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好的預在玉心里產生,聲音都有些抖。
“谷主,小姐,是不是……”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小姐喝了那藥之后,睡了一覺,但睡夢中就難醒了,吐得昏天地暗的!”
扶風這才展一笑,“這就對了!”
接著又神兮兮地告訴玉,“你家小姐有子了!這事你先別聲張,等傷好一點再跟說,讓自己決定!”
“啊!”
玉驚得捂住了。
“這……是王爺的?”
隨即又覺得狂喜,心都在“砰砰”直跳!
王爺若是知道,肯定要高興暈了!王爺若是知道,若是知道……糟糕啊!不能讓王爺知道,他眼下還沒有記起那件事,萬一覺得是小姐對不起他,可如何是好?
“谷主,你可得想想辦法呀!萬一王爺不承認可怎麼辦?”
玉真是又驚又喜又憂又怕,趕將心里的擔憂跟扶風說了。
“你別擔心,既然蕭玉有了子,我肯定就有辦法讓你家王爺記起那件事!再說了,他們如今也算是兩相悅,這事只會錦上添花,讓他們更加高興才是。”
“真的?”
“還能是假的不,那藥是我給的,我能沒有解藥?”
扶風有些沾沾自喜,也為顧九辭竟然這麼快有了子嗣而覺得高興,自己才是居功至偉的那個人哪!
等以后顧九辭記起來了,自己可得好好讓他表現一番!
快到城門的時候,顧九辭收到流火傳來的消息,刺客有幾個網之魚,剩下的全部剿滅,南楚太子了輕傷,沒有傷及命。
城南門外。
南楚使團與顧九辭幾乎同時到達。
當謝寅帶著眾人上前見禮的時候,這位名在外的南楚太子連面都未,只在馬車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
“景王殿下,孤了驚嚇,見不得男子,一見就嚇得打擺子!我的侍柳柳擅長占卜,東臨皇室中有一位和離過的王妃,與孤八字甚合,我要住到的家里去,才能消災免禍。”
所有人都驚得呆住了,沒想到南楚太子一見面就給他們出了個難題。
下榻的地方還要看八字!
不過,他畢竟在東臨遇襲,是事實,他若心刁難,連安帝都無法。眾人更是不敢說什麼,甚至還要盡量滿他的所有要求。
早就聽聞這位太子爺行事乖張,出人意料,規矩多如牛,出了名的難伺候,謝寅接下這趟差使的時候就知道不是個好事,這時更是覺得要趕照他的意思安頓了,否則還不知道這位太子還要出什麼花招。
鴻臚寺卿張林在一旁嘀咕。
“這和離過的王妃,不就是說的前瑞王妃嗎?他怎麼要住一個和離婦人的家!”
又有人在旁邊討論。
“沒聽他說嗎?侍占卜得來的,南楚人擅長占卜,知道不?你瞧瞧,這南楚太子邊伺候的,還有隨行的,哪有一個男子?這明顯就是百花叢中過的主啊!”
謝寅瞧了瞧正走過來的顧九辭,心下一喜,趕上前請示。
“皇叔,南楚太子非要去玉府下榻,這……”
顧九辭眉頭微微一皺,上景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怕是要看蕭玉的傷勢如何才是。
“太子殿下若下榻在玉府,于禮不合,再說了,玉府不大,可容不下您這麼大的陣仗。”
上景早聽到了張林的嘀咕聲,又聽顧九辭也這說,又加上自己讓人在路探聽到的消息,隨即便什麼都明白了,蕭玉是前瑞王妃,而且與瑞王和離了,目前單獨開府,獨自居住在玉府!
為了再確認一下,他裝作沒聽明白,追問了一句。
“玉府?玉府是什麼所在?”
不等顧九辭說話,旁邊的謝寅便為他解釋道。
“玉府便是殿上所說占卜之所,蕭姑娘……便是我皇室中唯一和離過的王妃,目前居住在玉府。”
話說得太快,謝寅說了一半才敢抬眼瞄著顧九辭的表,見他只微微挑了挑眉,并未說什麼,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侍開了馬車簾子,出一張比子還致的臉來,那臉上帶了的笑。
“這位想必就是九王爺吧!您放心,孤遠道而來,旅途勞累,就是了點驚嚇,想來休息一晚上就恢復了!我這些侍們嘛,該住哪就住哪,不帶去玉府,伺候的人就讓玉府安排吧!”
