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南和魏城愷從學校出來,他們想從小巷穿過去,從那去小胖家比較近。
剛進小巷,魏城愷便拉著周一南退了出來,之后他將頭探進去,看著巷子里的人。
周一南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巷子深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教導主任,另一個...
很眼,周一南努力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想要找出對應的人來。
“我爸為什麼要給錢給他?”魏城愷一直盯著前方巷子里的人的舉。
錢!
周一南想起來了,就是給錢。之前他和林辰升就到過教導主任把包著錢的信封給了一個男人,雖然眼前這個男人頭發長了些換了打扮,但他那向前傾的頭和始終斜著肩膀站的姿勢還是和兩年前一樣。
只見那男人用手指沾了沾唾沫,邊數著錢邊咧笑著,樣子好不得意。
“白送你一個老婆,收你這點錢你也不虧吧,”方信輝挑眉冷笑道:“對了,還附帶一個小的。”
魏爸爸敢怒不敢言,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拳頭握得的。
“什麼意思?”魏城愷這個疑問的發出是帶著不可置信的含義的。
周一南也聽懂了那男人的話語間的意思,瞥了眼旁的魏城愷。
只見他歪著頭,皺著眉頭,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我要去問個明白。”
魏城愷說完便直奔巷子。
周一南沒有跟上去,因為這是他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摻和。
還有,很羨慕魏城愷有直面現實的勇氣,而自己對于父親的出軌,只會蒙著眼睛,假裝不知道。
“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魏城愷站到他們兩人中間,瞪著方信輝質問道。
魏爸爸對于魏城愷的突然出現到十分錯愕,他擋在魏城愷面前,訕訕笑道:“你怎麼在這里?”
魏城愷也狠狠的瞪了他爸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上一推,將擋在方信輝面前的魏爸爸推開,怒視著他,重復剛剛的問題:“你剛剛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方信輝剛剛拿到錢后得意的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張,如果這件事和魏城愷攤開說了,那自己以后就沒有東西要挾那老東西拿錢了。
“沒有什麼意思,走了回家。”魏爸爸再次走了出來,想要拉著魏城愷往巷子外走去。
魏城愷一把甩開魏爸爸的手,怒意難抑開口大罵道:“我都聽到了,繼續瞞下去還有意思嗎?!”
“我剛剛是開玩笑呢,別當真哈。”方信輝訕訕笑著,拍了拍魏城愷的肩膀。
魏城愷很是嫌棄厭惡的看著他的手,“把你的臟手拿開!”
方信輝臉一下變黑,舌頭在口腔里倫了倫,把不滿吞回了肚里。
“你別在這礙眼,趕快走!”魏爸爸將方信輝轟走,他害怕一會方信輝快會說出什麼難以補救的話來,現在把他趕走是最明智的決定。
“那你們父、子!”他刻意加重了父子兩個字的讀音,“好好聊聊,我先走嘍。”方信輝低著頭嬉笑著,左搖右擺的走出了巷子。
“你為什麼給錢給他?是不是想用錢堵住他的?”魏城愷面無表,機械化的問出這些問題。
“我那是還錢給他,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閑了就打打麻將,你媽給的錢花完了,就找人借了點嘛。”魏爸爸難得出討好的表,訕訕笑著。
“我不是三歲小孩,這些話是騙不了我的,現在繼續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了,”魏城愷此刻就像是一空殼軀,臉上毫無生氣,自言自語道:“所以我經常做的那個不是噩夢,是曾經真真實實發生在我上的事啊…”
魏城愷從記事以來經常做一個噩夢,夢里有個醉酒的男人總是對自己的母親拳打腳踢。
他母親害怕,暴怒的男人會傷害到他,便把他鎖在了柜里。
那時的他年僅四歲,這個噩夢伴隨了他十四年。
夢里面那個男人的臉是模糊不清的,他也曾經懷疑過那不是夢,而是過往的記憶,他詢問過他的母親,他母親那時的回答含糊不清閃爍其詞,那時沒多想,現在仔細想想,母親果然騙了他。
“不管那個是噩夢還是你曾經經歷過的都沒關系,現在我們一家人很幸福就好了。”魏爸爸嘗試著安魏城愷。
這句話像是打通了魏城愷的任通二脈似的,他愣了幾秒后,怔怔轉頭看向魏爸爸,冷冷笑著說道:“你幸福嗎?幫別人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不,你應該是幸福的,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一定會被人所歌頌贊揚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打在了魏城愷的臉上。
“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魏城愷眼睛瞪得很圓很大,怒睜睜的。
魏爸爸剛要蹦出來了的話又吞回了肚里,眼里出了一無奈。
魏城愷冷笑了一聲,轉走出巷子。
周一南跟在他的后,害怕他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
魏城愷的步子邁的很大,頭也不抬,悶聲快步走著。
他多希剛剛他爸打他的那一掌可以把他從夢中打醒,可是那不是夢,而且只能讓他更加清醒的去直面眼前的事。
他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是因為他了那麼多年的父親竟然不是自己的父親,而那個一臉樣,滿是世俗之氣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更氣的是之前以前他可以理所應當的恨魏爸爸強迫他學習,但現在對他卻產生的愧疚之。
還記得以前小時候,他問過魏爸爸,為什麼不給他再生一個弟弟妹妹呢,魏爸爸笑著回他說,害怕多一個人出來回搶了他對魏城愷的。
魏城愷走過的地面暈出一滴一滴的水圈,也許是從眼睛了掉下來的眼淚吧。
周一南看著前方快步疾走的他,很是心疼,小跑上去,拉住他的肩膀,說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了。”
“好。”魏城愷將頭撇到另一側,他不想讓周一南看到自己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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