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覺得,云傾對于云城的一切,都太過淡漠了。
甚至都無法用一個單純的復仇者或者旁觀者份來形容,溫至極,又冷漠至極,復雜的令人很難形容。
不止是對云家人,就連北冥夜煊,似乎都是一副想丟棄隨時就能丟棄的模樣。
這樣的冷漠與狠心……將來他們家那位,真的不會被“渣”嗎?
云傾直視著這位年紀輕輕就縱橫商場的企業老總。
唐堇有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乍然看風流多,禍害的小姑娘嗷嗷,但細看之下, 又是那樣的犀利。
云傾緩緩地說,“誰說云氏會破產?”
唐堇目一閃,“哦?”
“云千不會讓云氏破產的,”云傾語氣極淡,“這一出,只是為了踢云承下臺而已。”
那個男人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十幾年,早該滾下去了。
而還有什麼,比被自己呵護備至又最信任疼的兒,親手把他踢下去更能讓云父憤怒心痛的懲罰?
“萬一呢?”唐堇顯然不打算簡單地揭過這個話題,畢竟他得確定,云傾對云氏究竟有沒有。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云傾,“云千名聲已毀,手上的份,就算在加上云夫人的,依舊沒有云承多,唯一的機會,就是國際調香大賽,但那并不足以解云氏的燃眉之急。”
云傾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唐總怎麼就那麼確定,云千手上,沒有其他能讓翻的資源?”
唐堇笑著反問,“是什麼?”
“陸家不就是現的資源?”云傾目幽涼,微笑,“陸夫人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我幫了他們一把,陸家要是再不下水,簡直對不起我晾了陸承這麼長時間,沒有出手收拾他的寬大心懷。”
何況,云千不止有陸承這個追隨者,手上還握著云傾那部劇本。
劇本……才是關鍵。
尤其是明知道已經拍了這部戲的況下,為了報復,云千一定會大肆宣傳,重點砸資源拍那部劇。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修羅場。
唐堇,“……”
沒直接收拾陸承,都讓對方這麼慘了,真手收拾了,那位陸家大爺,得慘什麼樣?
不過,唐堇可一點兒都不同對方。
畢竟自作孽,不可活。
唯一讓他疑的是,云傾曾經對陸承的那般癡心,甚至不惜死纏打,現在卻能做到面不改地算計對方。
云傾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讓在這麼短的時間,對曾經刻骨銘心的人冷漠到這個地步?
唐堇暫時想不到合理的解釋,索將這個問題擱下了。
畢竟,云傾又不是他老婆,他知不知道不重要,北冥夜煊知道就好。
云氏不會破產了,唐堇也就懶得管了,他拿起那份企劃案,吩咐助理去研發部門上來開會,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讓游戲上市。
他幾乎能想象到游戲上市那一天,云氏公司那些人的臉會有多彩了。
讓對方吃了這麼大虧,竟然連報警都不敢,沒有比這更高明的空手套白狼了。
……
唐堇回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云傾竟然還沒有離開。
懶懶地倚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的云城,手上端了杯紅酒。
唐堇笑著問,“有時間,怎麼不回去陪老公?云傾小姐,恕我直言,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一個新婚小妻子,應該有的樣子……”
云傾眉目慵懶,沒回頭,聲音很低,“唐總,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能讓云傾專門等在這里,問他的事,顯然不是一件小事。
唐堇端正了神,“怎麼了?”
云傾看著手中的紅酒,“你對京城云氏,了解多?”
唐堇面古怪,“為什麼不去問你老公?”
云傾微微嘆了口氣,微有苦惱,“北冥夜煊很忙,看著又很辛苦,用這種小事去麻煩他,我會過意不去。”
唐堇,“……”
不——
你麻煩他,他會很高興的!
他語氣平平板板地說,“我很久沒回京城了,那邊的局勢我也不太了解,給不了你什麼有用的信息。”
云傾將手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轉過,看著唐堇,“那如果,云嬈的親人來跟你要云嬈,你會把出去嘛?”
唐堇笑了。
他就知道云傾不會無故等在這里,又專門跟他提起云家。
“云傾小姐,我得提醒你一下,你也是云家人。”
“我跟云嬈不一樣,”云傾語氣淡淡的,語氣里盡是淡漠,“云家人奈何不了我,但云嬈自在云家長大,云家是他的親人,而且他們又明顯,不像云城這一家三口那麼“善良”和愚蠢。”
北冥夜煊畢竟是個外人,他在風尖浪口上從云家那個旋渦中心把云嬈帶回來,已經頂了很大的力。
不能自私地讓他為了云嬈,去對上云家那麼個龐然大。
可是把患有心理疾病的云嬈出去……
唐堇眼底掠過一復雜。
他不知道該欣喜于北冥夜煊沒有娶一個傻白甜, 還是惋惜他的新婚小妻沒把他當丈夫看。
“云傾小姐,孩子太理智了,未必是好事。”
云傾看著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得看來的是誰,”唐堇看著云傾,實話實說,“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來的人對云嬈抱著惡意,我不會讓對方有機會見到……剩下的事,你得去問你老公。”
云傾微微偏頭,咬了咬。
“北冥夫人,我想我應該給你提個醒。”
云傾看向對方。
唐堇直視著的眼睛,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你,無論是我還是他,都不會管云嬈。”
這話雖然有些冷酷,但卻是事實。
云嬈與他們非親非故,他們憑什麼要救?
別扯什麼善惡道路,天底下的可憐人多了去了,誰也不是無私的大慈善家。
如果云嬈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那他們救了也就救了。
但云嬈的份,太過麻煩,救了,就等于是公然跟半個云家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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