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風聞言，淡淡哦了聲，一臉我沒聽說過的表。

何家巖眉頭一，穩了穩緒，算了，不糾結這些細節。

“我們跟隔壁的陳家派一直有罅隙，不過當地派出所所長曾經出面警告過，兩邊人一直保持表面的和平，偶爾小打小鬧是有的，都是一些兄弟手，撓撓皮而已。高考前我這不又換了個友，現在想來，也是我疏忽了，郭大那種人能介紹什麼好貨，那的居然是陳耀明那廝用過的人，我都沒囂，那小子居然跑到學校堵我，被我痛揍了一頓，后來我覺得太晦氣，就甩了那的。那的跑到陳耀明面前哭訴，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陳耀明那家伙找了一大幫兄弟在放學路上搞襲，幸好我當時邊剛好有幾個兄弟擋著，大家都拿了家伙，兩邊都掛了彩。我這不啥，人力量弱，要不是我方拼死抵抗，我估計早已壯烈犧牲了。”

對何家巖這種夸大其詞，蘇墨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那天記得差不多要公布高考績，他媽的我剛得知績心正好，忽然在路上遇到這伏擊，整個人就懵了。陳耀明八是故意挑著這時間點來鬧事，新仇舊恨都往我上撒來，他手里拿著匕首，我上被劃了幾刀，疼得要命，不過他也不好，被我踹了幾下腦袋，人都在打圈，我覺得差不多就收了吧，沒想那貨居然從背后捅了我一刀。”

蘇墨風安靜地聽著，盡管何家巖說得驚心魄，但他還并未聽出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陳耀明那次絕對是準備下狠手，高一一次群毆時，我把他的打斷，讓他在床上躺了個把月，他老早就想報仇，所以掏出匕首直直就準備往我肚子捅來，如果那一刀被他捅到，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機會坐在這里跟你聊這些事。我沒想過會有人沖出來，我參加那麼多次斗毆，路人無一不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哪有人敢上前勸架，更別說像傻子一樣救人了。”

“我察覺到不對勁時，轉過卻看到陳耀明被個傻撞了出去，刀子沒到我上來，卻不小心劃破那傻的手臂。”

何家巖說到這里，停了停，蘇墨風也不皺起了眉，看向何家巖。何家巖對他微微一笑，“沒錯，那個傻就是余沉。”

“我真的從未見過這麼笨的生，自己手無縛之力還跑出來救人，結果陳耀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計劃竟然被個生搞砸了，惱怒地想刮一掌，說實話，余沉在我印象中算不得淑一派，但也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學生，會沖出來幫我擋一刀已經出乎我意料之外，接下來的作更是讓我驚訝不已，撒丫一腳躲過陳耀明的手，拎起自己的書包就往陳耀明上砸，我聽到里面的書啊文盒啊啪啦啪啦往陳耀明上砸，砸得可用力，把那廝打得齜牙咧。陳耀明慌之中搶走的書包，又下鞋子往他腦子拍，陳耀明一世英名可算是毀在余沉手上了。那場面不知多稽，我在旁捂住肚子大笑，笑得傷口發疼也繼續笑。我何家巖在道上混了那麼久，生平第一次被個弱子以這種方式保護著，那覺……真他媽的還不賴。”

“后來警察來了，陳耀明被抓去關所里接幾天教育，我因為是害者，又跟所長有那麼一點，躲過一劫。事基本就這麼完地解決了。余沉看到我上的傷，臭罵了我一頓，我又不是沒過傷，火拼槍戰都經歷過，那點外傷真的不放在心上。但不知道為何，那次看到橫眉怒目地指著我大罵，我居然覺得很開心，我就樂顛樂顛地一邊被罵一邊被拽去醫院敷藥。”

何家巖慢慢陷了當年的回憶，說著說著，不自地笑起來。蘇墨風卻不覺得好玩，他的手始終把玩著酒杯，酒水跟著他手的節奏慢慢地轉了幾個圈，酒變幻不停，一如他的臉。

“聽說你那天出國，余沉本來是打算去送行，不過被我耽誤了。我代向你道個歉。”何家巖說完，仰頭干了一杯。

蘇墨風眸深了幾許，一說不出的威在他上慢慢凝聚，“這點小事無需道歉，更何況，你沒立場代表。”

“有沒有立場，可不是你說了算。”何家巖揚起角。

蘇墨風默了幾秒，“你知道余沉過去五年去了哪里嗎？”他跟余沉是八年前就沒了聯系，但論起余沉的失蹤，應該是從大三時開始算起。他經過多方打聽，大家都說大三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家巖搖搖頭，“突然休了學，我當時以為是被我嚇跑的，后來反復想了下，應該不是。”

說著，何家巖瞅了一眼蘇墨風，卻不想說出他心中所猜，他不傻，早就猜出當年被拒絕跟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有關系。

蘇墨風毫不掩飾自己的失之，他側頭似在思索什麼，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時間很晚了，我還是先告辭。今晚多謝你，下次有機會再回請。”

何家巖早就料到蘇墨風這舉，依舊安安穩穩地坐在原位，“那不送。”

蘇墨風站起，往門口走去，手搭在門把上，忽地冷冷說了句，“恕我直言，你那時既無能力保護，就不應該眼睜睜看著涉險，你應該慶幸無大礙。”

說完這話，蘇墨風打開門大步離開。

何家巖怔忪地著敞開的門，一難以言說的煩悶自心里頭升起，他咒罵了聲“草”，大口灌下最后一口酒，跟著離去，躲在暗的馬叔隨即快步跟上他，邊走邊警惕地四下張，提防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