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不是不知道這個事實。
只是……
云傾從桌子上拿起車鑰匙,抬步往外走。
唐堇看著有些失意的側,皺了下眉,“云傾小姐,你是云嬈小姐的姐姐,也是北冥夜煊的夫人,你出面以北冥家族的名義庇護云嬈小姐,天經地義。”
北冥夜煊也不至于連救人都師出無名。
但一旦如此,京城所有的世家都會知道,云緲夫人的兒,了北冥夜煊的夫人。
麻煩會在那個時候,接踵而至。
沒有人比云傾更了解,權利中心的斗爭有多殘酷,一旦沾上,在想全而退,就很難了。
沒有這個時間。
云傾抬手打了個響指,當做回應,然后走進了電梯。
而在同一時刻,旁邊的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一個人抬步走了出來。
與云傾而過。
唐堇錯楞地看著從電梯里走出來的男人,好看到耀眼的一張臉,目深邃,滿清貴,芝蘭玉樹,正是云傾之前在藍莓之夜見過的云非離。
對上唐堇見鬼了般的眼神,云非離笑了笑,語氣卻是冷淡的,“三見到我,怎麼這麼吃驚?”
唐堇很快斂了神,恢復到一臉玩世不恭,“只是沒有想到,云大爺竟然會來云城這種小地方而已。”
他心下也存了疑。
云傾前腳剛說云家會來人,后腳云非離就到了,云傾莫不是……已經見過云非離了?
唐堇讓助理上茶,轉往辦公室里走去。
云非離雙手抄在兜里,跟了走了進去。
安靜寬敞的辦公室,云非離看著唐堇,冷冷冰冰-地說,“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云嬈在哪兒?”
唐堇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語氣聽不出意味,“你想問的……僅僅只是云嬈小姐?”
云非離眼底過一什麼,盯住了他的眼睛,反問,“除了云嬈,我還應該問誰嘛?”
唐堇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替云傾難過。
明明跟云嬈一樣,也是云家的脈,地位卻一個天一個地。
但凡云家稍微在乎一點,云傾過往十幾年,也不會過的那麼艱難。
唐堇笑了笑,目有些冷,“沒有,只是覺得過了這麼久,你們才來問,我還以為你們本就不在乎的死活。”
無論云家人是不在乎,還是他們本不知道云傾的存在,都不重要了。
云傾現在是北冥夜煊的妻子,誰也沒資格跟那個男人搶人。
云非離靜默片刻,靜靜地說,“你們救的人我記下了,把給我,我帶回京城。”
唐堇微笑,“恐怕不行。”
云非離目開始泛冷,“哦?”
“救的人不是我,不想把云嬈出去,那誰也沒法從手上搶人。”
先不說云傾本就不是個好惹的,單就北冥夜煊,即便是云非離,恐怕也沒資格從他手上搶人。
即便他是云嬈的兄長。
云非離明顯是誤會了,顯然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想要什麼?”
在云非離想來,北冥夜煊那樣冷酷無的男人,忽然出手救一個跟他無親無故的小孩,定然是有多圖謀的。
唐堇嗤笑,“你第一天認識他?你覺得他會屑于利用一個小孩,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除了這個,我暫時想不到其他原因。”云非離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暫時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唐堇自然不會告訴他真相,“云嬈不在我這。”
那意思,找他也沒用。
云非離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子,很快下了決定,“今晚八點,替我約他。”
唐堇幸災樂禍地潑了他一瓢冷水,“沒用的。”
云傾剛跟他“抱怨”,北冥夜煊太忙太辛苦了,有事都不敢找老公,所以,像這種注定了不會有結果的談判,還是免了吧。
云傾顯然不打算云嬈出去,那無論云非離開出什麼條件,北冥夜煊都不可能答應他。
云非離一直算得上是溫的表,終于多出一冰冷,“到底怎麼回事?”
唐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知道云嬈在教所里,患上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嗎?”
云非離的臉倏然整個冷了下來。
“現在很排斥云家人,”唐堇笑了笑,嘲諷,“我聽說云家那位新進門的夫人和龍兒,很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喜歡,你把云嬈帶回京城,能保證的安全嗎?”
“之前要不是我們出手及時,就不單單是心理疾病這麼簡單了,也許你就可以直接給收尸了。”
云非離有些奇異地看了唐堇一眼。
他很確定,對方跟云嬈并不悉,卻一反常態地來嘲諷挖苦他,怎麼想都反常。
不過,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二叔,竟然會不靠譜到這個地步!
將親生兒送進教所,還差點害死對方。
還有那個人,真當云家是可以肆無忌憚一手遮天的地方嗎?
云非離目冰冷到極點,抬步走了出去。
很明顯, 唐堇這里是沒可能下手了。
他還得去找那個忽然一反常態做起了善事的男人。
唐堇嗆走了云非離,從桌子上拿起手機,給北冥夜煊打了個電話。
“云非離來云城了。”
那邊說了一句“知道了”,就將電話掛掉了。
……
云傾開車回了城堡。
云嬈正在花園里扎馬步,穿著一雪白的練功服,形筆直,烏黑的眼睛里盡是堅韌,白生生的,像個小瓷人。
云傾記得,這孩子才剛上初中,本該是最無憂無慮的年齡,卻早早地背負了仇恨。
似乎是察覺到了注視,云嬈忽然抬頭看過來,看到云傾,小丫頭那張冷冰冰的臉上,出一個笑容。
緩緩地站直,飛快地跑過來,“云傾姐姐,你回來了。”
云傾笑了笑,用手帕給了額頭上的汗,“是不是很辛苦?”
云嬈搖頭,然后說,“師父說我進步很快。”
云傾牽著的手,帶著云嬈緩緩地朝大廳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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