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北宜這個冬天,接連下了好幾場雪。
大雪過境,清冽的空氣讓人心愉悅。
趙清影質不錯,懷孕后也并未覺得疲累。
工作生活,還是照舊。
一早,倆人踩著剛停的雪上班。
邊潯舟扶著,兩人走的很慢。
“你那學研討會是下周三開始?”
邊潯舟嗯了一聲,“開五天,周日下午結束。”
“老婆,搬家的事你不用心。有拉布和小月,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別跟他倆客氣!”
自初雪降臨,氣溫驟降。
趙母和邊媽媽都不放心倆人獨自居住。
更是心疼趙清影這個孕婦,吃不好。
跟倆人商量后,決定搬來跟他們一起住。
醫院后面的小區是三居室,住著不方便。
眼看戰事迫在眉睫,兩位媽媽誰也惹不起。
趙清影心一橫,干脆提前搬去麗園去住。
一樓帶院,房間夠多。
就是離醫院遠一點,開車得半個小時。
邊潯舟本不愿別人打擾二人世界,可自己老婆沒有意見,他再不愿也得忍著。
臨近年底,他也確實很忙。
醫生的工作強度大,為孕婦的,總得保證吃好喝好。
這才開始著手準備搬家的事。
兩人很快從北門進到醫院。
趙清影隨手抓起一把雪,團球,往地上一甩。
啪,碎了。
邊潯舟笑著,在手空了的時候,趕遞上去第二個。
倆人走了一路,玩了一路,邊潯舟一路供貨。
“等梔子出生了,我一定得帶玩雪。”
邊潯舟抓著的手暖了暖,“很玩雪?”
趙清影點點頭,指著一旁歪七八扭的雪人。
“你們高三那年也下了一場大雪。我倆半夜溜出家門,玩了半宿才回去。”
“那你倆皮!”
趙清影鼓著肚子,蠻橫道,“梔子比我皮!我那晚回去只敢給我哥拿回去一個小雪人。”
“呢,團了個很大的雪團回家。說要把家的狗,一點點砸暈!”
“啊?”邊潯舟實在難以想象。
“家的大黃太皮了,偶爾得嚇嚇。”
趙清影手暖的差不多。
“好了,開始斗吧,我的革命戰友!”
“你得掙錢啊,我打算把梔子培養吞金的。”
邊潯舟努著拳頭,跟的在一起。
“放心!有你的吃,就給留口湯。”
-
趙清影總覺得,從懷孕后,日子一天天過的飛快。
覺上周才說過的搬家,還跟邊潯舟玩雪呢。
再醒來時,已經在新家的床上了。
不僅如此,這幾天睜開眼,就有親媽和婆婆在邊。
照顧的食住行,事無巨細。
這不,剛起床坐到餐桌旁,早飯就上了桌。
很盛,眼花繚。
“媽,我今天一天手,等下梁歡來接你,去療養院接梔子媽媽。”
趙母把剝好的蛋給,“嗯。人有了盼頭,氣神都不一樣。”
邊媽媽給熱好牛,“中午別吃食堂,小月給你送飯。小影,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笑了笑,“我想吃魚,隨便怎麼做都行。”
“好,我讓拉布去買。”
趙清影心中竊喜,國寶熊貓都沒有自己這待遇吧。
原來習慣單打獨斗,如今這樣被大家呵護關心著,倒也不錯。
“小舟又一早出去了?”邊媽媽問。
趙清影抬眸,“昨晚沒回來。”
見邊媽媽要生氣,連忙解釋。
“會場離這兒遠,結束的晚,而且有好多大佬都沒走。”
“流通的機會難得,我就讓他留下了。”
趙母笑道,“爸也在。他們這些人啊,一輩子付給神經外科。像這麼大規模,國外神外專家匯聚一堂的機會,更不多見。”
“忙一點也正常。”
邊媽媽氣消了大半,“我也不是不理解,就是覺得小影太辛苦。那天搬家,我看忙來忙去的,心疼。”
趙清影放下筷子,手里的煎蛋也不香了。
那邊忙來忙去了嗎?
