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曾經拼命想幫的百姓,沒有一個
愿意替他正名,因為證明了沈諫是好心是對的,就代表著是他們錯了。
一個人要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是需要勇氣的。要一群人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不可能的。很多時候,多數人都認同的事,錯的也變了對的。
趙錦繁道:“那然后呢?”
荀子微道:“然后他扔掉了那幾件洗了又洗的舊,花從前省吃儉用攢下的所有積蓄,換了鮮亮麗的著裝,跑去找了馮文。”
他又一次向馮文低了頭,屈膝朝馮文行了一個大禮。他說他不想再留在浮州,請求馮文調他回京。
馮文問他憑什麼?
他說:“我能喂飽整池魚,不擇手段的。”
趙錦繁問:“那馮文同意了?”
荀子微搖頭道:“不,他拒絕了。”
不過看在沈諫今日穿著比較順眼的份上,他對沈諫說,他不愿意浪費時間在無能的人上,若沈諫能憑自己的本事回到京城,屆時再來找他。
趙錦繁問:“他照馮文的話做了?”
“當然沒有。”荀子微道,“沒過幾日,沈諫展現了一番他的‘不擇手段’,讓馮文親自跑來找了他,把他請回了京城。”
“關于馮文與沈諫還有件有意思的事。”
趙錦繁道:“說來聽聽。”
荀子微道:“馮文辭任前,所有人都傳會舉薦溫漣為后繼人,誰也沒想到,他最后舉薦的人是沈諫。盡管永安侯世子堅決反對,但反對無效。誠然馮文相當討厭沈諫,卻不得不承認,他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
趙錦繁扯了扯角:“……厲害。”
荀子微道:“能從一貧如洗爬到位極人臣的人,必定了得。不過我認為,有一人遠勝于他。”
趙錦繁問:“誰?”
荀子微道:“我。”
趙錦繁微愣:“您不覺得最近您的勝負愈發強烈了嗎?”
荀子微應道:“是。”
大概是因為,手上的那枚白玉吊墜,他在某個人那里,見過極為相似的。
*
丞相府水榭亭中。
沈諫靠在躺椅上,打著哈欠,看了眼棋盤上節節敗退的黑子,對手執黑子與他對弈之人道:“再下幾回都一樣,愿賭服輸,給錢。”
馮文將手中黑子丟進棋碗,沒意思道:“難得來一回,也不知道讓讓老夫,有你這麼尊老的嗎?”
沈諫瞥他:“您當年欺負我的時候,難道知道嗎?”
馮文朝他翻了個白眼,不經意間瞥見他掛在腰間的那枚白玉吊墜,道:“還戴著呢?也不知道換個新的。”
沈諫道:“好玉明志,豈可輕易換?”
馮文挑眉:“別是姑娘家送你的吧?”
沈諫笑著回道:“哪能呢?老師想多了,諫心中只有‘喂魚’大業。”
馮文好奇道:“那麼多年你就沒個看得上的姑娘?”
沈諫玩笑道:“若是我看上了,但心里有別人呢?”
馮文看他一眼,一如當年在浮州時那般教訓他的口吻道:“那就奪過來,不擇手段的。”
*
夜濃深,荀子微送趙錦繁出了長殿,臨別前提了句:“此次去國寺祈福需離宮不時日吧?”
趙錦繁道:“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還問?
荀子微道:“沒什麼,隨口一提。”
趙錦繁坐上了回紫宸殿的輦車,車軋過宮道咯吱作響,輦車漸離長殿遠去,約是想到會有好一段日子不會再來此地了,開車簾朝長殿回了一眼。
荀子微一直站在殿門外,朝的方向著。
回的作,遠遠地被他抓了個正著。
趙錦繁:“……”
*
次日清晨,皇城南面丹門前。
皇帝駕前往玉蒼山國寺祈福,趙錦繁在攝政王及百相送下,帶著禮部、太常寺一眾負責祈福事宜的員,以及軍隊列,浩浩出發。
大隊人馬自皇城門出,途徑長街、道,緩緩朝玉蒼山行進。
楚昂負責此行護衛,一路與隨行,隨他一同相護的還有軍統領葉閔。
楚昂是自告勇要跟著一道去的,他說這次無論如何都要過來,護周全。
至于葉閔則是荀子微派來的。他看上去有些不茍言笑,不過相當可靠,對這一道的山路地形很悉。
一路上有楚昂陪說話倒也不悶,葉閔偶爾也會上幾句。
車馬行了約一個多時辰,臨近玉蒼山。
趙錦繁掀開車簾去,見到的是片片的稻田,如今正是五月,連片的稻田綠油油地接往天際。
楚昂問:“我記得這地方以前不種稻谷。”
葉閔回道:“這稻子是近幾年種起來的,每到秋金燦燦的一片格外惹人眼,于是便有人給此景命名為黃金滿地。”
楚昂道:“這名字倒是取得應景。”
葉閔道:“我們這一路過來,不是還見到山上建有不道觀佛寺嗎?這便是玉蒼山三大名景中除黃金滿地之外的,第二個名景,做神佛滿山。”
趙錦繁道:“聽上去倒是有意思。”
楚昂好奇問:“三大名景?那除了這兩名景之外,還有什麼名景?”
“第三個名景是……”葉閔臉微沉,答道,“鬼浴。”
第60章
皇城南面丹門前。
荀子微站在城樓上,目送載著趙錦繁前往玉蒼山祈福的車馬遠去。等到車馬完全消失在前路,他才回去。
趙錦繁走了,日子忙碌依舊,早朝,視察軍,批閱公文,明明忙得不得停歇,心里卻仍覺有地方空落填不滿。
看時辰應該已經臨近玉蒼山一帶。
停下想了一會兒,他抬手了眉心,繼續低頭認真回復公文。理完公文,又接著去了宣政殿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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