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表……”林初側著頭，屁不由地往后挪了幾厘米，“看起來像是背著我干了什麼壞事……”

周沅也思忖道，緩緩道：“那要看你對‘壞事’的定義是什麼了？”

“‘壞事’還能有什麼不同的定義？”林初的表看似很不理解。

抵在沙發椅背上的手過下顎，周沅也慢慢地傾上前，掩上暗的眼眸若有似無地過的紅，伺機而，果斷地在的角輕吻一下。

林初的背脊忽地有一種通電的戰栗，隨后雙手不支在了后，的子隨著作略微后仰，展現出高低起伏的曲線。

“你……”錯愕地睜大了眼睛，“怎麼可以襲？”

“我只是在跟你示范。”

“示范什麼？”

“我親你的時候，你也說我是流氓。”周沅也漫不經心地抬眸，低低地說道，“那在此，‘流氓’的定義是好，還是壞呢？”

恍惚間，林初有一種夢回高三的錯覺。

“周老師，我覺得我的高考語文沒考好是有原因的。”

“嗯？”周沅也輕抬眉尾，似是一副愿聽詳解的模樣。

“主要是語文老師沒有你這麼帥，”林初勾著角，沖他眨了眨眼，“不然，我的閱讀理解絕對還能再多拿十分。”

周沅也瞥一眼，沉片刻，沉聲道：“很難。”

“喂喂喂，周沅也，你把話說清楚了，幾個意思呢？”林初抄起手，端坐好，“我可是在夸你誒，你居然踩我？”

周沅也手勾起的下，“看著你這張臉，我很難集中注意力去想，除了吻你以外的事。”

“……”這話技能簡直滿點了。

林初毫無反駁之力，只能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電腦屏幕上，節目視頻的進度條已經接近尾聲。

那個令人好奇的采訪終于出現了。

這一次的采訪比起上回在羅山的布置簡單了許多，場景是令人悉的公寓臺。

周沅也斜靠在臺的欄桿上，手肘隨意地搭在上面，他的后是綴滿繁星的幽深夜幕，夏天的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

夜晚的線太弱，導致畫面的畫質有幾分模糊。

照著周沅也側臉的鏡頭也有些細微的搖晃，看樣子是果子用手機拍的。

“周老師，那接下來，就開始我們的采訪了。”果子說。

周沅也微微頷首，轉過臉來，正對著鏡頭。

“第一個問題，周老師主提出想做這個采訪，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借著這個鏡頭表達出來呢？”

“嗯。”周沅也干脆地應了一聲，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想告白。”

“告白？”連果子都怔住了，旋即眨了眨眼，問道，“是我腦子里想的那個表白的意思嗎？”

“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周沅也垂眸，角微揚，“我答應了一個孩，要給一場正式的告白。”

后面的聲音小了些，手機被拿遠了些，鏡頭里突兀地出現了公寓樓下的泳池，畫面微微晃，卻將路燈下的池水映出了與影的和諧替。

“周老師，你是認真的嗎？”果子刻意低了音量，只是仍有微弱的聲音被收錄進來，“要通過我們的節目表白？到時候可能會播出去哦。”

不知道周沅也說了什麼，幾秒后，果子復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他。

“周老師，那我就不客氣地開始八卦了哦。”

周沅也淡淡地笑。

果子明知故問：“你要表白的孩是誰呢？”

“林初。”

“噢，是林老師啊。”果子思考著說，“我是不是應該假裝我并不知道的樣子？”

“……”

“開玩笑的啦。”果子笑了笑，“其實，在節目里合作的時候，我們就覺到了兩位之間那一微妙的氛圍，所以，兩位老師是因節目結緣的嗎？”

“不是，在此之前。之前，網絡上有很多謠言，說我們是在WAS那次短片大賽認識的，還說是初初主追的我……”周沅也平淡地開口，用委婉的言語將那些惡意中傷的傳言抹平，“那些都不是真的。我跟初初高中就認識了。”

這句話，著實令人所有人都到了意外。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也震驚萬分。

【范小雪：居然是青梅竹馬？！這個設定絕了，我好磕。】

【Milky way：我站的CP真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FUV：剛剛擰了我弟的大，他痛得哇哇直。這是真的啊，姐妹們！】

