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頌南沒有繼續糾結，反而好奇當初許向北幫助派出所掃黃抓耗子的輝事跡，干脆詢問當事人。

許向北聽他問完笑了笑，深藏功與名般，低調道：“沒多厲害，就是當初派出所掃黃要抓耗子，結果這貨聽見風聲就跑了，路上在巷子里把上的違規碟全部扔在垃圾桶里藏起來，吳濤抓住他的時候兩手一攤，耍無賴，說警察沒證據不能抓。”

“然后呢？”師頌南聽他描述，耗子那副猥瑣至極的樣子浮現腦海。

許向北聳了聳肩，說道：“當時吳濤剛參加工作，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跟耗子氣得干瞪眼也沒用，就是找不到證據，但我太了解這幫混球，知道他們肯定是把東西扔在路上哪條巷子里，所以就自告勇想幫幫吳濤。”

后響起自行車的搖鈴，車上的人嫌許向北和師頌南并肩擋路，罵罵咧咧催促他們讓開，許向北抬眼，將師頌南拉到自己后，等到騎車的人走遠，才接著話頭道：“我當時注意到耗子上有一果腐爛的臭味，覺得他可能是路過水果店后面的那條巷子把東西藏起來了，就帶著吳濤去找，果不其然就被他扔在垃圾桶最底下，也幸好還沒被垃圾車運走。”

“你還熱心腸。”師頌南聽完后評價，“不過還真厲害的。”

許向北含笑瞥他一眼，終于放棄他的一貫低調，驕傲又中二的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顯擺地說：“那是，別的地方不敢說，在旅安鎮里我還是有幾分名氣在的，所以罩著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師頌南嘁了一聲，走在前頭的胖小回過頭不滿地說：“你嘁什麼，我哥又沒吹牛皮，自從幫吳濤掃黃功以后，以耗子為首的這幫混混看見他都得繞路走，還不厲害？”

許向北嘖嘖道：“唉，都是過去的輝煌，不提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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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師頌南照常去學校上課，期中考試卷子講評已經結束，張磊又開始新一的總復習，師頌南講評卷子的時候因為都會就沒怎麼聽課，但現在換復習課了，總還是要認真聽一聽的。

張磊走進班里，還沒開始講課先安排班級事項，他環視班里，最后選定平時最皮實又懶散的兩個學生——許國龍和謝二虎，他說：“你們倆，一會課間的時候去教務抱一下新課本，學校給初三第二總復習定制的練習冊到了。”

講臺下面怨聲載道，師頌南正攤開自己的筆記本，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聲音“怎麼又有練習冊啊”“上次發的還沒做完又來”“作業太多了怎麼寫啊”。

胖小和謝二虎不得能逃個課間，聽見這消息兩人眉弄眼對視一眼。

張磊咳嗽兩聲，嚴肅道：“都安靜，有什麼好抱怨的，學校不也是為了你們的前途著想，誰要是有異議下課來找我說！”

說完環視四周，直到下面悉悉索索的討論聲終于被震懾，他接著道：“明天要三十塊錢書本費，咱們班五十個人，總共一千五百元，班長早自習收齊到我辦公室啊，現在開始上課！”

上午相安無事過去，午休時間漫長，師頌南閑來無事，特意找出幾道難題來挑戰自我。這個班其他人的水平不高，張磊為了照顧所有人留的作業都是基礎題，對于師頌南來說，他的目標更為高遠，適當練手難題是很有必要的。

課間結束后胖小和謝二虎吭哧吭哧從教務抱來幾種花花綠綠的練習冊堆滿講臺，張磊讓班里幾個男生趁著午休時間發給同學們。

“倍長中線怎麼也不行。”師頌南第三次用橡皮去圖片上的輔助線，沒想到這道題還是塊難啃的骨頭，接連換了幾種方法都沒能得到答案。

小爺雖然做得煩躁，但是從沒想過放棄不做，他的格也不知道隨了誰，從小到大就特別倔，越是做不出來的題越要較勁，不眠不休也得搞出答案才滿意。

他正忘我的沉浸在難題帶來的挑戰中，毫沒注意到外界與他流的聲音，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班級里的學生也不會主跟他講話。

師頌南第四次掉輔助線，剛剛從桌前抬起頭來，腦門上突然到一團老大的涼風，從天而降扇他一耳，啪得一聲，眼前摔過來一本練習冊。

他下意識去尋找扔來的方向，就看見一個尖猴腮的男生沒好氣站在兩排座椅開外，隔著老遠把新練習冊靠扔的方式發放給他。

這男生師頌南有點印象，因為長相太過奇特所以讓人印象深刻。他的外號“瘦猴”，因為渾上下找不出多余的一兩來，皮著骨頭，看起來就跟哪個墳頭蹦出來的干尸差不了多，偏偏平時還喜歡蹦蹦噠噠走路沒個正形，張磊每次都說他是從花果山跑出來的。

“瘦猴”的大名非常文藝，據說因為祖上幾代都沒出過文化人，到了他這一代被寄予厚，家里幾口文盲拿著新華字典一頁一頁的翻，想了幾天幾夜，終于在派出所來催上戶口之前定了一個佶屈聱牙的名字：馮囊螢。

不過因為他本人流里流氣的模樣和囊螢映雪的書香氣實在太不相符，大家還是習慣用那樸實無華的“瘦猴”二字稱呼他，久而久之，他的大名都快被忘了。

瘦猴因為瘦削而突出的眼睛瞪著一臉懵的師頌南，譏諷冷笑一聲，說道：“不愧是大爺啊，喊你接把手都裝聽不見，非要人伺候著把課本送到桌子上。”

“我不是，我剛沒聽見。”師頌南第一反應是解釋。

但瘦猴顯然不想給他這個解釋的機會，在心底認定師頌南是個目中無人的大爺后便厭惡地轉過臉去，里說著：“呵呵，聽我們農村人說話怕臟耳朵是吧，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