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令人不舍，但他們在為了彼此共同的信仰而前進，不論分隔多遠，心都會在一起。

荀子微走的那幾日，趙錦繁常坐在長殿院中藤椅上，抱著小阿瀾曬太，一模一樣的地方，了個人，多了一分牽掛。

這天夜里趙錦繁結束集議，回到紫宸殿時，兒已經睡，坐在書案前想著要不要去信荀子微，問問試行地的況，又想著這事就算不問，荀子微回京后也會一一向講明。思來想去，最后只在信里寫了“我想你”三個字。

信寄出去的第五日夜里，趙錦繁剛準備睡，忽聞幾聲敲門聲，循聲去，瞧見寢殿門上映著悉到不能再悉的人影，微微一怔，起小跑過去，打開門見荀子微站在門前。

趙錦繁盯著眼前人道：“你不是要兩日后才到京，怎麼……”

剩下的話盡數淹沒在了他下。

“我也想你。”他一手抬臂將攬懷中，一手托住后腦勺，修長的五指沒烏黑長發之中。

趙錦繁仰著臉，嘗到他濃烈的想念。抬手扯住他的襟回應了他的想念。

殿門“砰”地關上，齒相間嘖嘖水聲回響在空闊的殿。

荀子微稍稍松開的，手落在系帶上停滯不前，問：“趙臻，可以解嗎？”

“可以。”趙錦繁目迷離地應道。

無需引導，他練地解開了上的系帶。他伏在肩頭，埋首頸間，往前一道：“意可香，我喜歡。”

趙錦繁“啊”了聲，眼睫上多了層水氣。

荀子微極輕地笑了聲：“我到了，你真的特別想我。”

往常他這樣說話的時候，趙錦繁都是臊得不知該怎麼回應，但小別勝新婚，今晚大約是真的很想他，圈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悄聲調笑了句：“你說得對，朕特別想念仲父。”

說完這話，趙錦繁心想：完了。清楚覺到他因為這句話而變得異常。燭火晃得厲害，墻上的人影也是。

深夜，趙錦繁躺在荀子微懷里，因為過度興尚還有些抖，看向擺在榻邊桌幾上的避子丸，深再這樣下去，這一瓶就快被他吃完了。

荀子微輕著的背，等平復下來睡了，低頭在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次日一早，趙錦繁坐在妝鏡前，看見妝臺上又多了一支新簪子，是展翅飛凰的樣式，做工繁復，別有寓意，不像是從前他送的民間樣式。

荀子微道：“數月前請匠人心打造，給你的第一份年節禮。”

“趙臻，新年快樂。”

趙錦繁心撲通撲通地跳，這是第一次收到“家人”的年節禮和新年祝福。

隔壁屋里小阿瀾“哇”地一聲哭醒過來，荀子微久違地抱起兒，摟在懷里哄了又哄。他的懷抱很寬敞也很溫暖，小阿瀾窩在父親懷里，一會兒就止了哭。

雪后初晴，暖過窗紗，照在父倆上。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

在灘涂地試行新策之事進行得很順利，等到次年秋后，浮州又傳來收的好消息，昔日荒蕪的黑土地上遍是金黃稻穗。

喜訊接連傳來，小阿瀾的周歲禮也近在眼前。

快滿一歲的小阿瀾，會扶著爹做的小木凳走路了。不過放開木凳還走不太穩當，常常坐倒在墊上。小阿瀾是個很倔強的孩子，跌倒幾次就要爬起來幾次。

趙錦繁看著在墊上打滾的兒：“也不知道長大了會是什麼樣？”

荀子微道：“小兒周歲禮上，會有抓周。”

小阿瀾的周歲宴很快來臨。周歲宴上重臣皇親，公侯伯爵一一列席。

趙錦繁看了眼席面，見荀無玉今日缺席。荀子微這位堂兄弟平日最趕熱鬧，像這樣別開生面的盛宴是絕不會錯過的，今日竟意外缺席。

對此，他大哥荀理為他解釋道：“他不舒服。”

趙錦繁“哦”了聲，又見小姑也不在。小姑對小阿瀾很是溺，這一年來送給小阿瀾的各種禮能堆滿一整個屋子，照理說小阿瀾的周歲禮不會缺席。

對此，荀理解釋道：“也不舒服？”

“不舒服？”趙錦繁愣了愣，前不久還見神奕奕，怎麼就忽然抱恙。

荀理道：“食不振，嗜睡，反胃。”

這癥狀聽起來可真耳。

荀子微向荀理道了聲：“恭喜。”

荀理回了他一句：“多謝。”

周歲宴上的重頭戲，是小阿瀾的抓周禮。案前寬大的圓攤上擺著，印章，筆墨、書籍、首飾、胭脂、古琴、小木劍等寓意吉祥的件。

小阿瀾坐在圓毯中央，吃著小胖手，盯著眼前的古琴眨眨眼，似乎對擺在跟前的古琴很有興趣。

見此，沈諫很是高興，笑道：“喜歡琴好啊，跟臣一樣。”

話音剛落，他吃了荀子微一記眼刀。

小阿瀾只是盯著古琴看了幾眼，沒上前，轉過邁開小胖爬向另一邊。

荀子微很滿意兒的聰慧，畔漾開笑容。和荀子微一樣高興的還有楚昂，他看見小阿瀾朝小木劍爬了過來，心想將來小阿瀾一定和他一樣通劍，但又想到荀子微劍在他之上，臉猛地一沉。

不過小阿瀾并沒有抓起木劍，從木劍上爬了過去，去到了趙錦繁跟前，仰著頭啊啊著，想要母親抱抱。

趙錦繁溫地蹲下去，手將二十斤的兒抱在懷里。

小阿瀾在母親懷里，眼珠滴溜溜地轉，不一會兒手拽住了什麼。

趙錦繁忽覺發髻松了松，低頭一看，見兒手里正著荀子微送的那支展翅飛凰樣式的簪子。

宴上群臣齊齊朝小公主看去，看見小公主手里的簪子皆是一驚。

小阿瀾著母親的展翅飛凰簪，笑得咯咯響。

張永愣了愣，問旁的沈諫道：“這代表什麼？”

沈諫反問了他一句：“飛凰展翅，你說呢？”

荀子微對趙錦繁說：“兒將來會和你一樣。”

趙錦繁著兒怔了很久，笑了，告訴剛滿一歲的小阿瀾：“我們阿瀾真棒。”

第111章 歲歲年年

冬，夜里下了點雪籽，紫宸殿屋檐上積了薄薄一層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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