……

周沅也繼續說：“那時候，我本不是現在大家口中所說的知名攝影師，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學生而已。我們支撐、鼓勵著彼此度過了人生中第一個漫長而難捱的關口。因此，并不是因為我的份地位，而與我在一起的。”

“所以，你們是大學就在一起了？”果子好奇地問。

周沅也搖頭，“后來，因為一些誤會，我們的軌道平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辭職后，到冰島旅行，住進了我的民宿里。”

【櫻木凜：這是什麼偶像劇劇？慕了啊！】

【江起淮老狗：這可是冰島啊……看來有緣分的人總會遇見的，開始相信玄學了，如果我去南極，能不能遇到一個周老師啊！】

【浮生若夢：姐妹，清醒一點。去了南極，你只會遇見企鵝！】

……

畫面之外，果子的聲音明顯酸了，可還是忍不住想挖掘出更多的糖，于是當即在手機上搜到了《一百問》，盡職盡責地變觀眾們的提問工人。

“這個問題太多了，雖然我很想問完，但是估計周老師會想打死我。”果子的目落在手機上，“我挑幾個問吧。”

“好。”

果子開口道：“重逢后的第一次見面，看到林老師是什麼覺？”

“我們的重逢，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的車在去往我的民宿路上側翻了，一個人坐在胎上安靜地看著天空，而我開著車恰好經過。”周沅也一面回憶，一面緩聲道，“覺，大概就是畫面很。因為那時候，全副武裝裹得很嚴實，而且，我還沒有認出，好像也說不出更多了。”

果子點頭，問：“可以接林老師的無理取鬧嗎？”

“可以。”周沅也垂眸，思索道，“不過，林老師一般不會無理取鬧，只有吃醋的時候偶爾會。”

“周老師，請說出三個林老師讓你印象深刻的小習慣。”

“吃到蔥時會先擰眉心，然后皺起鼻子。”周沅也沒有瞬間的猶豫，就說了出來，“畫我的時候，總在我的眼睛里加一顆心。還有，以前上學的時候，每次考試之前，給我發的加油短信，都會卡點在我生日的時間。”

“這個采訪應該讓昕哥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這只單狗……”果子捂著酸倒的牙，“下一個問題是，遇到林老師之前和之后，自己有發生什麼變化嗎？

“有。”

見周沅也沉片刻，果子抬眼看向了他，只聽他的語氣蘊含著笑意，開口道：“遇到之后，想結婚了。”

【1975：救命，殺瘋了，我立刻把全世界的民政局搬過來！】

【TX-LX：好了，現在力給到林老師，答應他！答應他！】

【Z. Y. J.：信愿用十斤，換我CP一生長長久久！】

……

任由彈幕一條一條飛速地過，林初安靜地看著畫面中的周沅也。

周沅也毫不瞞，對于果子的問題都認真回復，沒有一的不耐煩，甚至耐心地說了許多他們之間的過往。

細微到點點滴滴的小事，那些以為他從未發現過的小心思，原來，他都珍藏了起來。

皎皎明月高懸在夜空之中，清輝的芒籠罩著他。

連上天都偏著他，因此即使在死亡打之下，周沅也都是如此的軒然霞舉。

腦海中胡地閃過一個念頭——

他說的沒有錯，面對著這張臉，的語文恐怕很難學好。

“周沅也。”林初側過頭，心起伏，冷不丁地撲挽上了他的脖子。

“還沒結束。”周沅也煞風景地說。

“謝謝你。”林初蹭了蹭他的頸窩，聲細語道。

清楚他并不是一個愿意把私生活攤開，讓眾人去評判的人。

他之所以會主提出請果子公開采訪，只是為了幫澄清那些黑的謠言。

周沅也了的頭，“采訪就要結束了，下面的話，是我想告訴你的。”

