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說著指了指彩雀橋旁,明燈對下那塊最亮的地方道:“那就是常出攤的地方。”
“至于那位衙差,則是來長街上捉賊的。”
趙錦繁道:“捉賊?”
“是啊。”伙計道,“那晚鎮上金店丟了只小金虎,有人看見那金虎的賊往長街上跑了。那衙差追賊追去了長街,剛追到彩雀橋旁就目睹了華娘拿刀狠命刺進裴瑾膛那一幕。”
趙錦繁問道:“他大概追到哪個位置?”
伙計想了想回道:“我記得是在投飛鏢那塊地方。”說著他抬手朝前指了指。
趙錦繁又問:“那華娘形如何?裴瑾形如何?”
伙計道:“華娘材小,裴瑾比高半頭,形比大不。”
趙錦繁給了伙計一些賞錢,而后道:“我還想確認一個問題?”
伙計熱道:“您有話只管問,小的肯定知無不言。”
趙錦繁瞥了荀子微一眼,道:“方才被我叔父打斷,忘了問你,那位聽見華娘與裴瑾爭執的書生,那晚在哪出攤?”
伙計朝窗外指了個方向道:“您看,就是那地方。他從前每晚都在那擺攤賣小冊子。”
趙錦繁朝伙計指的方向去,那里正巧是和沈諫楚昂被人群散的地方附近。
伙計道:“提起那書生,倒還有件與他有關的事。”
趙錦繁問:“何事?”
伙計賣了個關子,道:“這地方每年都要演許多出鬼浴,您知道為何今日這場來看得人出奇的多嗎?”
趙錦繁順著他的話道:“這我倒是不知。”
伙計道:“因為今日彩雀橋上唱的這場戲正是由那位涉案書生所寫,號稱是親歷者編,絕對保真,做足了噱頭。來看的人能不多嗎?看他戲的人那麼多,他可再也不必為溫飽煩憂嘍。”
趙錦繁道:“原是如此啊。”
伙計點了點頭,還想再說什麼,樓下傳來掌柜幾聲怒吼:“人呢?到哪去了?要他添個茶水,添現在還不下來,這工還做不做啊?該死的,還不給我滾下來!”
被掌柜這幾聲吼,伙計連連跟趙荀二人賠笑告退,趕提著水壺滾了下去。
雅間只剩下兩人。
荀子微著趙錦繁笑了。
趙錦繁瞥他:“您笑什麼?”
荀子微道:“你每回解開一個難題,都是這副表。”
趙錦繁問:“什麼表?”
荀子微說:“仰頭,眉微挑,微揚,有竹,自信或許還有些小得意。”
趙錦繁一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作和緒。
不會是他編的吧?趙錦繁抬眼去看他,卻見他無比認真。
荀子微道:“說說吧,想到什麼了?”
趙錦繁道:“我發現了一件事。”
荀子微問:“什麼事?”
趙錦繁看向窗外彩雀橋,眼微沉,道:“那四個稱目睹華娘殺人的證人全在撒謊。”
第67章
荀子微笑問:“怎麼說?”
趙錦繁回道:“先說那位書生。他的證詞說那晚他在老地方擺攤,聽見華娘和裴瑾爭執,隨后華娘喊了一聲:‘去死吧!’接著便聽見了裴瑾的慘聲,跑過去一看便見裴瑾倒在地上死了。這聽上去似乎順理章,但那天晚上他本不可能聽見橋上有人爭執。”
荀子微道:“嗯?”
趙錦繁引著他窗外看去,指了指那位書生出攤的位置,道:“那個位置的確離彩雀橋不遠,若是換做平日未必不能聽見橋上人說話的聲音。但那晚鎮上正辦慶典,每逢節日必有戲臺開唱,長街上人聲喧鬧,鑼鼓喧天,與今日差不多熱鬧。”
“方才我與沈諫和子野就在那附近,我在離他們大約十幾尺的距離高聲呼喚他們二人的名字,他們尚且聽不清。從書生的攤位到彩雀橋上,目測說也有三十余尺,那位書生如何能聽出橋上人在爭執,甚至還能清晰地辯出華娘喊了‘去死吧’這幾個字的?”
“他在撒謊。”趙錦繁道。
荀子微道:“確實。”
趙錦繁接著道:“再說那位閨秀。說自己與表姐一同去佛寺上香,上完香出來與表姐走散了,便站在彩雀橋下燈架旁等人來尋。但您不覺得奇怪嗎?”
“嗯?”荀子微順著的視線朝外去。
趙錦繁道:“這的佛寺都在臨山一帶,位于彩雀橋西南面,燈架卻在彩雀橋的右前方東北面,在佛寺隔橋的反面。在佛寺出來的路上與人走散,卻站在與佛寺完全相反的方向等人來尋,不合常理。”
荀子微道:“因為站在那,不是為了等人來尋,而是不想被人尋到。”
“那位閨秀家教甚嚴,父親一心能攀上高枝。當年父親已為擇了一位高門夫婿,但心中另有所屬。那晚趁著去佛寺上香,跑去見郎。事發之時正與郎私會,私會完出來,剛走燈架旁,府里人尋來了。”
“怕累及自己的名聲,影響婚事,便謊稱自己走失那陣子一直站在燈架旁等人來尋。那晚彩雀橋上出了命案那麼大的事,又說自己一直站在彩雀橋下,要是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怕會引人懷疑,便扯說自己看見了華娘行兇。”
趙錦繁一愣:“這些事您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荀子微道:“出于某些理由,最近花時間仔細了解了一些與言卿有關之事。”
趙錦繁道:“哦,這樣啊。那接下去的事不必我說,您也都清楚了。”
荀子微看向道:“但我想聽你說,你是怎麼從只言片語看出那些人撒了謊的?”
