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傅承認他的這位學生確有傾國之貌，但信王絕不是會因為而臣服之人。

定國公反問了他一句：“咱們陛下有的又不止是貌。”

薛太傅欣道：“說得也有道理。”

張永想起先前沈諫對自己說過，過陣子陛下會變得更圓潤，抬眼看了眼沈諫，見他神淡定，全無驚訝之，道：“您早就知道這事了吧？”

沈諫扯了扯角。

盡管先前，早已察覺到了一些蛛馬跡，但知道真相后，張永依然震驚不已，對著沈諫嘆了一句：“你說他們怎麼就有了孩子？”

沈諫面無表，冷聲道：“你和你夫人怎麼有的孩子，他們就怎麼有的。”

張永：“……”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西南，在荀氏引起了不小。荀無玉上回在京城千帆樓偶遇過這兩人結伴同游，一直知道這兩人關系出乎意料地不錯，只是沒想到這兩人關系好到都要做人爹娘了。

荀無玉因此事到了莫大牽連。自從荀子微要做爹了的消息傳開后，他母親接連寫來長信，批判他沒用，至今還是孤家寡人，連荀子微這種頑石都開了竅，還不趕好好深刻反省自己。

每當這種時候，荀無玉都會把荀理拉出來替自己開。長有序，大哥尚且未娶，他又怎好越過他去呢？荀子微近水樓臺先得月，此種特例不應作為典范。

如果說荀子微是頑石，那荀理就是鐵樹，頑石還能被仙人點化，民間有句俗語鐵樹死了才開花。他慣來游戲人間，從未有過親的打算。不過反正有荀理在，他永遠有墊背的。

也不知怎麼的，荀無玉腦海中飄過一個人的影子。一年多前，他在西北游歷，與幾位友人在觀景臺飲酒時，偶遇一子，姿窈窕，紗制帷帽出姣好廓，清風拂過吹開帷帽一角，見其絕容。

友人搖指那位人，對他道：“你不是一向號稱只要你想要，就沒有子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嗎？那這位你搞得定嗎？”

當時荀無玉心想，這有什麼搞不定的？友人直言：“不一樣，你一定不行。”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越說自己不行，就越想行給他們看。于是他便與友人打賭，一個月他必然能讓那位天仙般的人為他傾心，如若不然他就買下這觀景臺送予他。

后來那一個月他使盡渾解數，那位人對他始終冷冷淡淡的，一個月到期前的那一夜，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跟說自己慕，想要與做一對神仙眷。拒絕了，荀無玉也因此輸了個觀景臺給友人。

本來這事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幾日后，那位人回頭來找了他。似乎因為什麼原因糾結憂慮了很久，但還是決意來找他。

那天那位人提著擺向他奔來，很認真地對他道：“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如果算數，我們試試吧。”

這句話著實把荀無玉驚得不行，他就是玩玩罷了，對方卻當了真，這就不太好了。嚇得他連夜就從西北跑回了京。先前與相時，聽談起過，因為一些原因不怎麼常回京，要躲開當然是回到京城最好……

聽說他走后，對他還念念不忘，四派人尋他。荀無玉想，定然很想與他再續前緣，可惜妾有意郎無。

荀無玉搖頭笑了笑，心道：“真是罪過，罪過。”

*

夜幽深，皇城紫宸殿，廊下明燈煌煌。

寢殿，趙錦繁沐浴完，坐在鏡前。荀子微坐在旁替著發。這些事近的事，在恢復子之前，不是如意幫著做，便是由自己來，如今倒都讓他替了去。

他干的發，拿起檀木梳替把烏發一點一點梳順，作很輕。梳完發，他將木梳放回了妝臺上。趙錦繁順著他的作向妝臺，妝臺上擺了滿滿一排簪釵，都是他之前從各地搜羅來的珍品。

趙錦繁恢復子之那晚，他帶來了這些簪釵。微驚，問他什麼時候弄來這麼多簪釵？

荀子微答說是之前一年陸陸續續攢下的，只是想到這些戴上會很，就買下來了，如今正好都能派上用場。

趙錦繁一眼便見了上回他們一道出宮去千帆樓看斗文會后，在長街上看到的那支紫金鑲玉鸞釵。

抿笑了笑，但沒笑多久，忽然眉心一皺。

荀子微忙問：“怎麼了？”

趙錦繁道：“筋。”

荀子微連忙蹲下，抬手握住筋小肚，摁了起來，問：“這樣好些嗎？”

“好多了。”趙錦繁回他道。盯著他在肚上練作的手，莫名其妙就想到了放在他書架上的那本名悅之篇的畫冊，臉上莫名一熱。

“趙臻。”荀子微忽喚了一聲。

趙錦繁應道：“嗯？”

荀子微盯著的臉道：“你是不是有需求？”

“啊？”趙錦繁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需求，臉漲得通紅。

仔細想想，上次他們做那些還是在啟程去沃城之前，期間諸事繁忙，聚離多便沒有過，最多只到親。上回是懷孕以來的初次，他很克制，緩慢而磨人，也不敢來，好似解了饞，但又好似有更深的求沒有被填滿。

夏夜的風吹響廊下風鈴，叮鈴作響，像加快的心跳。

殿，燈火通明。被荀子微抱上了榻，塌被與他出層層褶皺。

荀子微取來枕墊在腰下。趙錦繁問：“這是做什麼？”

“護腰。”荀子微指了指隆起的小腹道，“大了許多，這樣一會兒我們合時，你會輕松點。”

趙錦繁盯著他，不知他哪學來的這些，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把合兩個字那麼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心跳得很快，看見他的目留在坦開的上，著眼睫輕抿了抿瓣。

以為他很快就會有所行，但沒有。箭在弦上，他卻起去了凈房。

趙錦繁微愣：“做什麼去？”

荀子微答道：“再去凈一遍手和漱口。”

趙錦繁想到了什麼，臉更燒了。

荀子微去而復返，只著一層單薄的里，朝走了過來，很快那件單薄的里從他上落到了青石地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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