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禮這人,熱烈如火,更兼一副天生與人親近的脾,自然而然便能與人稔起來。
有關于他的記憶,對于溫知菱來說已經很淺薄了。
他今天出現得太突然,一來就提出約飯的邀請,溫知菱不知所措。
搖了搖頭,推道:“真的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就別破費了。”
“別呀!”宋逸禮繼續熱招呼,“大家都這麼久沒見了,以前那麼好的朋友,一塊兒敘敘舊唄。”
溫知菱在心里默默吐槽:“呃...以前好像也沒多好吧...”
宋初伊對于宋逸禮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他小時候天跟在溫知菱后,跟塊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和他不,也本能地拒絕:“別麻煩了吧。”
“不麻煩!就這樣說定了,我明天中午來接你們。”
溫知菱、宋初伊:“......”
夕斜照,天漸暗,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而宋逸禮仍舊安然端坐于溫家的客廳之中,屁都不挪一下,沒有毫起離去的跡象。
他興致地拉著溫知菱回憶兒時的有趣經歷,溫知菱只一個勁兒的搖頭。
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
保姆說晚餐準備好了,爺爺看見客廳里的宋逸禮,很客套地問了句:“逸禮要不要留下吃飯?”
他一點都不帶猶豫的,“行啊,謝謝爺爺。”
話音落,又大搖大擺地走到餐廳,座。
眾人傻眼。
這是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宋初伊和溫知菱還楞在原地。
拿手拱了拱一旁的溫知菱,眼神戲謔,“這人是不是沖你來的?”
“不至于吧,我和他都多年沒見了。”
宋初伊很認真的瞥了一眼,特別篤定地說:“至于!”
就沖著閨這張360度無死角的臉,都太至于了!
“我替你家澄哥著急,他要被家了。”
溫知菱嗔:“什麼,你一會兒在飯桌上多應和我一下,多提提謝澄。”
宋初伊點頭,給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兩位孩剛在餐桌上坐下,宋伊禮就又開始找話題聊。
宋初伊先發制人,找了個他不喜歡的話題。
“宋逸禮,你高考績怎麼樣?”
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逸禮因為高考績的事兒已經和家里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達共識——出國。
他避重就輕:“就那樣吧,打算去國外讀大學了。”
“哦是嗎?”宋初伊表夸張,“安安和男朋友都考上了南城大學呢,厲害吧。”
宋逸禮仿佛被兩道驚雷同時擊中,整個人愣在原地,目不由自主地轉向一旁。
那里,溫知菱正不不慢地用著飯菜,一臉悠然自得。
他半晌才問道:“你…你有男朋友了?”
溫知菱很淡定:“對啊,很帥。”
最后兩個字像是在做重點突出。
宋初伊笑,調整好緒后跟著附和:“這個我可以作證,真的很帥,對吧爺爺?”
話語的繡球被拋到置事外的爺爺那兒,察覺到宋逸禮錯愕懷疑的目時,放下筷子。
“是啊是啊,那孩子真是帥得神!”
爺爺高商地照顧宋伊禮的緒。
“逸禮也很神嘛,長得...一點兒也不丑!”
宋逸禮語氣一頓,“......”
他不傻,“帥”和“不丑”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他還是能夠完區分的。
本以為有了今晚這一出,宋逸禮必然死心,明天的聚餐也一定會取消。
所以在晚上接到謝澄的電話時,他詢問溫知菱明天的安排,溫知菱只說沒什麼安排。
但還是用比較簡潔的語言概括了一下今天的事。
謝澄頭一回聽到“宋逸禮”這個人,但不妨礙他聽了后吃醋。
“所以,你們明天還去吃飯?”
溫知菱思忖后回答,“今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吃飯了吧。”
謝澄:“你低估了一個男生的賊心。”
一語中的。
這句話在第二天宋逸禮又一次出現在溫家時,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宋逸禮過來的時候才上午十點。
溫知菱和宋初伊昨晚聊到了大半夜,還在房間補覺。
被喊醒,聽見宋逸禮又來了后,兩臉懵。
惺忪睡意已經消散,兩位孩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
——“他怎麼又來了?”
簡單梳洗完下樓,謝澄正好打電話來。
溫知菱不愿瞞,老實代說那人又來了。
電話那頭的謝澄語氣里沒什麼別樣的緒,只說那你去吧,讓宋初伊陪你去。
他適時轉移話題,兩個人打電話的時候,溫知菱很自然地換了另一種口吻。
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在和男朋友打電話。
宋逸禮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才來的。
原先安自己:有男朋友了而已,反正自己本也是要出國的,喜歡也沒有非要在一起的必要,能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然而,當真切目睹溫知菱那洋溢著幸福與甜的姿態,宋逸禮眼中的芒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幾分,仿佛被一層淡淡的憂傷輕輕籠罩。
走到宋逸禮面前時,電話正好掛斷。
輕輕斂去了邊的笑意,語氣回歸至一貫的平和與禮貌,“你怎麼來了?”
宋逸禮將心底那抹不易察覺的落寞藏匿,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若風的微笑,不著痕跡。
“昨天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嗎?總不能你有男朋友了就不跟你當朋友了吧。”
“安安,我們只是朋友,我有數的。”
話已至此,溫知菱和宋初伊跟他一起出了門。
如火焰般熾熱的正午時分,謝澄還坐在教練那略顯涼爽的車。
他指尖輕屏幕,專心致志地在購票件中搜尋著合適的高鐵班次。
“叮”一聲,是購買功的聲音。
車子停回駕校,謝澄解開安全帶,對一旁的教練說:“我請兩天假,這幾天不來了。”
教練點點頭,客套地問他是有什麼事嗎。
謝澄:“去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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