他朝窗外夜了眼道:“時辰還早,再同我說說。”
“嗎?”他輕聲問。
窗外微風趙錦繁耳旁碎發,見他一臉認真愣了愣,朝他笑道:“那好吧,那我就先從那位老婦說起。”
荀子微道:“嗯。”
趙錦繁道:“那位老婦說自己清清楚楚看到了華娘刺死裴瑾,出攤的位置的確正對著彩雀橋,不過距離彩雀橋稍有些遠。這麼遠的距離,彩雀橋上無燈,又是夜里,便是視力極佳之人也不能說清清楚楚看到,何況那位老婦眼睛還不是很好。”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陛下,娘娘又翻牆跑了」 已經沐浴完的某帥氣皇帝,嘴角抽了抽:「給朕抓回來」 少傾,某娘娘被「拎」 了回來。 「跑什麼?」 皇帝不怒自威。 娘娘答:「累了,要休假」 一眾奴才倒吸一口冷氣,如此抵觸龍顏怕是要掉腦袋。 哪成想皇帝臉上竟然重新恢復了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又是吃了一驚:「既是如此,朕免了你的侍寢就是」 「真的?」 「從今往後就改成朕給你侍寢」 娘娘暈。
許明舒生得美,又是家中獨女,自出生起便是府中長輩捧在掌心裏的明珠。 十六歲時在姑母宸貴妃的授意下以靖安侯嫡女的身份嫁給了她的養子,七皇子蕭珩,成爲他的正妃。 蕭珩爲人穩重內斂,瓊枝玉樹,平日裏又待她極好。原本以爲他們夫妻二人能彼此恩愛,相敬如賓。 未曾想大婚當晚,蕭珩卻踏進了妾室的房間,讓她成了整個皇宮的笑話。 後來許家落難,她被禁足在宮裏成爲虛有其名的太子妃時,她才明白蕭珩曾經的虛情假意,都是迫於無奈不得已的隱忍。 蕭珩登基那日,許明舒身着一襲素衣,於宮中自盡。 沒人知道,遠在兗州浴血沙場三天三夜得勝歸來的年輕將軍鄧硯塵,在聽聞消息後突然毫無預兆地墜馬,倒在地上心悸到無法呼吸。 …… 再次睜開眼時,許明舒回到了前世入宮前的那年除夕夜。 外頭爆竹聲聲響起,她尋聲而出,在長廊盡頭看見了長身而立,披着盔甲的俊俏少年。 許明舒熱淚盈眶,她同前世一樣開口問他:“小鄧子,我的歲敬呢?” 少年笑得溫潤好看,將手伸到她面前,一枚明月簪靜靜的躺在掌心裏,“在這兒。” 鄧硯塵少年英才,年紀輕輕便精通兵法做到了玄甲軍副將的位置。 後來靖安侯被返程途中遇襲,他從老侯爺的手中接過玄甲軍那日起,浴血沙場抵禦外敵從無一日停歇。 他想拿軍功同皇帝換一個人,可那個人卻沒等到他回來……
常念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容貌絕美,傾城脫俗,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譽,隻身子骨格外虛弱,一絲風也吹不得。 及笄後,常念以此爲由,婉拒西北寧遠侯的求娶,風光嫁了京城中頗負盛名的世子爺。 原以爲是覓得良緣,哪料,竟被枕邊人謀劃算計,最後落得個皇兄客死異鄉,至親含冤而去的悽慘下場。 再一睜開眼,常念竟重回到成親前,這一次,她二話不說冷拒了世子,轉頭應下寧遠侯的求娶。 寧遠侯江恕獨掌西北軍政大權,權勢滔天,殺伐果斷,生死予奪,鐵面閻.王之稱甚至已經傳進京城,無人不畏。 坊間都傳,身嬌體弱的小公主見了人就得後悔,甚至有太醫直言,公主嫁去西北,活不過三個春秋。 然三年後,世人驚奇發現,小公主不僅活的好好的,那傳聞冷酷無情的鐵面硬漢,竟是千般繞指柔,將人寵到了骨子裏。 -- 小劇場 小公主是江恕親自向老皇帝求來的金枝玉葉不假,說是求,其實不過是爲定皇帝的心,走個過場。 來西北第一日,公主便染了風寒病倒了。 彼時,江恕想,就當府上供了個身嬌體貴的女主子,多出每月服湯藥靈參的錢罷了。 沒過多久,身邊小廝來稟報一句“夫人又頭疼了”,正在軍營批閱邸報的江恕皺着眉起身,二話沒說便歸府了。 再後來,江恕回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下值便尋不到人,友人某日一問,江恕神情淡淡,說得理所應當:“回家陪夫人。” 友人:說好的只是娶回家做做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