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還好，施娢不常面，趙驥這人逗兇，卻總不讓人看到，和別人也不怎麼，在房中待著也沒人會懷疑。

……

施娢從暗道回到梨園中時，天已經快要黑了，那時下了點小雨，隨著送綢緞的馬車進去。

婢碧等在院門口，見到撐傘蓮步而來的娉婷姿，著實是松了好大一口氣，院子周圍的侍衛都是被施娢爹手底下的，這時候不值夜，也沒人在。

“娘娘總算是回來了，”上前，環顧四周后才低聲說，“四爺差人送了信過來，說亥時勿歇息。”

施娢一愣，心想四叔不是說明天過來嗎？

收起手中的梅花油傘，頷首輕道：“我知道了。”

施娢眉目如畫，彎彎笑起來時好看，但不怎麼笑，或者說自己本就是淡薄的人，除了哭之外，只求別在別人面前丟了面子。

施秉說了要來，那便只能等，施娢坐在廳堂中，手里拿本書，一直沒翻，不知道發了多久呆，碧雙手捧盞燈放邊上，道：“四爺應當快到了，娘娘有心事？”

施娢回神，搖搖頭，只是在想趙驥，他無緣無故把覃含和自己對比，該是起了些疑心，但不知道自己那里引他懷疑。

思來想去，也只有太過氣。

只不過如果趙驥真的覺得施家要誕下皇子，那便永遠不會把和施家施娢連在一起。

施家小姐，皇帝人，這兩者合在一起，不管怎麼看都不會是到他邊的覃含。

外頭還在滴答下雨，夏風微涼，施秉還沒到，施娢實在困了，撐著額頭閉眸小憩，碧小心翼翼給披件披風，抬頭便見到有侍衛領個清俊影過來，連忙行禮道聲四爺。

施娢聽到碧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輕額頭，扶著茶桌起，上前迎人。

細雨隨風飄進屋中，福禮說聲四叔，施秉頷首道：“進去說吧，天涼。”

他現在來此，定是有話要對施娢說，碧奉上茶后，識趣退出去，大廳四周干凈整潔，掛有字畫，文雅別致。

施娢站在一旁，說：“四叔，張尚書那事……”

“陛下認為與我無關，”他抿一口茶，“趙驥手段狠，只是沒料到他那麼早便盯上張尚書。”

施娢不說話，出事之前就在聽趙驥提過張尚書，可如果把這種事告訴施家，不到半天在趙驥邊的事就會暴。

施秉看向，開口道：“陛下要來見你，聽說了嗎？”

施娢點頭道：“爹說了。”

“可想過侍寢的事？”

他端著茶杯，眸淺淡，施娢不太敢在他面前說謊，低頭嗯了一聲。

皇帝的脾氣比趙驥要好許多，趙驥這人琢磨不，床榻上還敢兇他罵他兩句，但下了榻，又會不自覺地拘謹回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怕？”

“心中有些怵，不知道陛下現在如何，”施娢臉頰薄紅，支支吾吾，不太想在男長輩面前提這些東西，“娢兒年紀尚輕，怕自己傷到陛下，惹陛下不喜。”

施秉說：“陛下用了些藥，力氣會大一些，你子，不適合現在侍寢，只是說給陛下聽，他不一定會高興，所以這次侍寢的，是你，也不是你。”

施娢愣然，遲疑問：“四叔的意思是？”

施秉只是淡道：“男子不子在榻上哭泥樣，但你是忍不住的，四叔從前就說過會幫你，你怕，那便讓別人來替你，不會有人發現。”

施娢微愣，心想趙驥那模樣，不像是討厭，但也沒再問別的，只是點頭應是，若四叔愿意幫解決第一次侍寢的大問題，施娢自是聽他的。

第20章 喜歡

施娢自沒有母親，父親過度寵溺，施太師雖總是罵爹不務正業，不思進取，但在這他寵兒這種事上也沒說過他什麼。

是家中唯一的孩，若說不寵，是不可能的，不過真正管教的，也就是和爹親近些的四叔和四嬸，在心里，他們像的半對父母。

皇帝對施娢親切，從前施娢在宮中看戲哭時，他還遞過帕子，說哭起來像只兔子。

他對比對后妃要關切，來之時還帶了太醫，說要為請脈。

窗外進亮，施娢和皇帝坐在紫檀木圓桌旁，太醫半跪在地上，收回手，道：“脈象來看，姑娘子還好，只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磨人些。”

施娢輕自己手腕，開口道：“方才喝過藥，覺得好多了。”

施家的大小姐子淡，平常有太大的起伏，誰都知道是忍不住淚，但貌艷如花，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邊，便能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皇帝擺手，太醫退了出來，他打開個食盒，放膳房做的糕點，道：“你沒大事就好，朕記得你以前吃玫瑰，特地差人做了份。”

皇帝是文雅男子，從外表來看，誰也看不出他曾經出過事，施娢看了他一眼，慢慢低下頭來，出半邊紅潤的耳畔。

細頸如白玉般，面如桃花，只輕道：“別苑人，娢兒這段時日能靜養子，也多虧了陛下。”

“本想召你回宮中住，但你子總是時好時壞，”皇帝輕咳一聲，避開視線，“母后也有些想你，前天還問你的病是否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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