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何姝棠緩緩睜開眼睛，陪伴在旁的依舊是沈聽雪。

“棠棠，你醒啦。”

“聽雪……”

何姝棠一邊呼喊，手一邊到小腹上。

再次有意識，也再次陷到痛苦之中。

孩子沒有的痛，就像是一把刀在里，了又，到模糊，永遠不會復原。

沈聽雪溫和的關心，“棠棠，現在覺如何，有沒有哪里疼啊？”

何姝棠另一只手抬起來放到口，“這里是痛的。”

沈聽雪整理了一夜的緒，又在這一瞬間被擊碎。

抬頭眨眨眼，憋回淚水又微笑。

“棠棠，不管怎麼樣，事已至此，我們都向前看好不好？”

“該怎麼向前看呢？我這副子，我的下半生，再也不配擁有孩子承歡膝下。”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何姝棠哭的無聲，整個人都快要碎了。

沈聽雪小心翼翼地抱住，“或許還有辦法，現在科技日新月異，我們再想想辦法。”

何姝棠緘默，知道沈聽雪在安。

“或者我去生個孩子給你！我的就是你的！”

何姝棠抬頭，看沈聽雪很認真的說，像同意，沈聽雪馬上就去要寶寶一樣。

抱住沈聽雪，靠在的肩頭。

“聽雪，孩子一定要和相的人生，知道嗎？”

“你放心。”

過了一會兒，何姝棠靠回枕頭上，“聽雪，我的包，你能幫我拿來嗎？”

“好，在家里是不是，我現在去拿？”

沈聽雪幫掖好被子，從房間里出去，正要找時璟年要鑰匙，時璟年先開口，“我回去拿，你在這里陪。”

反正他也進不去，何姝棠邊總得有人陪著。

“你最好不要再出岔子！”

時璟年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何姝棠的在意，總是得不到人理解。

甚至連這麼一點小事，沈聽雪都會懷疑他辦不到。

他沒時間糾結，速度轉離開。

前后40分鐘，時璟年再來醫院。

他下意識的想跟著沈聽雪進去，房門在他的臉前拍上，他接被甩在外面的結果。

“棠棠，拿來了。”

何姝棠接過的包，在里面翻出一頂還沒有繡完的虎頭帽。

沈聽雪終于明白想要的是什麼。

那頂虎頭帽，小小一只，整的布料是紅的，上面的小老虎才繡了一個虎頭，還有一半藏在何姝棠的想象里。

其實很早就該把這頂虎頭帽繡完了，奈何手笨，刺繡都是在有寶寶之后才學習的。

中途好幾次扎到手指，都不覺得疼。

心里想著寶寶，怎麼樣都是甜的。

可虎頭帽還在，寶寶卻不在了。

快速的穿針引線，眼前水霧朦朧的，怎麼都穿不進去。

“棠棠，不要再繼續繡了，好嗎？”

“我要繡，都是因為我繡得太慢了，寶寶不高興才藏起來，讓我找不到他，聽雪，你給我我要把它繡好，我要……”

沈聽雪再次抱住何姝棠，“棠棠，寶寶沒有了，你就算繡好，寶寶也永遠不能帶了！”

這是第一次，將真相赤的撕破在何姝棠眼前。

何姝棠的反而沒有哭。

目空無神，小臉歪歪傾斜。

好像在說，不是啊，寶寶只是藏起來了，他們母子在玩捉迷藏呢！對，就是這樣。

手中的針進自己指腹，覺不到疼痛。

珠滲出來，一顆顆掉落在虎頭帽上。

媽媽的正在獻祭，那突然失去的寶寶！

……

這一幕，落在外面時璟年的眼睛里。

他，也是不好的。

跟在他旁的李安，看看病房又看看時璟年，輕輕的問，“時總，您和何小姐還能回到之前嗎？”

“怎麼不能？”

時璟年很篤定的回答。

擺在眼前的一切，是他們現在都要面臨的坎坷，但只要把這個坎邁過去，他們會好起來的。

時璟年堅信。

夜里，走廊靜的出奇。

病房里只有何姝棠，外面的時璟年忍不住想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