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餐廳。

有關邊潯舟對秦畫的態度，趙清影沒問。

可就算不問，也能看出倆人關系真的一般。

兩人分開前，手把自己被免費贈送的一堆蘋果搶了過來。

“多謝，神外這麼金貴的手，竟然幫我做苦力。”

邊潯舟靜靜睨著，看到眼底閃爍的星。

“又在心里編排我？”

腦補的狗劇正在上演高，趙清影莫名有些。

也沒看到邊潯舟眸子里，一閃而過戲謔的目。

“走了。”

腸科。

把那一袋子蘋果放在護士站，“喏，各科室的大神送的。”

護士長正在填寫表格，“無事獻殷勤？”

趙清影還沉浸在秦畫跟邊潯舟的恨仇里，笑的有些燦爛。

“沒有，吃吧，不是后媽給灰姑娘的，沒毒。”

說完，先回了自己辦公室。

五分鐘后，一杯該燙手額卡布奇諾出現在辦公桌上。

這次送貨的，是邊潯舟。

“還好，時間趕得剛剛好。”

趙清影剛從柜子里拿出毯，準備蒙頭睡一覺。

邊潯舟這時間卡的，準。

就像他剝離腦中的腫瘤一樣。

不多不，完剝離。

“下午沒手？”他問。

趙清影看了眼自己的折疊床，又看了看端坐在對面椅子上的邊潯舟。

“你不打算走？”

邊潯舟：“為什麼要走？”

趙清影晃了晃手里的毯子，“我要休息了。”

邊潯舟：“你睡啊，我保證不打擾你休息。”

趙清影翻著白眼，“我懷疑你在擾我！”

邊潯舟輕笑，“你錯了，擾的前提是目的不純。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的很簡單？”

趙清影抱著毯子坐下，很是苦惱，“還真沒有。”

“哎，你這人，我心堪比明月昭昭，正在努力追求你。這麼簡單的訴求，你作為外科醫生竟然如此不敏。”

邊潯舟越說越激，甚至夸張的捂著心口做痛苦狀。

趙清影拿起座機，“心外科嗎？請把你們主任到腸科來會診。”

“對，這里有位神外的活神仙在腸科瓷。”

邊潯舟被逗笑，雙手托著腮，把臉都湊到跟前。

“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趙清影從毯子上揪出一頭發，瞅著就像梁歡的。

營養不良，干枯分叉。

“這不是你的頭發。”邊潯舟篤定地說。

趙清影沒有否認，認真的眨著清潤的眸子，“眼睛這麼毒，都能看出不是我的頭發。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什麼樣的？”

邊潯舟還是剛才那作，故作單純的瞧著。

“猜不出來。”他說的很直白，“我第一次見你，那個烏云布的夏天。”

趙清影靜靜聽著，沒打斷他的話。

“你那年只有12歲吧，剛上中學。”

“邊潯舟。”捂著笑，“你可別說從那會兒就對我一見鐘的話。”

趙清影定了定，“那話說出來，像畜生！”

邊潯舟哈哈笑著，往后靠著椅背，“你那會兒跟綠豆芽似得，對綠豆芽一見鐘的是黃豆芽。”

“那好了，你可以走了。從你進門到現在，耽誤我十分鐘午休時間。這也跟畜生差不多了，真的。”

邊潯舟起，把椅子推回原位。

“你還沒告訴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趙清影把厚厚的毯子展開，溫婉笑道，“我只喜歡25歲以下的，力飽滿的男生。”

“你這樣的老男人，嘖嘖嘖。”

上下掃視著邊潯舟，“空有其表。”

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趙清影躺下，閉著眸子回憶著邊潯舟吃癟的樣子。

“該！”

吐了一個詞，側朝里躺著，很快睡著。

下午又是的門診，依然是各種味道混積在一起，趙清影早就習慣，華鑫吐了兩次的修羅場。

唯一不同的是，等回到辦公室，在自己桌子上看到一塊的法式甜品。

黑法甜，上面一顆紅跳的心。

甜品旁邊豎著一張卡片，手寫的幾個大字。

【法甜夢，變年。】

趙清影勾，洗干凈指腹劃過法甜表面。

輕輕用力，便殘缺掉一塊。

等把指腹送口腔，縈繞的微苦清甜，又是恰如其分的剛好。

這間小小的沒開燈的辦公室，昏暗清冷。

趙清影就在這份抹不開的雙重黑暗里，靜靜吃了這份來自警犬的心。

法甜，好久不吃了。

今夜當值，跟著華鑫去到餐廳吃晚飯。

還沒走到餐臺，倆人只路過看了一眼正在吃飯同事的餐盤。

華鑫就抓著的胳膊，眼里全是祈求。

“老大，心靈傷，求安。”

趙清影擰著眉，想拒絕的話被邊路過剛打飯回來的清湯寡水勸退。

好像確實，味道不怎麼樣。

“吃什麼？”沒什麼表的問。

華鑫挽著的胳膊，“容我想想。”

“老大，你說餐廳是如何做到什麼菜都一個味的呢。”

趙清影看著手機彈窗耳朵新聞，也沒認真聽華鑫的話。

敷衍著回了兩句，“這大白菜是周邊郊縣菜農銷不出去，政府出面包銷解決的。”

華鑫：“啊？”

趙清影收回手機，“讓你平時多看點新聞，別只盯著明星那點花邊八卦。”

“不止咱們，北宜各大機關最近全是白菜。等天再熱點，估計還有別的菜。”

倆人快走到電梯口，華鑫有了主意。

“老大，咱去醫院對面吃西餐吧。”

趙清影咬著，輕咳道，“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有錢。”

“老大，不是我認為，是你本來就有錢。”

“對，我有錢。”趙清影眉梢輕挑，鼓著蘋果，夸張地笑著。

“可我這個月的預算，花完啦。”

華鑫有些失落，“啊？難道又要吃麥當勞？”

趙清影也很憾，看了眼余額，“這樣吧，我要是能敲梁歡一筆，讓你去對面打包。”

“老大，祝你歐中。”

兩人鬧著又殺回辦公室，華鑫給接了溫水。

疑問，“不對啊，你干什麼了把預算用完了？”

趙清影笑而不語，正在忽悠梁歡。

華鑫自說自話，“不是吧？難道新生兒科那匿名大額捐款，是你捐的？”

趙清影低頭接收了梁歡發來的紅包，剛抬頭，就看到送甜品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站在醫院獨有的白調下，看向。

“你倆吃了嗎？我這心，送的晚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