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馬突發烈，將摔下馬的真正原因就在于此。

整件事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殺。

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和三年前行刺的那位是同一個。

這個人鍥而不舍地想要的命，可見心中執念之深。

皇城銅墻鐵壁不好下手，出了宮就不同了。

明天的圍獵是個下手的好機會，只怕這個人不會錯過。

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趙錦繁躺在床上，閉目靜思，心里有了答案，周升起一涼意。

第25章

趙錦繁清楚暗害的不是站在對立面的信王，而是自己人。

還記得三年前，躺在病榻上的父皇在看到那把從刺客上尋來的匕首后，先是驚怒加，隨后苦笑了幾聲，囑咐，不要再繼續追查這件事。

他極力替那個兇手瞞，想盡辦法平息此事。盡管他知道那個人險些要了的命。

要麼那個兇手是他極力想護著的人。要麼那個兇手與他關系切，份一旦暴，會讓他很難做。

所以就要忍下所有委屈。

夜很寂靜，萬無聲。

趙錦繁睜眼，向無邊夜。

想到自己親爹對這事的態度，說不膈應是騙人的，對此多有些惱火和低落。

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風，冷靜了下來。

敵暗我明，一直于被狀態。

與其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不如化被為主。既然圍獵非去不可，那就借此機會，將計就計，引那個人現。

*

翌日一早，趙錦繁協同諸國使團，一路由軍護送，前往西郊圍獵。

一同前往的還有幾位朝中重臣和皇室宗親。

其中還來了幾位意想不到的人。

沈諫不騎，據傳他對圍獵之事一向能避則避，今日倒破天荒跟來了。

還有趙錦繁的兩位兄弟，昭王和衍王。

按理說他們倆不是缺胳膊就是斷的，沒什麼來的必要。

但的六皇兄昭王素來爭強，不喜別人將他與常人區別對待，即便不能騎馬行獵，也要強撐著雙拐跟來。

十皇弟衍王像被昭王強拉來的，看上去不不愿的。

還有深居簡出的定國公，不知出于什麼理由，竟也來了。

說來也巧，這幾人三年前那場圍獵的時候也在。

西郊白云山，山林布，獵頗。

趙錦繁為此次圍獵設下了厚彩頭，并表示：“從現在起，到今晚子時止，所獲獵數量位列前三者，得重賞。其余各

人，但凡獵到東西的，按所獲獵的數量進行分賞，數量越多的，賞賜越多。”

此言一出，眾人爭先恐后策馬林。

北狄王挽弓朝向上空，一箭下盤旋林間的白雕，拿下今日第一只獵。

烏連王和其他各國使臣不甘示弱追其后。

一時間鳥雀驚飛，山林震。

沈諫悠悠地騎著馬行在林間。

張永跟在他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君上今天真的會來嗎？”

沈諫“嗯”了聲：“他來信說今日到，那必然會到，他這個人向來言出必行。”

張永忍不住嘆了句：“他還是人嗎？”

“從云州到京城，普通人日夜兼程也要個二十日上下，力好的快個一兩天腳程也是有的。他這才過了十六日，就到了？”

“沒記錯的話，前陣子他還在那場山石崩塌中了不小的傷。京城是有什麼寶貝，值得他不顧傷勢，拼了命也要趕回來？”

沈諫扯了扯角：“誰知道呢？也許是急著回來尋仇呢？”

另一邊，趙錦繁牽著馬裝模作樣在山林里轉了圈。

期間偶遇了的六皇兄昭王。

昭王坐在椅上，瞥見趙錦繁在前頭，臉不怎麼好看，不咸不淡地道了句：“參見陛下。”

自從上回大宴上知道了趙錦繁的真面目。

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小時候每次欺負完笨蛋老九，自己都要莫名其妙倒霉好一陣子。

趙錦繁笑瞇瞇對著他：“怎麼只六皇兄你一個人在這，十皇弟沒同你在一起嗎？”

昭王看見笑就滲得慌，忙回道：“他說自己頭疾突然犯了，不了這山上的風，沒待多久便下山回宮了。”

“這樣啊。”趙錦繁道，“回頭朕請醫好好替他瞧瞧。”

和昭王說了幾句，趙錦繁回了半山腰的營地。

盤算著，白云山四周有軍巡邏，守備森嚴。那個人若想下手，必定會等夜里軍替換守備松懈之時。眼下還不是他下手的好機會。

正如趙錦繁所預料，一整個白天都無事發生。

夜后，營地上架著篝火。

因設下厚彩頭，表示多獵多得，此刻留在營地的人不多，還有不人留在山林行獵。

留在營地的人圍坐在一起，烤喝酒，歡聲笑語連連。

有使臣邀請趙錦繁一同歡飲：“陛下，不妨一起過來喝一杯。”

“不了，朕稍覺乏累，先回營帳睡會兒。”趙錦繁看了眼天，婉拒了邀請，獨自回了營帳。

*

白云山深，萬籟俱寂，偶爾能聞得野啼鳴。

烏連王手持彎弓，騎著馬穿行在森森林之中。

他今日白天收獲不算很多，都是些獐子山野兔，心里總覺得缺了點意思，想著晚上無論如何要獵一只好貨。

就在剛剛，他在山頭遇見了只皮極為漂亮的野鹿。

他一路追著那只野鹿，進了山林深。

夜間深山，濃霧彌漫，手看不見五指。

烏連王只能靠周遭的聲響來辨明獵方向。連續下數箭都未擊中獵，他心中升起一陣焦躁。

忽聞后方傳來異響，這響聲不同與獵奔走過樹枝的響聲。

烏連王直覺林中有人正從他后走來。他警惕地朝發出響的方向舉箭彎弓：“是誰？”

周遭視線不明，但靜得出奇，那位在濃霧之中的人顯然聽見了他的問候。

“是我。”那人道，“烏善。”

聽到這聲回答，烏連王忽然咬牙切齒，握箭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不知是憤怒還是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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