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嬈乖巧地走到云傾面前,仰臉看著。
云傾了的臉,“我知道你想報仇,但你也要懂得收斂自己的緒,知道嗎?”
云嬈眨了下眼睛,然后低下頭,“對不起,云傾姐姐。”
知道,云傾對是寬容的。
這一幕,不止李離出了岔子,也演的不好。
云傾當眾指導李離,但卻手把手教導怎麼戲,若是再做的不好,那一定會讓云傾姐姐失。
云傾看著孩子低垂的眉眼,溫地笑了笑,“沒關系,我知道云嬈已經足夠努力了,咱們不急,慢慢來。”
若是換了旁人,云傾定然不會有這樣的耐。
“云嬈跟安緋一樣,還只是個孩子,安緋有姜嫵姐姐關心,云嬈有云傾姐姐關心。”
“你們都是好孩子。”
“好孩子最有資格犯錯的。”
“就像糖果一樣,糖果哪怕是被融化了,那它的本質,依舊是甜的。”
云嬈深吸一口氣,從書包里拿出幾乎都快被翻爛的劇本,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開始按照云傾的指導,將自己想象一顆糖。
和安緋都是甜的糖果,在遭遇了失去和痛苦之后,依舊甜至憂傷。
演員跑去琢磨戲份了,現場再次變得空寂。
這次不止演員們沉默,就連導演組都跟著沉默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果然最了解劇本的人,是作者。
這就兩幕戲,在其他人看來,完全算得上很好了,云傾也沒什麼犀利的點評,但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反駁。
最重要的,也的確,能讓所有人演的更好,緒氣氛也更完。
這簡直就是最佳的指導老師!
還免費!
這對于真正喜歡演戲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進步機會。
所有人看著云傾的眼神,都變得熱切起來,甚至還有些如似的意味。
風亦舟深吸一口氣,主對云傾說,“云傾小姐,我是男人,不怕丟面子,更不怕被罵哭,你別客氣。”
云傾眉眼懨懨的,對著他笑了笑,“男人在我這里,是沒有優待的,誰要敢給我“卡”三遍,我會親自上陣指導他,該怎麼戲。”
眾人脊背躥上一的寒意。
抓住這幾分鐘時間,埋頭努力啃劇本。
程導拿著保溫杯走過來,樂呵呵地說,“這群演員,平日里走到哪里都被人供著,也就你敢訓他們。”
還一個個都心甘愿,恨不得多被云傾訓幾句,跟鵪鶉似的。
這畫面還真好看。
云傾甜甜一笑,“程爺爺,我有這麼兇嗎?”
了自己的臉,“我長得明明這麼好看。”
明明跟云傾都長得沒有一點兒攻擊,還老喜歡被人當柿子找茬,怎麼聽其他人說,很兇的樣子?
程導眼皮子一,搖頭嘆氣。
對自己沒有形過正確認知的人,總是欠打的。
但小姑娘長得好看,還甜,還真沒人能忍心訓。
十分鐘后,云嬈和李離重新戲。
這一次的節奏,變得鮮活而明快,李離似乎已經完全找回了屬于影后的自信,云嬈也收斂了自己的仇恨,很輕松地就過了。
兩場畫面一對比,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第二幕的確比第一幕好,真的應了那一句,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這讓那些剛才還很怕被云傾拽出來指導的演員,都恨不得立刻拍攝自己的戲份,爭取對被云傾說幾句。
畢竟,誰知道,云傾是個學生,還跟英皇調香部簽下了軍令狀,本不可能在這里多留,機會難得。
而第一天的戲份,結束于安緋拿著畫筆,在紙上畫下了一顆春筍結束。
的第一截春筍,埋在地底下。
那還只是一顆小小的苗。
拍了一天的戲,饒是云傾都有些疲憊。
這種況以前倒是很見。
京城連軸轉,幾乎早就習慣了連續工作力度,這次明明才持續了一個白天,竟然就讓覺到了疲憊。
不正常。
要說是云傾的鍋,那可不盡然。
的云傾,可比云傾還要差,更比生慣養。
云傾仔細思索了一下,終于想通了關節在哪里。
被北冥夜煊養的太好了,乃至于整個人在無意中形了一點兒惰,這種況,真的要不得。
云傾笑了笑,走進浴室泡了個澡,披著浴袍腳走出來的時候,貓兒正好端著晚餐走過來,云嬈也已經坐在了桌前。
兩個人聽到腳步聲,抬頭一起看過來,然后愣在了原地。
云傾披著件白的浴,長發散在后,約出一截致的鎖骨,眉眼懨懨的,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微微有些走神,一雙素白的腳,沒有穿鞋,踩在地毯上,整個人好看的令人挪不開眼睛。
兩個小姑娘看的呆了呆。
云傾一直都很自律,雖然有些慵懶,但還從來沒有……大概可以形容,不修邊幅?
云嬈雖然長得好看,但還太小了,沒有完全長開,云傾卻已經是十九歲的了,這幅要是要是讓爺看到了,能忍住不犯罪才怪。
貓兒在心理吐糟,云家這雙姐妹,可真夠禍水的。
云傾不知道貓兒在想什麼,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勺子,喝了口湯,終于稍微去了倦氣。
果然是被慣壞了。
云傾微微嘆了口氣。
貓兒捧著碗喝湯,察覺到有心事,就說,“云傾小姐,你是不是到什麼事了?我馬上給爺打電話,你可以告訴爺……”
云傾搖了下頭,“不用。”
說不用打,貓兒也不敢擅自做主給北冥夜煊打電話了。
云嬈問,“云傾姐姐,是不是我們把你累著了?”
云傾早晨五點起來,就一直在說話,這一整天,幾乎所有的戲都拍了二遍,甚至還有很多拍了三四遍的。
云傾可謂是真的一刻也沒休息過。
云傾看著兩個小姑娘張的模樣,失笑,抬手,一人敲了一下,“不是那麼回事,第一天能有這樣的果,我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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