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
卻沒有人說話。
云傾卻知道,對面的人,一定是北冥夜煊。
甚至從對方的氣息中,覺到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沉冽。
云傾凝眸,詢問,“怎麼了?”
過了片刻。
北冥夜煊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平平板板的,聽不出任何緒,“晚上我會回來。”
說完,電話就被掛掉了。
云傾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陷沉默。
貓兒從門外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云傾坐在餐桌前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貓兒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夫人,你怎麼了?”
云傾眉眼輕抬,“爺晚上會回來,讓廚房準備一些飯菜。”
貓兒觀察著云傾的表,忽然在面前蹲了下來,捧著臉看,“夫人,爺是不是對你兇了?”
云傾搖頭,“沒有。”
北冥夜煊從未對兇過。
只是在想,北冥夜煊的反常,究竟是為了什麼。
目前看來,似乎……可能還真的跟有關系。
貓兒鼓起白的腮幫子,看著的眼神,出一抹控訴。
云傾看著小姑娘的表,斂眉,輕聲詢問,“貓兒,你是不是知道為什麼?”
貓兒雙手下意識捂住,原本不想說,但看到云傾皺起眉后,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契機。
貓兒眼眶泛紅,弱弱地控訴,“爺對夫人那麼好,夫人不可以給爺戴綠帽子……”
云傾眼底猛然浮現錯愕。
給北冥夜煊戴了綠帽子,所以男人才生氣不回來?
“可是我……”云傾下意識想否認。
但又想起北冥夜煊和貓兒都不是淺的人,他們說有這件事,那就是肯定做過什麼。
而只有在一種況下,才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蹙了蹙秀眉,看著貓兒,“我是不是在睡夢中,說了什麼?”
貓兒慌忙點頭,“還是抱著爺說的,爺好生氣的……”
哪怕是再有丘壑的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娶回來的妻子,抱著他思念依另外一個男人。
即便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
同樣作為一個極端驕傲的人,云傾知曉,北冥夜煊沒有當場拆了,已經是手下留了。
云傾丟掉手中的勺子,了貓兒的頭發,“沒有那回事,我不會給北冥夜煊戴綠帽子的。”
貓兒眨了下眼睛。
云傾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讓大家都去睡吧,今晚我會等他回家。”
貓兒先是一愣,接著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解除誤會,促進小夫妻關系的大好時機。
樓上樓下跑了一遍,挨個把所有人都攆去睡覺了。
然后拿了件服跑出去,給站在臺階上的云傾披在上,中氣十足地說,“夫人,我在樓上,你有事就喊我。”
云傾見如釋重負的模樣,有些失笑,“去睡吧。”
很快,城堡徹底安靜了下來。
云傾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走回到客廳里,窩在沙發里無聊地翻一本書。
夜清寂。
云傾皺著眉頭,有些心不在焉,沒過一會兒,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夜正濃的時候,一黑白調的男人披著寒霜走了進來,乍然間看到孤零零地,倚在沙發上睡過去的云傾,眉眼整個沉了下來。
他那麼生氣,都舍不得傷害云傾,城堡里這些混賬竟然敢冷落?
北冥夜煊走過來,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云傾,完無瑕的臉,一表也沒有。
云傾斜纖細的窩在沙發里,手邊落在一本書,即便是在睡夢中,眉頭也依舊皺著。
北冥夜煊拔的軀靠過去,將籠罩在臂彎里,微涼的手指過的眉心。
云傾心里裝著事,本就睡得不踏實,北冥夜煊一靠近,立刻就被驚醒了。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 看到了最想見的男人,云傾溫淡的眉眼頓時浮現一抹歡喜,“你回來了。”
北冥夜煊視線鎖住懶的眉眼間,那歡喜,心中一直抑的沉郁,忽然就好像被撕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有些化的跡象。
“怎麼不去房間里睡?”北冥夜煊低沉的聲線,出一抹薄責,轉瞬間又出徹骨的冰涼,“他們給你臉看了?”
云傾聽到他的聲音,徹底清醒了,搖頭,笑著說,“沒有,是我堅持要一個人等你。”
北冥夜煊眼底掠過流,“你特意在這里等我回家?”
云傾輕輕地“嗯”了一聲,抓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我有話跟你說。”
北冥夜煊對上這樣的,哪里招架的住?
心底一,恨不得將滿天繁星摘下來給。
他臉上的冰冷稍稍融化,手將云傾抱進懷里,讓坐在他上。
他地擁著,注視著的眼睛,勾人的聲線,似乎到人心尖上,“你想跟我說什麼?”
或許是夜太孤寂,又或者是面前這個男人太溫,云傾沒有察覺到兩個人的姿態過于親。
蹙了蹙眉尖,斟酌著措辭,溫地解釋,“在你之前,我沒有……”
喜歡過任何男人?
談過?
結過婚
似乎都不合適。
畢竟,云城的云傾跟陸承,這些事可都做過。
這是最不好解釋的地方。
畢竟有事實擺在眼前,正常男人都不會相信。
若是北冥夜煊信了,那等于是明正大地告訴這個男人,不是云城的云傾。
北冥夜煊看著絞盡腦的模樣,似乎意識到了想說什麼,眼底升起一亮,紅的微微一翹,“對于傾傾來說,我是第一個,對不對?”
云傾眼眸霎時間一亮,因為找到了最合適的解釋,臉上出開心的笑容,抬手了他的臉,“嗯,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跟結婚的男人。
第一個被冠上丈夫份的男人。
第一個跟被法律賦予夫妻份的男人。
第一個總是不同的。
北冥夜煊深深地凝視著,眼底的溫幾乎要溢出來,白的指尖溫地拂過的臉頰,“除了我,再也沒有別人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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