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恙的另一只手端著一碟食盤,里面裝著些圓滾滾的果子,小白蛇撒完,從他的手腕攀過去,蛇信一卷,開始吞吃果子。
“吃飽了就去尋個人。”
謝無恙將一細的頭發遞到小白蛇的面前,小白蛇抬起腦袋嗅了嗅,猩紅的蛇信輕吐,似是對他的指令有些困。
這頭發的主人不就在閣樓下嗎?
“我要找到與脈相連之人。”
謝無恙猜測糜月許是躲藏進哪個境中,或者用了某些能屏蔽測的法寶,所以定元珠才追蹤不到。
而他飼養的一丈仙能追尋脈的氣息,不法寶的迷,哪怕是躲在境幻境里也能翻找出來。
小白蛇定定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于有了作,悠然往窗邊的方向游走,經過食盤時,不忘用蛇尾卷起一顆果子順走。
白蛇的影消失在窗臺邊,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給他帶來有用的消息。
“簌簌——簌簌——”
一陣奇怪的響從窗外傳來,謝無恙將剩下的食盤收起,走到窗臺邊順勢朝下看去。
窗外秋日高懸,日正好。
庭院里栽著幾株用作觀賞的石榴樹,婆娑樹蔭下,小姑娘手里高舉著一支比自己還長的樹枝,很吃力地踮著腳、直胳膊去樹梢上墜著的石榴果。
“……”
第5章 必不可能認賊作父。
糜月相中了樹梢上那顆最大最紅的石榴。
奈何力氣太小,了半天,那顆紅石榴搖搖墜就是不落,反而頭頂上有一顆的石榴,在樹枝的搖晃下有些松,驟然離了樹梢,直直砸向的腦袋。
謝無恙手指微,那顆石榴果瞬間停滯在半空中。
糜月察覺到什麼,抬起頭,發現了閣樓窗邊那抹注視的影。
摘果子被抓個正著,糜月全然沒有一點做壞事被發現的窘迫,丟掉手里的樹枝,淡定地把飄在腦袋上的石榴果摘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掰開外皮一角,送到邊。
“別吃……”
謝無恙說慢了一步,糜月已然朝著果一咬。
“呸呸呸!”
小姑娘的眉眼睛都皺一團,這是什麼石榴刺客,中看不中吃,長得這麼紅,酸倒牙了……
扔掉石榴,抬頭著馬后炮的某人,清脆稚氣的嗓音里帶著深深的譴責和委屈。
“我了!找了一圈都沒有吃的,你說話不算話!”
這麼大個宗門都不給飯吃的嗎,讓一個五歲的崽到自己去摘石榴,當初說得好好的帶回宗,結果一回來就不管了。
瞧瞧,這是人干的事嗎??
面對小姑娘的控訴,謝無恙有點歉疚。
他辟谷太久,邊也從未教養過孩子,完全忘了崽要吃飯這回事。
他揮袖打出一道靈氣,撞擊角檐下的懸鈴響了兩聲,當即便有侍從登上云階,恭謹地俯問道。
“尊上,有何吩咐?”
“送些膳食過來。”
“是。”
一刻鐘后,懸海閣主殿,紫檀四方桌上擺滿了香味俱全的菜肴,有魚有蝦有葷有素,就連水果糕點的盤子邊緣都點綴著幾片翠綠的葉,看著倒是致可口。
糜月實在是極了,夾起一塊清蒸不知道是什麼魚的魚,迫不及待地塞進。
香香糯糯,沒有魚刺,好評!
謝無恙看著桌對面專心致志干飯的崽:“是我疏忽了,以后我會讓侍從定時送來一日三餐,不會著你。”
“嗯嗯。”
糜月頭也不抬地點頭,這還差不多。
謝無恙看吃得急,便給盛了一碗湯。
糜月看著那碗被他推到自己面前的湯碗,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勺。
眼睛頓時晶亮,好喝!
“可還合口味?”謝無恙問。
他雖已辟谷,但五谷乃氣生化之源,他每隔三月,也都會用些膳食。這些菜都是他平時的食譜,膳堂做得自然致用心。
“還行吧。”
糜月小手托著小碗,煞有介事地點評道。
原本的也是已經辟五谷的,靠吸靈氣便能取代用膳,但是架不住饞。
每日不要吃,還要變著花樣的吃,燼花宮的廚子每天掄勺掄得熱火朝天,都是在為一人做吃的。
喜甜也喜辣,劍宗的飯菜對而言,味道有些太清淡了。不過勝在食材新鮮,這里靠海吃海,這些魚蝦都是當日捕撈上來的,質致鮮甜,在瓊山不常能吃到,也別有一番風味。
“你筷子使得不錯。”在一旁觀察用膳的謝無恙忽然道。
在他的印象里,學用箸是不太容易的事,很多孩子在這個年紀都用不練,倒是使筷子使得虎虎生風。
“呃……”糜月腦子活泛地立馬接上,“是娘親教得好,說要好好吃飯,才能長得高。”
“你娘親會教你這些,看來平時待你很好,為何不要你了?”
謝無恙似是不經意地問。
“因為……”糜月咬著筷子,支吾道,“因為和爹爹吵架了。”
“他們因何而吵架?”謝無恙又問。
糜月沒想到他會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了圓謊,只好著頭皮編下去。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吵了好大的架,娘親很生氣,就離宮出走了,后來爹爹也走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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