這下謝寅聽明白了!哪有什麼占卜八字之說,這是另有目的,南楚太子不住玉府,看來是不會罷休的!
見顧九辭沖他點了點頭,謝寅便吩咐人去玉府知會一聲,再派人宮告訴陛下。
“太子殿下請先進城,本王即刻派人去玉府通傳。”
玉府中,蕭玉已經蘇醒,聽說上景要住在自己府上,只覺得這人真是魂不散,還好只說歇息一晚。
于是,便讓安嬤嬤安排了最好的客院,讓盈袖帶幾個丫鬟過去伺候。
上景來的時候,是顧九辭陪同,后只跟了兩個侍,其它的人果然沒跟著。
蕭玉胳膊疼,口疼,哪哪都疼。
“玉玉,你怎麼樣?”
“玉玉?”
上景一開口,便遭到了顧九辭的靈魂質問,偏生某人還不自知。
“玉玉,你的傷怎麼樣?”
蕭玉的床前隔著屏風,上景看不到蕭玉,有些著急,就想轉過來,被顧九辭長臂一攔。
“玉玉,能不能讓人把這礙事的屏風給撤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抱過你了,咱們這,用得著這樣麼?你若是怕有損名聲,不如就嫁給我,隨我去南楚好了!”
顧九辭聞言臉大變!屋子里的空氣瞬間冷凝起來!
安嬤嬤一看勢不對,趕沖玉打了個眼,讓在這兒守著,自己出去了,甚至將院外幾丈外的下人都攆了干凈,親自在院外守著。省得一會兒這兩個氣頭上的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讓人聽了去。
這小子,抱了玉兒不說!還敢在他面前搶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于是,一句話廢話都不說,直接抓住他的領,丟了出去。
“啊啊啊!……”
“顧九辭!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丟我!我上還有傷!”
上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他上還有傷呢!盡管顧九辭救了他命,也用不著下這麼重的手吧?
顧九辭站在門口。
“誰允許你喊‘玉玉’的?還要娶?傷就是你拖累的!你抱了就算了,還到嚷嚷!你想讓大家都知道嗎?這筆帳我先不跟你算!”
“雖然你是南楚太子,但你這一天天的,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你發期嗎?到招搖撞騙!你這個騙子!也不照照鏡子!尋尋自個兒有沒有資格?”
不止上景,連院外守著的安嬤嬤,屋里的玉都聽了不咋舌,嘖嘖,幾時見九王爺失態這樣?安嬤嬤人老,自然聽出了幾分意味。
蕭玉更是在床上恨不得把脖子拉得長長的,往日里高貴如謫仙的顧九辭,還會像市井潑婦一樣罵人?
好稀奇啊!
上景著屁站起來,狐貍眼里閃著探究的目,這仿佛不認識眼前站著的人。
“你是顧九辭?”
“東臨權傾朝野的九王爺?”
“據說弱多病的九皇叔?”
一連三問,問得顧九辭微微發怒。
“你才多病,你全家都多病!”
床上的蕭玉開始扶額輕嘆,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九皇叔嗎?
上景瞇著狐貍眼,叉起了腰。
“你讓開,我說了要去看玉玉,你擋著我的道兒,門神似的,擋誰呢?”
“我要娶玉玉,跟你有關系嗎?讓開讓開!”
說著他便要上手,但看顧九辭一手,他則像兔子一樣跳開了。
“你不許手!”
“我打不過你!”
里面的蕭玉聽不下去了,揮了揮手,讓玉把屏風給撤了。
“我說,太子殿下,你要說話就說話,別不就把‘娶’掛在上,搞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你抱了我,那也是因為我替你擋了劍,實屬無奈之舉,可那也不能因為這個,我就得嫁給你吧?”
“自作多!”
“一廂愿!”
聽到蕭玉的聲音,兩個人都閃進了屋子。
上景還沖冷著臉說他的顧九辭挑了挑眉,完全一副挑釁者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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