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府。
明兒就要過年,趙樂蓉為平侯府的主母,這兩天也是忙的不行,府上各種瑣事都要經過的手。
好不容易理完手頭的事,趙樂蓉坐在蘭房里休息,丫鬟送來熱茶和瓜子花生之類的吃食放在桌子上。
趙樂蓉撇了一眼,不滿道:“怎麼都是這些吃食,紅齋的點心呢?”
丫鬟低著頭,小聲說道:“夫人,最近兩天不知道怎麼了,管家不許下人出府,所以沒法給您買點心。”
“不能出府?”
趙樂蓉面疑,打發丫鬟將崔管家喊了過來。
崔管家聞風而至,面對趙樂蓉的詢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夫人,這都是侯爺的命令,侯爺說他前幾日找了個道長算過一卦,年前府上的人除了侯爺,最好不要外出,不然來年會破財。”
梁國各地都會有一些民間習俗和忌諱,大部分人為了討個吉利都會信以為真。
趙樂蓉聞言出凝重之,“原來如此,算了,沒事了,你忙你的。”
見趙樂蓉被糊弄住,崔管家松了口氣,躬離開的房間。
院子里,崔管家兩手抄在袖口里,面無表的回頭看了一眼趙樂蓉的房間,出一譏諷的笑意。
自從謝致遠下令不許下人外出,更不許傳謠言之后,崔管家就特地出去打聽了一番,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謝致遠在外面有了新歡,并且準備納妾的消息。
崔管家在平侯府呆了十年,知道趙樂蓉是個善妒之人,當初為了做平侯府的主母,慫恿謝致遠,兩人聯手害死了謝致遠的第一任妻子。
謝致遠因為趙氏給他生了兒子,所以對此默許。
但現在,謝榮軒死了,謝致遠明顯打算找個年輕人生兒子,如此一來,趙氏這個心狠手辣的絆腳石,就了謝致遠的眼中釘。
崔管家估著,找個招人厭的主母,多半在平侯府待不了多久了。
翌日,大年三十。
京城的街道上格外熱鬧,家家戶戶都在春聯,門神,街頭巷尾小孩子吵吵鬧鬧跑來跑去。
謝府的春聯早就過了,夢秋和玥兒兩個人搬來梯子,在門外屋檐下掛了兩個大紅燈籠,門上也了門神。
廚房里青草已經接替了夢秋廚娘的份,揮舞著小菜刀‘哐哐哐’的切菜,忙的不可開。
青竹也沒閑著,拿著鐵鍬清理院子里的積雪,把青石板鋪設的小路清理的一不茍。
謝韞嫻站在月閣的窗臺前往下,想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但這半年已經習慣了被人伺候,到是什麼都不想做了。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已經深有會了。
不過該說不說,當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還真是蠻爽的。
謝韞嫻抬起眼眸,看向平侯府的后院,看到一輛送菜的馬車,角輕輕上揚,這侯府,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
平侯府后院,送菜的中年漢子長著絡腮胡子,穿著一布料糙的棉,模樣看著十分憨厚。
今日大年夜,侯府算上下人和侍衛,大概七八十人,所需要的食材不,院門外停著的牛車上都裝滿了。
送菜扛著半扇豬從門外進來,笑呵呵送進廚房里。
廚房里有個穿著灰的廚娘,看著四十來歲,角長著一顆黑痣。
“呦,老宋來的真早。”
廚娘熱絡的打招呼,扛豬的老宋講半扇豬丟在案板上,然后笑呵呵說到:“廚娘,有個事跟你打聽一下。”
“什麼事?”
廚娘用圍了手,忙里閑跟老宋閑聊。
老宋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平侯府好事將近,到時候辦喜事的時候菜和素菜大概需要多,回頭你幫忙問問,過完年我好提前做準備。”
廚娘聞言一頭霧水。
“什麼喜事,我家小姐還沒有招婿呢。”
老宋‘啊?’了一聲,然后連忙說道:“你還不知道?你家老爺在外面有人了,準備納妾呢。”
廚娘一聽兩眼瞪大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有這事?你聽誰說的?”
“現在京城都傳遍了,你家老爺前兩天還帶著那人去了梅園,漬漬漬,據說又年輕,長的有水潤,你在府上怎麼會不知道?”
廚娘眼睛滴溜溜一轉,頓時明白了這兩天管家不讓外出的原因。
“呵呵,誰知道呢,先別說這些了,趕把菜搬進來吧。”
“得嘞。”
老宋咧笑了笑,出去搬菜,出門后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廚娘果然悄咪咪離開廚房,奔著宅的方向去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老宋嘀咕一句,哼哧哼哧搬菜。
廚娘腳步匆匆來到宅蘭房,輕輕叩了叩門。
“堂妹,堂妹。”
趙樂蓉聽見廚娘的稱呼,眉頭鎖,打開門之后冷著臉說道:“說了多次了,在府上我夫人。”
廚娘陪著笑臉,拍了拍自己的。
“瞧瞧我這張,總是管不住。”
趙樂蓉從上聞到一子油煙味,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掩住鼻子說道:“什麼事趕說,難聞死了。”
廚娘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低了聲音說道:“夫人,我剛剛聽說一件事,咱們侯爺在外面好像有人了,這事您知不知道?”
趙樂蓉臉驟然變,厲聲道:“你聽誰說的?”
廚娘指了指后廚的方向,“是聽送菜的菜農說的,據說侯爺跟那個人還去了梅園,長的年輕漂亮,京城都傳遍了。”
趙樂蓉表難看得,兩只手握著,指甲都陷進里。
怪不得這些天謝致遠總是早出晚歸,怪不得還不讓府上下人出去,原來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趙樂蓉火冒三丈,持侯府務多年,生兒育,本以為榮華富貴一輩子,結果人已將老,謝致遠在外面找了個年輕人!
若是萬一這人給他上了個孩子,那這平侯府哪還有的位置!
不行!這個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