好像就是回了拉布幾個問題。
“嫂子,沙發放哪兒?”
“嫂子,我哥代,這兩大封的箱子,一定要聽你的話,放在你指定的位置。”
“嫂子,這遠鏡,給你放書房還是臥室?”
只了,活兒都是拉布和工人的干的。
就連后來的全屋保潔,也都是拉布想到的。
第一天住時,家里的花和綠植,是邊潯月送的。
真的,沒忙來忙去。
“媽,我沒事。沒孕反,也不嗜睡,杠杠好。”
邊媽媽嘆著氣,“好和關心到位,是兩碼事。”
趙清影看了自己親媽一眼,“這樣吧,周末邊潯舟回來,您批評他。”
早飯吃飽喝足,拎著自己婆婆準備的零食袋子,開車出門。
水果,堅果,還有些孕婦可以吃的小零。
還有張手寫的紙條。
“要是想吃麻辣燙那些,吃,別讓你媽發現。”
趙清影踩著油門,幸福的笑就沒落下去過。
這婆婆,還真是可又討喜。
等紅燈時,還是給邊潯舟打了電話。
視頻接通,他正在吃早飯。
“老婆,好想你。”
趙清影看了他一眼,“吃的什麼?”
“酒店的早飯還能有什麼,就那些。”
“你呢,吃得好嗎?”邊潯舟放下筷子,把攝像頭切換。
趙清影看到鏡頭里,吃的老頭兒。
邊潯舟很快切換回來,兩人會心一笑。
“你買的?”
邊潯舟眨了眨眼,用語說,“非要吃,攔不住。”
“你明晚能回家吧?”
“能啊,可你明天不是晚班麼,我直接去醫院陪你。”
“你還是先回趟家吧,我怕我婆婆把你逐出家門。”
邊潯舟愣了愣,看著眼底的笑意。
“只要你不趕我出門,誰誰!”
“好了,給媽打個電話吧,裝模作樣的給我買點吃的。”
-
大半天手,小半天換藥。
趙清影俯首抬眸間,一天已經過去了。
華鑫扶著,兩人走的不快。
“老大,比以前累吧?”
趙清影:“沒覺得累,就是得經常會忘自己是個孕婦。”
華鑫:“放心,我會更懂事的。”
“喲,為了你這句話,我晚上也得請你大餐。”
倆人來到食堂開小灶。
點好菜后,兩人坐下。
電視里正在轉播這次神外的學研討會。
屏幕里,西裝革履的男人,眉宇間盡顯自信從容。
戴著跟同款戒指的手拿著話筒,不疾不徐地發言。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接近四十分鐘的稿演講結束后,鏡頭一一掃過臺下坐著的,從全球趕來的各異的神經外科大佬。
齊刷刷如鼓的掌聲貫徹整個會場。
華鑫崇拜地看著屏幕,“邊老大可太帥了。”
趙清影看的認真,平靜的眸底,本掩藏不住溢出來的驕傲。
這麼優秀的男人,是的。
鏡頭再次轉換,邊潯舟舉著右手向后。
向后拉的鏡頭里,慢慢出現完整的電子屏幕。
那上面,幾行字,清晰可見。
邊潯舟對著鏡頭,眸子瞬間,飽含意,灼灼地看著前方。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貫好聽溫潤的聲音念著屏幕上的字。
“謝我的太太趙清影士,是位優秀的腸科醫生。”
“我與,立春相識,夏至熱,寒癡,冬至結婚。”
“期盼一年四季,順著地球公轉的軌道,力行彼此意肆意泛濫的同生。”
多國語言,同聲翻譯。
把這段質樸的答謝語,傳送至各國神外專家的耳中。
最后,邊潯舟站直。
再次看向鏡頭。
“邊太太,請問今晚,邊醫生能去腸科蹭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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