聞言，林初在他懷里，側過頭去。

“最后一個問題，是我比較好奇的。圈里很多公開，就是為了不用避諱，能夠更好地合作。之前，周老師好像幫林老師拍過星遠的圖吧？”果子抬眼，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節目組也很想讓兩位老師以某種形式一起合作，可能是拍照片或者拍視頻之類的，周老師愿意以這種方式合嗎？”

周沅也說：“眾所周知，我是一名自然風攝影師，很拍人像。”

屏幕中的周沅也頓了頓，沉默了一下，繼續說，“我只為我的家人破例。如果林老師愿意做我的家人的話。”

【玫瑰花語：我的天，這是求婚的意思嗎？里塞滿了檸檬的我震驚不已！】

【三文魚好上頭：宣即求婚？？？我準備好份子錢了！要多幣，我可以砸鍋賣鐵！】

【羨羨想吃大閘蟹：我宣布，本人這輩子都在初沅CP的坑里躺平了，沒有人能拉我出去！世界上最好的，也不過如此了嗚嗚嗚！】

……

林初驀然回頭，頃刻間便陷了一雙深邃容的眼眸之中，的心上，張了張，有無數的問題想問，最后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周沅也，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林初仰起頭，語音輕地問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綴滿星星的眼睛，驀地眨了眨。

周沅也笑著牽起林初的手，“跟我來。”

從明亮的室，小步跑到幽暗昏黃的小花園中，再是種滿法國梧桐的道路，最后，周沅也在他的家門口停下了腳步。

“林初。”

他一邊輕聲地呼喚的名字，一邊抬起一只手，推開了大門。

同樣的戶外小花園中，每一個角落里都擺滿了紅玫瑰，幾乎讓人無法踏其中，連石板路上，也被擁的艷的紅占據了，只留下一細小的隙。

林初滿臉震驚地環顧四周。

全部都是紅玫瑰，院子的墻面上，小花園的地上，甚至過窗戶，能看到房子里面，也是鮮紅一片。

“周沅也？”

“林初，你說你想要一個正式的告白儀式。我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正式。”周沅也說話的聲音很淡定，若不是握著的手在微微抖，林初也不會發現他的手心早已開始冒汗了。

“你愿意，”周沅也的結緩緩地了一下，“做我的朋友嗎？”

林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明心里是激與喜悅的，可是淚水卻忍不住盈滿了眼眶。

“周沅也……”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你弄這麼大的陣仗，我還以為你要跟我求婚呢！”

“其實，我是想的。”周沅也神依舊清淡，聲線卻不自覺地微微起伏，“但是，得一步一步來。該有的，我都想讓你擁有。”

溫熱的淚水順著的臉頰落下來，林初不自地撲進周沅也的懷中，“周沅也，你知道的，無論你問什麼，我的回答，都是‘我愿意！’”

“哇哦！恭喜老大！”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我看哭了！”

“怎麼跟我結婚似的！救命啊啊啊啊，太了！”

“嫂子！老大買空了上海所有的玫瑰花，就為了給你準備這個告白！”林思語激地瘋狂抹著眼淚，聲音都嗚咽了。

“我怎麼有一種老父親看著孩子們喜結連理的欣心呢？”林月阡哽咽地說，“老大，嫂子，我真的沒有占你們便宜的意思，我就是表達一下我的！”

周沅也工作室的小伙伴們從花園的各個角落里冒出頭來，安靜的夜忽然變得喧囂不已。

周沅也和林初都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出現了這麼多煞風景的人……

明明讓他們布置好場地就走的。

周沅也的眼眸霎時沉了下來。

“你們別把這麼浪漫的氛圍破壞了！”林思語秒懂老板的意圖，教訓著一幫不解風的男人們，“快快快！立刻撤離！把私人空間留給老大和嫂子！”

“三秒之，還沒消失的人，今年的獎金沒有了。”周沅也冷冷地說。

一時之間，所有人蜂擁而出。

林月阡一邊倒退著奔跑，一邊用手機拍下了幾張照片。

當晚，周沅也的工作室博上就發出了無數張玫瑰花的照片。

九宮格的中間，是一張被玫瑰花簇擁著的周沅也和林初的照片。

上面還配上了一句話：傾一城之花，悅一人之心。恭喜老板和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