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理素來把緒藏的很好,無論去哪兒人家都說他是個好脾氣的人。
也是,脾氣不好,能接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麼?
而且脾氣不好,哪能接一個帶有十三歲兒子嫁給他,并且二婚的人做老婆?
可是今天,蔣理發怒了。
李玉霞也被嚇了一跳,換做以往,早開始跟蔣理求和,但現在,做不到,
甚至直接撲上去,當著十幾個鄉親,以及蔣家大房和蔣明玉的面兒,狠狠扇了蔣理一掌,紅著眼睛瞪他:“姓蔣的,我是不是給你臉了?當初是誰求著我嫁到蔣家來,又是誰承諾一輩子不兇我,對我好的?”
“你現在馬上給我認錯,我還能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咱們好好兒的過日子,”
“可你要是不給我認錯,我馬上收拾東西回娘家!”
蔣理也是男人,莫名其妙挨了一掌,眼睛頓時一狠,可聽到后面說要回娘家,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一慌,忙拉著,了,
見他就要說出道歉的話,蔣明玉眼皮垂了垂,嘆了口氣:“算了,二嬸,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就當著大伙兒的面打二叔。”
“二叔他……畢竟是個男人,你們又是夫妻,何必呢?”
“再說,以前和大伯二叔他們孤兒寡母的,要不是鄉親們幫襯,恐怕很難活到現在,做人怎麼能不知恩圖報呢?”
“要是連鄉親們都不幫襯,往后家里出個什麼事兒,有什麼紅白喜事,誰又來幫襯蔣家?”
輕飄飄幾句話,瞬間將蔣理的理智拉回來,咬牙轉過頭去,松開了剛剛還拉著李玉霞的手。
李玉霞心里咯噔一跳,頓時怒極,甚至揚起掌就朝甩去:“好你個賤蹄子,不幫著自家人就算了,你還敢怪氣的數落我?我看你就是欠打!”
欠打二字,令蔣明玉眼神一沉。
這句話讓腦子里冒出來一些原主的記憶。
小時候,原主也不是順著他們,但是稍有不如意,這二嬸就在大家面前搬弄是非,說小孩子不懂事,如何招惹,挑釁,所以才迫不得已打,其名曰,“不打不”。
原主和蔣明志姐弟倆,看沒在手上吃虧。
也是后來為了挨打,原主才對言聽計從。
不同這位二叔,因為縱容李玉霞在蔣家無法無天的人,就是他!
估計上次故意放出煙霧彈,說李玉霞和錢友德有什麼事的時候,蔣理也去查了,要不然不可能是這副面目。
但這一把掌還沒來得及落在臉上,就被張曉蘭一把攔住,毫不留的一把將推開:“滾!你不是要滾嗎?你現在就給我滾回你娘家去!什麼玩意兒?呸!”
看老公傷,還敢咒老公死。
這是一個親戚能說出來的話嗎?
蔣明玉勾了勾,嘆了口氣,轉走近房間:“二嬸,我幫你收拾行李吧,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們也攔不住你。”
此話一出,又刺激了蔣理,大手一揮,干脆轉過頭去不看,悶聲悶氣:“滾!趕滾!滾了就別回來!”
一邊說,一邊給昏迷的蔣義理傷口。
這一刻,蔣明玉也不由得有些佩服這二叔了。
他都氣這樣,理傷口的手還是沒發抖,
有點兒本事啊!
李玉霞何曾遭過這種待遇?看著蔣家人一個個對變了臉,都忘了在家等蔣理回來,就跟他提議分家的事兒了,正事被拋之腦后,此刻只剩一腔的怒氣,李玉霞拍拍屁爬起來,當即就狠狠推開蔣明玉:“滾!我的東西你也配?告訴你,今天我要是走了,你們別想再回來請我!”
像一只氣沖沖的戰斗,頂著一頭狼狽的卷,沖進房間收拾了一小包東西就回了李家。
蔣明玉瞥見,那包袱里有幾張存折。
但……關什麼事?
像二房這種家庭,遲早會出事。
很快,有鄉親拿來了家里的藥酒,也有人去來了大夫,開了點西藥留下,但這西藥吃下去不管用,到半夜,蔣義又發燒了。
燒的都開始說胡話,里念叨著張曉蘭,又念叨著他二弟三弟,還有兒子蔣明華。
蔣理一晚上沒睡好,守在他旁邊著急:“嫂子,你看看那西藥是不是吃錯了?大夫到底怎麼說的?”
“沒吃錯啊!怎麼會錯呢?我親眼守著你大哥吃下去的。”
張曉蘭也急了,余瞥見坐在客廳喝水的蔣明玉,咬了咬牙,過去求道:“明玉,你大伯怎麼辦?能不能請你給我們拿個主意?”
大伯的和傷勢,蔣明玉早就看過了,除了一條傷的比較重外,其余地方都還好,只是輕微的皮傷,晚上會傷口發炎,發燒也是正常的。
但是用溫計量了一下,燒了38.5度,而且溫還有持續升高的架勢,這明顯就不正常。
只不過,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現在大嬸跟說了,才放下水杯,起道:“正好我明天也有事,要去一趟縣城,我現在就開車,帶大伯去縣城的人民醫院吧。”
張曉蘭聽的眼睛一紅,淚都出來了,握著手:“明玉啊,那就拜托你了,求求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大伯啊!”
倒是想跟著去,可是被蔣理留在家里照顧蔣老太太。
蔣老太太因為年紀大了,耳朵和眼睛也不好,所以在屋里深居不出,沒聽見外面這些閑言碎語,只以為下午是老二和老二媳婦吵了一架,老二媳婦回家去了。
這小老太太還樂呵,家里走了一個鬧事,晚飯都多吃了兩口。
葉文宏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回來了,上背著個書包,吊兒郎當的模樣,偏偏他長得帥,就帶著幾分帥。
見一家子忙活著上車,他看到那臺車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忙靠過去驚喜道:“爸,你買車了?!”
他正想往駕駛位上坐過去,試試這車如何,就被蔣理一把拎著后頸扔開:“別礙事!這是你姐姐明玉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