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連何耀自己都說，他沒孩子。

罷了罷了。

明天就要過年了，他得去看看做點什麼好菜給棠棠吃。

這里的日子貧苦，家里常年無人，豬牛羊什麼都沒有，孩子長，要吃的，他還得看看去誰家買點菜。

他得讓棠棠好好過個年！

......

今晚。

除夕前夜。

黑夜如墨。

月亮沒有蹤跡，黑夜如墨。

時璟年坐在車里，一整夜。

窗戶邊的地上，全都是煙灰。

他沒有回家，也不想回家。

他驚覺于自己竟然妥協了何姝棠，讓一個人去了遠在五百公里的地方。

就一個人！

這是自他撿回家后，他從不會同意的事。

除非是這兩年，他自愿離開園。

得知媽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提起又被狠狠拋下。

反復多次。

截停一架飛機，這是他這半生做過最荒唐的事。

甚至他當時都覺得沒有勝算，若真要走，他又該怎麼辦。

他心里生出，為何姝棠付出付出的想法時，他也驚覺。

他不懂，可為了留下何姝棠，那一刻，除了給，他不知道還能給什麼。

黑暗中，他雙頰抿，一口煙氣徐徐吐出，他的臉陷更深沉的墨。

或許在眼里，他始終不夠好，但他想，為了這個人，他愿意更加小心翼翼。

......

翌日。

除夕。

街上張燈結彩。

家家戶戶團聚迎新，好一片喜樂洋洋之態。

他回家，回金沙灣。

“夫人，爺回來了！”車子開到，傭人進來告知林心。

林心站在廚房門口，“好好做，都做清淡些，我兒子不喜歡油膩，那個鴿子湯的油花一定記得撇干凈！”

代完興高采烈地出來。

兒子心里記掛著這個家，高興！

“璟年回來了，快進來！”

時璟年不予回應，徑直往客廳走。

林心跟在旁邊，忙碌著，“備茶，快點備茶！”

時璟年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說，“不必，我坐一會兒就走。”

時淮川放下報紙，“去哪兒？”

“黃莊。”

林心要炸了，“時璟年，你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你為了一個跟時家毫無關系的人，拋下你的親生父母，還有你爺爺，你也不管不顧了嗎？！”

時璟年平靜自持，“爺爺我去看過了，等從黃莊回來，我會帶姝棠過去給爺爺拜年。”

“你就這麼喜歡？！”

林心的問題問住了時璟年，他不知道該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只道，“看不得委屈算嗎，爸？”

時淮川不好說什麼，大過年的也不想惹們母子拱火，“李局和趙主任那里需要走一下。”

時璟年，“我已經安排了薄禮。”

林心又道，“時璟年，哥哥看不得妹妹委屈很正常，你只是把當妹妹，你看我問你喜不喜歡，你都回答不上來，你又怎麼會喜歡呢？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你生為時家子，聯姻才是你最終的歸宿，就像我跟你爸一樣。”

時璟年又問時淮川，“那你們聯姻，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