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邊著牌邊提起：“聽說陛下有意在各地興建學。”

朱啟一慣謹慎，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只專注盯著馬吊牌。

沈諫道：“是件好事。”

馮文丟了張五條出去，應和道：“可不是嗎？大好事。”此刻他腦中已經開始盤算興建學一事能有多油水可撈。

沈諫不聲地要走他的五條，他對自己這位老師格外了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我勸您省了這條心，此事陛下打算親自督管，您不進手，別到時候栽進去了，還怪學生沒勸您。”

馮文應了聲：“知道。”

那位陛下的手段和厲害他又不是不知道，連信王都能被治得服服帖帖，心甘愿臣服于。

沈諫看著他無不同道：“您這臨老孤家寡人的，若是進了四面不風的暗牢里，可沒人來探你。”

馮文心里一堵，正要開口大罵他，忽聽他來了一句：“胡了。”

沈諫得意洋洋地看著他，朝他手：“給錢。”

馮文看見自己放了牌讓他胡了把清一，著自己的錢袋，心痛萬分，暗罵道：真是流年不利。

雖然不擅騎馬，但于馬吊一上，沈諫的造詣可謂登峰造極。送走三位垂頭喪氣的馬吊搭子后，數了數今日閑暇時贏來的銀兩。

五百兩，小賺。

他正打算收拾收拾回屋，劉管事匆匆前來通報，說有貴客來訪，請他親去相迎。

沈諫略微好奇，是哪位貴客這麼了不得，還需他親自相迎。

到了前廳，他見到了那位貴客。

一八彩織金暈間，小小的板，直著腰坐在正堂中心的紫檀木椅上，煞有氣勢，像極了母親坐在龍椅上的樣子，那雙肖似父親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沈諫向見禮道：“殿下萬安。”

阿瀾朝他道：“沈卿免禮。”

沈諫直起，問：“不知殿下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阿瀾道：“孤今日前來是為向沈卿求教。”

沈諫問：“殿下想向臣求教什麼？”

阿瀾眨了眨眼，從椅子上下來走到沈諫旁道：“你的真本事。”

沈諫道：“真本事？”

阿瀾道：“嗯。”

沈諫面難。

阿瀾奇怪道：“怎麼了？是有何不便嗎？”

沈諫道：“那倒沒有，只不過臣有一個請求。”

阿瀾道：“沈卿直言無妨。”

沈諫道：“在殿下向臣求教期間，無論臣做了什麼，都請殿下恕臣無罪。”

阿瀾愈發好奇了，思索片刻后應道：“好。”

沈諫笑道：“，那就請殿下隨臣走吧。”

“走？”阿瀾問，“去哪里？”

沈諫道：“明月樓。”

阿瀾聽沈諫提起明月樓，道：“明月樓是個好地方，聽父親說，他與母親緣起此地。”

沈諫并不想知道這些，扯著角笑笑。

去明月樓的路上，沈諫問阿瀾：“殿下覺得臣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阿瀾想了想道：“只是聽母親提起過，沈卿在任戶部尚書，極擅斂財之道。”

沈諫聽罷笑了聲，不置可否。

他們的車馬剛到明月樓，明月樓的王掌柜立刻堆著笑臉迎了出來，道：“誒呦喂，相爺，可把您給盼來了。”

沈諫回他一笑：“正巧路過，就進來你這坐坐。”

阿瀾悄悄瞥他一眼，心道：哪里是剛巧，分明就是特意趕來的。

“相爺大駕臨，真是令明月樓蓬蓽生輝。”王掌柜對著沈諫連連恭維，極盡諂地將他從頭到腳都夸了一番，連站在他邊的阿瀾也不放過。

“您邊這小郎真是玉雪可，跟觀音娘娘邊的仙似的，是您的……”

沈諫笑道：“我兒。”

王掌柜連忙道：“難怪跟天仙似的，原是像了相爺您啊！”

阿瀾叉起腰正想反駁，便聽旁沈諫幽幽補了句：“我兒？當然是不可能。”

王掌柜：“……”

阿瀾：“……”

沈諫道：“是我友人之。”

王掌柜著汗連聲應道：“哦哦，原是如此啊。”他說著忙安排沈諫及阿瀾進樓中坐，不敢有半點怠慢。

阿瀾仰頭朝沈諫忿忿道：“你大膽！”

沈諫“哦”了聲，委屈道：“臣方才話還沒說，就被掌柜打斷了，絕非有意，還請殿下恕罪。”

他里說著請殿下恕罪，臉上卻分毫沒有懼意，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明月樓。

阿瀾氣得鼓起了臉，想到來之前答應過沈諫，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治他的罪，叉著腰癟了癟：“哼！”

第122章 正文番外 阿瀾的冒險2消失的父母

掌柜引著沈諫與阿瀾去了二樓雅間座。雅間窗旁擺著張紫檀木矮桌，沈諫坐在矮桌一側，要了壺好茶，邊飲茶邊欣賞窗外風景。

阿瀾鼓著臉坐在他對面，雖然還沒見識到沈諫的真本事，但已經打算在候選名冊上“沈諫”兩字后畫上大紅叉。

阿瀾決定吃個橘子消消氣，學著父親給母親剝橘子的樣子，剝開橘皮，一點點剔掉覆在果上的白橘絡。

還沒等剝完，屋門外傳來一陣響，掌柜的在門外說：“有客求見相爺。”

沈諫放下茶盞，道：“進。”

阿瀾循聲去，見來的是一位著華麗的中年胡須男。

此人自稱是來明月樓喝酒賞景的，仰慕沈諫才名已久，恰巧撞見沈諫在此，大膽前來討教一二。

阿瀾一眼就識破了這個男人的謊言，沈諫貴為一國宰輔，豈是尋常人想見就能見的，何況此人還是由掌柜親自帶來雅間的，此人怎麼可能是巧出現在這里，很顯然他們早就約好在此地相見，沈諫特意來此，恐怕就是為了來見他。

阿瀾心想：真是裝模作樣的大人！

中年胡須男一進來，沒指教幾句詩文，就開始對著沈諫一陣吹捧夸贊。盡管他語氣聽上去很真誠，但阿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虛假意。

父親夸母親的時候，滿眼都是，可不像他這個樣子，皮笑不笑的。

中年胡須男對沈諫的才華佩服得五投地，又說年節將至，家中缺副對聯，不知能否有幸請沈諫為他提寫一副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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