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男，這樣貌都是極的。

絳紫的太子蟒服，更是將他襯得姿高。

可他此時，臉沉，漂亮的臉上盡是狠戾。

太子爺的脾氣起來，周圍宮人都不敢攔，甚至不敢吭聲，眼睜睜地看他抱走犯了毒癮、虛弱無力的阿九。

謝重姒心急如焚，加快腳步跑了過去，第一次痛恨為何未央宮如此之大！

還有皇兄——他不是明日才能抵達都嗎？！！

這是快馬加鞭連夜趕回來了不？！

“皇兄！！！”謝重姒急了，“哥！”

謝治充耳不聞。

謝重姒心一橫，假摔在地：“啊！”

宮人們驚了，慌忙要上前，攙的攙扶的扶，就連謝治都停住腳步，擔憂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謝重姒趁機趕跑完剩下的幾十丈路，攔在謝治面前，道：“哥，不行，你不能帶走！”

“重重，乖，別鬧。”謝治雙目都是赤紅的，“聽話，這事回頭哥再跟你說。”

說完，就對親衛道：“攔著。”

立刻有低眉順眼的親兵，抬臂擋住，對謝重姒好聲好氣地道：“殿下，莫讓卑職們為難。”

謝重姒氣得想罵他，喝道：“皇兄！！哥！！謝久安！！很可能是衛旭啊！！！你不要命了？！就算不是，也是三皇兄的侍妾，兄弟為嬪妾鬩墻——你還想不想要儲君之位了？？？這事被人知道，史臺參你的奏折得翻個四五倍！！”

可能謝治被史臺參多了，早就習慣唾面自干，當謝重姒在扯犢子，頭也不回地帶人離開。

太子府今夜不太平。

府上養的那只白花斑貓，慣得很，平素都是人來黏它，它不屑一顧。

只是已有半個多月未見主人，花貓嗅到味道，難得想湊上去賣個乖，剛懶散邁步，挨到腳步如飛的謝治旁邊。

哪想到主屋前，黑燈瞎火的，謝治一不留神踩到它尾上。

登時貓小姐撕心裂肺地了一嗓子，鬧得整個太子府，瞬間醒了過來。

奴仆們這才發現，太子提早回府了，還抱回個來路不明的人！

這下更是了一鍋粥。

掌燈的掌燈，鋪床的鋪床，拿藥的拿藥。

太子的隨侍心驚膽地將五石散放下，又巍巍地掩門。

五石散多用竹竿煙斗吸食，隨侍也不曉得大半夜，從哪個勾欄里討要來的，那煙斗金燦，鼻壺，還鑲嵌了四五顆讓人眼花繚的寶石——瞧著就是敗家子弟的玩意兒。

謝治面目沉地裝著五石散，點燃，湊到阿九邊。

阿九氣若游地撇開臉，明顯不想吸食。

謝治便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住阿九下顎，渡氣給。

如此往復幾次，阿九了，終是緩過勁來，第一句話是：“去院里吞吐下新鮮氣。”

五石散不比阿芙蓉上癮，吸食四五次才會難戒。

但實在不對謝治這沒心沒肺的太子爺，抱太大期待。

要是癮就麻煩了。

謝治看緩了過來，將煙斗一扔，抱臂冷道：“幾年不見，你對這些散末的依賴，更甚以往啊——”

“昭殿下。”

第69章 試探 宣玨湊到耳邊，試探問道

阿九——衛旭睜眼瞧了他一眼, 復又緩緩闔上眼，像是困倦極了，道：“子骨不如前, 自然要尋點外依靠。”

謝治沒說話, 的丹眼死盯著衛旭，過了會才道：“你懷了謝溫的孩子。”

“我打掉了。”衛旭眼皮一掀，坐了起來，諄諄教導般道，“久安——你是得了這個字對吧？朝政之事不放心上，在你三弟府上安眼線倒是歡快。水患治完了嗎？東齊, 哦你們大齊，齊國雨水比大梁沛得多, 不急治理, 春末夏初的水一淹, 整年都得沒糧種了，你……”

謝治卻明顯不和在一個調上，聲音都帶著絕：“憑什麼！謝溫可以，我就不行嗎？！”

他覆而上, 住衛旭，握住細瘦手腕。

昔年也有毒癮，但還沒這麼虛弱。

披著機關鐵甲, 輕啜一口水煙, 還能接著鐵甲的助力, 把他拎起來，拎到對視的高度，挑眉道：“喲，小崽子, 又想逃啊？”

衛旭靜靜地看著他，神冷了下來，又笑了，殘忍地道：“不行。你眼睛，不像他。謝溫更像。”

“是，他像你那心上人！像到你在江南，看到他，就魂不守舍，趕著上去，求人家睡你嗎？！”

衛旭：“謝治。”

一字一句地笑道：“搞清楚啊。是孤在嫖他，又不是他在上孤。他和我府上百上千的面首，并無二樣。孤都不覺恥難堪，你在這越俎代庖個什麼勁兒？”

謝治緩緩放開。

衛旭還嫌不夠，“其實你妹妹最像，可惜不是男兒郎。又或者，思來想去，你父皇沒準更像？”

謝治咬牙切齒：“所以，只有我不行嗎？！”

他有種想要扼死的沖。

這樣，他唯一的那點綺念和期，都能不復存在了。

十三四歲時，他代父巡視邊關，遇敵襲擊，奄奄一息的時候，被衛旭撿回公主府。

大長公主難得見著一個和周朗有七八分相像的，想留便留了，給人治傷，養人逗個趣，怕人逃，還給人腳脖子上套了金燦燦的細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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