格評判你？你覺得男法更多所以你比我和更適合從事律師行業，先不說法和律師本不屬于一個系，其次，你不會覺得你這樣的發言，特別有邏輯，特別有因果關聯，特別有法律思維吧？”

季舒楹語速很快，字字清晰，不等男生回答，又繼續道：

“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然后大放厥詞、別歧視的人，我見了太多，像你這麼蠢而不自知的，倒是第一次見。”

“就算按你的評價系來，我本地人，且本碩五院四系，怎麼也比你這種搞別歧視而不自知，普通又自信的男的有競爭力吧？你不是該馬上退出面試，把機會讓給像我一樣的？”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原本等電梯的人們都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吸引，沒人注意到電梯到了，里面有戴著KS工作證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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