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天堂到地獄,拒絕萬眾生,拒絕星辰大海,但不拒絕你……”
風雪刮的人臉頰皮生疼,逆著風雪的年,聲音著些嘶啞的意味。
被他擋在后的小東西,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脆生生地說,“這書寫的不合格,太短啦!我爸爸媽媽肯定不會滿意,你快重新想!”
年,“……”
他的步子頓了下,思索著把這只小東西揪下來揍一頓PP,對方哭的概率有多大。
背上的小東西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還在繼續叭叭著,“不止是書,還有花,一定都要準備最好的,萬一我爸爸媽媽不滿意,你就再也見不到我啦!”
年,“……”
算了。
跟一只什麼都不懂的包子計較什麼?
年加快步子往前走。
沒有得到回應的小東西不滿了,“喂,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懂了。”
“那你重復一遍!”
年,“……找云聽瀾,書,花,表白。”
小包湊到年耳邊哼哼兩聲,這才滿意地趴在年背上睡了過去。
小東西的高燒越來越重,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偶爾醒來,也是喊著媽媽跟哥哥。
年著手掌心上,生命氣息越來越弱的小家伙,眼中的焦灼也越來越重。
他在風雪中前行了一天一夜。
萬幸在年的力耗盡前,終于有一批人趕到了。
是一支帶著槍支的J-隊。
為首的是一個氣息說不清是溫和,還是悍的男人,幾乎剛一下車,就立刻來搶年背上的人。
年繃了薄,戒備地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正要說話,背上的小家伙忽然醒了過來,烏黑的眼睛里已經沒有多神,氣息像貓一樣弱,“龍叔……”
確定了對方真的認識這只包子之后,年心神松了下來,終于不再抗拒將這只包子出去。
龍叔慌忙手來接這塊心頭,察覺到小家伙氣息虛弱,心疼的手都抖了。
那只包子明明都病到神志不清了,竟然還沒忘記告狀,“龍叔,有壞蛋,他們綁架我,不給我吃的,還讓我睡的地面,我好疼。”
龍叔心疼壞了,“等龍叔找到那群壞蛋,就幫你報仇……”
小家伙點頭,“嗯嗯,他們還打我的騎士,你要幫我打回去,一定要多幾頓!”
龍叔慌忙應下,留下兩個人照顧年,隨后就要抱著小東西去找醫生。
小家伙晃了晃小腦袋,“等等,龍叔!”
一邊從男人懷里探出頭,看向站在風雪中的年,“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我現在好困,等我醒了,你就來跟我表白,知道嗎?”
年抑著眉眼,“……好。”
小家伙說,“我在前方花最多的地方等你,你要準備好書,帶最漂亮的花,等你表白了,我就同意你當我的騎士!”
“好。”
小家伙看著他的冰塊臉,委委屈屈地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
年原本想說自己的名字,但看著小家伙逐漸失去神的大眼睛,忽然走上前,冰涼的手指落在了的眼睛上。
“我是你的騎士,上天專門派來保護你的人。”
“以后你所在的地方,再也不會有壞蛋,敢綁架小朋友。”
小家伙黑乎乎的小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后徹底閉上了眼睛,陷昏睡前,依舊不忘重復著,“你一定不要忘了,來跟我表白哦……”
龍叔看著小家伙暈過去,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帶著飛奔向車子。
年站在風雪中,看著那個小東西被人帶走,距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
過了許久,年收回視線,遙遙地看了眼這片冰天雪地,隨后,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里。
母親坐在床邊,眼眶紅紅的,見他睜開眼睛,慌忙低下頭,“寶貝,你醒了。”
年從床上坐起來,轉頭看了眼窗外。
明亮的泄了一地。
他眼底瞬間涌上慌,“母親,我睡了多久?”
風惜夫人溫地幫兒子了臉,“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想起兒子上的傷,風惜夫人再次紅了眼眶,“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年沉默下來。
一天時間,那個小家伙應該還沒好起來才是。
他松了口氣,難得聽話地開始養傷。
等他能下地自由走,已經是三天后。
年在能夠出門的第一時間,去花店里訂了一束最漂亮的紅玫瑰,又認認真真地寫下了一篇書,隨后去了花最多的地方,開始等待。
從天亮等到天黑。
第一天,他沒有等到那個小東西。
第二天,他重新訂了一捧新鮮的紅玫瑰,將書修改了一下,隨后又去了同一個地方。
第三天同樣如此。
一直到第十四天。
年依舊沒有等到,那個說著要來聽他表白的人。
風惜夫人看著堆滿了整個房間的紅玫瑰,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兒子真相,“寶貝,送你來醫院的人說,那個跟你一起,被綁架的孩子,已經回家了。”
“他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對方表述的很晦,但大約也是不忍心看到年,一直這麼無地等下去,言語中,約出了這個意思。
年坐在飄窗前,修長的隨意地搭在半空中,看著窗外的花園,沒有說話。
風惜夫人溫地說,“不好,又因為你被綁架,到了驚嚇,醫生說沒有多日子了,很擔心你,回去看,好不好?”
良久,風中傳來了年的聲音,“明天。”
風惜夫人松了口氣。
年的意思很明顯,再等一天,如果再等不到,就回家。
第十五天,年一大早就去訂了紅玫瑰,隨后到了約定好的地點,懷中揣著那份書。
他從天亮一直等到夜半,也沒有見那個說著,要聽他表白的小東西面。
年倚在樹干上,低頭看著手中的紅玫瑰,許久,忽然嗤笑一聲,“……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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