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中的寒假補習班開始了，大家罵罵咧咧地去上課。

溫知菱則是回了蘇城和外婆學。

外婆是蘇城院的教授，桃李滿天下，退休之后也帶過不藝考的學生。

寒假期間，溫知菱就留在蘇城和外婆一起學習。

溫父溫母過年期間本就是要回蘇城的，所以溫知菱這次提前回來就沒打算再回去了。

白語晗每天雷打不地給發消息，分各種趣事。

發來的圖片里，偶爾有四個人湊在一塊兒吃飯的畫面。

最側邊的謝澄，只能看清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

但溫知菱的眼神，仍舊會在那個側臉上停留許久再移開。

某天在五人的微信群里，曾昀璟分了一段周川吃了芥末餅干后淚流滿面的視頻。

一中吳彥祖：【@Anan，菱菱，一個人在蘇城是不是很無聊？快來看點搞笑的樂呵樂呵！】

一中吳彥祖：【白語晗給川哥餅干加了芥末，騙他吃了下去哈哈哈】

看到消息的時候，溫知菱剛畫完一張素描。

外婆正戴上眼鏡準備仔細分析一下的作品，只見對著手機笑得格外燦爛。

自從讀初中遭過校園霸凌后，外婆已經很久沒見笑得這麼開心了。

外婆也跟著笑，眼角的笑紋格外可親切。

慈地一把外孫的額頭，和藹問道：“是什麼事讓我們囡囡這麼開心呀？”

溫知菱聞聲，將手機里的視頻拿給外婆看。

笑著同外婆解釋幾句：“外婆你看，他吃了芥末餅干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玩？”

外婆看著視頻，也捧腹大笑。

這時手機的最上方又有一條消息進來，備注為謝澄。

謝澄正在群里艾特。

【@Anan，你什麼時候回來？】

外婆笑得意味不明，趕將手機還給了溫知菱。

“看來小謝想你了呢，人家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溫知菱一邊打開群消息，一邊嗔一句：“外婆你好八卦。”

謝澄的消息上面，是溫知菱給曾昀璟的回復。

Anan：【哈哈哈哈，這段視頻掃除了我一天的疲憊，不過補課可以帶手機嗎？】

接著就是幾分鐘后，謝澄問什麼時候回來。

正準備回復之際，謝澄還逐條回復了上面的容。

【不可以帶手機，你去舉報他吧。】

Anan：【要年后和爸媽一起回南城啦，到時候可以在開學前請你們吃頓飯！】

Anan：【@一中吳彥祖，去舉報你啦～】

謝澄這次回復得很快。

【嗯，記得多騙點歲錢，請我吃大餐。】

默默潛水的白語晗和周川終于發言。

白白了您：【@X，@Anan，要不你們二位私聊？我怕你們再聊下去這個群會變得曖昧。】

Zhou：【小晗說得對。】

一中吳彥祖：【@白白了您，@Zhou，有你們倆在，更曖昧了……】

吃晚飯的時候，爺爺也過來了。

因為溫知菱一句“好久沒吃正宗的蘇幫菜了”，外公便囑咐家中的阿姨燒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和外婆忙著給夾菜，還一直念叨著“安安要多吃一點”。

夾了一塊松鼠魚，把刺挑干凈了才放到溫知菱碗中。

看著這道松鼠魚，又突然想起謝澄來。

這個帥氣的小伙子先前來蘇城，好像就吃這道菜的。

于是對著溫知菱開口：“安安，下次再喊你那幾個朋友來玩呀。那個謝澄的，長得真是太俊了。”

外婆也了句：“是呀，那小伙子，我看著真是喜歡。”

“安安以后找男朋友，那就得按照這個標準找！”

姓沈，名南笙。

外婆親切喚名字，“你說是不是啊，南笙？”

“那肯定呀。”

正在一旁陪爺爺喝酒的外公，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手中的酒杯一放下，沉聲說了句：“安安還小，提這個做什麼。”

爺爺調侃：“舍不得了是吧。”

外婆輕笑聲，“當年你家儒宸要娶小菡，他也是這副德行，別搭理他！”

大家都跟著一起笑。

被當眾揭短的外公頓覺丟了面子，又低頭喝起酒來。

*

翌日，南城落了雪。

和年夜那次零星飄散的幾片雪花不同，這一回，銀裝素裹，放眼去，滿地皚皚白雪。

補課期間，謝澄一直住在謝家老宅。

大概是最近他在自己面前出現的頻率太高了。

謝老爺子問：“你前段時間不是老住日月灣嗎，怎麼最近不去了？”

謝澄拿著手機，忙著拍外面的雪景。

他胡應了句：“回家陪你們還不好啊。”

室暖氣充足，謝老爺子正坐在那兒擺弄他的茶。

茶香四溢，有縹緲霧氣向上蔓延。

聽完他這話，謝老爺子不不慢地喝了口茶。

他悠悠道：“也好，多陪陪你，你在家心一好也就不罵我了。”

謝澄笑得沒個正形，“爺爺，你這妻管嚴的病都一輩子了啊，怎麼越來越嚴重。”

“臭小子！”爺爺佯裝生氣，沉聲罵他，“知道什麼隔代傳嗎，你這混球以后估計也是個妻管嚴。”

彼時，遠在蘇城的溫知菱正好收到了謝澄發來的消息。

他這回是私發的，一張雪景圖。

圖片里，謝家老宅外的水榭亭臺都被白雪覆蓋。

茫茫雪，人覺得浪漫。

X：【南城下雪了，可惜你不在。】

溫知菱昨晚熬夜了，白天一直在畫畫，就利用晚上的時間做寒假作業。

醒來的時候，謝澄已經上完一節課了。

Anan：【哇，好好看！】

補課期間是不允許帶手機的，但是很多同學都帶了。

收到溫知菱的消息時，謝澄正和朋友們從便利店門口出來。

白語晗一個雪球砸向曾昀璟，命中率極高，直接頭的那種。

正值下課期間，周圍很多同學都目睹了這一場面。

嘲笑聲四面八方傳來。

曾昀璟破防，氣得直接抓起一團雪去追白語晗。

誰知剛跑出沒幾步，白語晗就躲到了周川后。

而曾昀璟，因為跑得太快，腳底打，直接摔倒了，一屁栽進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