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繁又搖頭:“也不是。”
荀子微默了很久,著輕聲試探道:“你……好男風,看中了我的姿,所以許愿想要……得到我?”
趙錦繁沒忍住掩笑了幾聲:“您想什麼呢?不是這個。”
荀子微一噎,直問:“那是什麼?”
趙錦繁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紅著臉道:“。”
荀子微靜靜地看著微紅的臉頰,良久笑了。他正要說些什麼,忽見前方巷口拐角有兩位人的影。
不是楚昂和沈諫又是誰?
第68章
荀子微收起笑容,提醒趙錦繁:“子野他們來了。”
趙錦繁順著他的視線去,在巷口拐角看見了楚昂與沈諫,兩人邊向路人詢問著什麼,邊朝河畔的方向而來,很快就要尋來。
低頭思考著一會兒該怎麼解釋和荀子微一起在這。
“陛下。”荀子微忽喚了一聲。
聽見這聲喚,趙錦繁抬頭他。額前烏發被河畔勁風吹散遮在眼前。
荀子微對道:“不用為難。”
趙錦繁愣了愣。
荀子微抬手將被風吹散的發理到耳后,靜靜看了一會兒,從袖中取出面重新戴上。他道了聲:“先走了。”說完,轉沒了人之中。
他的影很快消失在前路。沒過一會兒,楚昂和沈諫找上前來。
楚昂沖到跟前,長長松了口氣:“擔心死我了,可算找到了。”
趙錦繁的目還停留在前方,楚昂順著的目看去,疑道:“前面有什麼嗎?”
趙錦繁搖頭笑了笑:“沒什麼。”
沈諫朝四下掃去,在遠瞥見遠燈架前戴著銀面的影,雙眼微瞇。
對方也看見了他,抬手開半張面,朝他笑了笑。
沈諫扯了扯角,忽意味深長地對邊二人道:“也不知攝政王在皇城可好?”
趙錦繁撇開頭,裝作認真看河燈。
楚昂瞪他一眼:“你那麼關心他,你回去陪他啊!別賴在這。”
沈諫:“……”
拿話兌完沈諫,楚昂轉頭對趙錦繁笑道:“方才被人流沖散,咱們都沒好好在一起做些什麼。我看前邊能坐船賞夜河,不如我們一道去。”
趙錦繁道:“賞夜河?聽上去很有意思。”
沈諫跟著道:“臣也很有興趣。”
楚昂抱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這回你沒機會了。我早就打聽過了,這賞夜河的船一次只能乘兩人。”
沈諫道:“那可好,臣與陛下正好兩人。”
楚昂連連擺手讓他趕滾。
眼看著兩位卿又要為吵起來,趙錦繁嘆了口氣,正打算雨均沾,同兩位卿一人坐一次,一抬頭瞥見帶著銀面的影站在對岸河畔,若有似無地朝的
方向來。
趙錦繁:“……”
干笑了幾聲,對旁二位卿道:“要不算了,明日一早還需上香祈福,不如還是早些回國寺吧。”
“也好,夜間行船,天黑視野不好,容易翻船,陛下安危最是要。”沈諫立刻應道,話語間時不時著關懷和。
楚昂聽不慣他那語氣,冷哼道:“翻船?哪有那麼容易?”
話音剛落,便聽后傳來撲通一聲巨響,接著有人大聲喊:“不好了,翻船了,有人掉水里了。”
楚昂:“……”
沈諫忍不住笑了聲。
一陣過后,因翻船掉進水里的兩人被拉上香水河畔,渾倒在岸邊,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下,在岸邊落下一道道蜿蜒水痕。
趙錦繁著眼前這一幕,腦中劃過數道相似的畫面,臉一白,呼吸快了幾分,抬手扶額。
楚昂見樣子不對勁,忙問:“怎麼了?”
趙錦繁平復了一下呼吸,抬頭眺見對岸戴著銀面的人抬手朝做了個作,問——
你不舒服嗎?
趙錦繁朝他的方向搖了搖頭,道:“無事,只是稍覺有些累了。”
沈諫道:“先回國寺。”
這次楚昂沒再反駁他,三人離開輕水鎮,回了國寺。趙錦繁在寺門前與兩人別過,獨自回了廂房。
梳洗過后,靠在窗邊小榻上,思緒紛,許許多多陌生的畫面涌腦海,令有些不過氣來。
窗外有沉穩腳步聲靠近,不久悉的人影映在窗前。他站在窗外,朝屋里問道:“睡了嗎?”
趙錦繁微愣:“您還沒回去?”
荀子微“嗯”了聲,道:“等你睡了再回去。”
趙錦繁斂眸:“我……睡不著。”
荀子微道:“那我多留一會兒。”
趙錦繁抱著被子,眼睫不停,道:“您不進屋嗎?”
荀子微道:“你梳洗過了,我冒然進來不妥。”
趙錦繁抿著,心想更不妥的事,他又不是沒做過,現下在這裝什麼正經?
*
一年多前。
從出巡隊伍中跑出來的趙錦繁怎麼也沒想到,會在一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浮州商船上,遇到最不想看見的人。
看得出來,他此行應當同一樣,是出來辦私事的。從對方見到以后那副仿佛見了鬼的表來看,他也很不想看見。
但見都見了,還在同一條船上,勉為其難忍一忍算了。
好在他們同行的路程并不長。
“我會在下個渡口下船。”趙錦繁對他道。
荀子微道:“船還有兩個時辰靠岸。”
這真是個噩耗。趙錦繁無奈道:“看來我還得跟您一起再待兩個時辰。”
對方冷笑了一聲,回道:“從未覺得兩個時辰竟如此漫長。”
談話不歡而散,趙錦繁撇開他回了船艙,關上艙門靜坐在幽閉船室,從包袱里取出一封信,就著昏暗的燭火,將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仔細收了起來。
夜幕低垂,江浪拍打船的聲音一下接一下催人眠。趙錦繁在船室狹窄的小床上昏昏沉沉了一陣,險些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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