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看了傅潤宜一眼,“我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去。”
“沒事兒哥,你生意要,弟弟我理解!支持!”明杰不僅能屈能,還極其狗,“那我去找你行不行?就一會會兒,絕對不耽誤你事兒。”
原惟深吸一口氣,開始后悔當初替明杰說話,跟他舅舅建議可以讀完大三再出國。
明杰知道他哥嫌他煩,但一想到他哥對誰不是冷淡呢,他哥對他,只是外冷熱而已,他哥肯定不會不顧他死活的,于是夾起聲音:“哥?哥?哥你在聽嗎?”明杰扮上心乖巧,比等著翻牌子的后宮佳麗們還知識趣,“哥,你要是現在忙,要不,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原惟一秒都不想再多聽,直接掛了電話。
傅潤宜看了看駕駛位,又低頭著自己的手指,一時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這種安靜時刻說一些輕松的話題來緩解氣氛,轉而想,一貫不稔世故,既沒有隨機挑起輕松話題的本事,也缺乏掌控全場扭轉氣氛的能力。
講話很笨,可能會讓原惟心更糟。
在的長經歷里,更擅長在這種氣氛下一再自己的存在,就像家里沒有這個人一樣。
原惟的手機再度亮起,是明杰發來的微信信息。
原惟拿起手機解了鎖,開著車,目不斜視遞給傅潤宜,“幫我拍張照片發給他。”
“哦,好的。”傅潤宜接過手機。
點開相機,初始化的取景比例,快門鍵旁邊的小框里顯示上次拍照的存圖,指甲蓋大小的圖,但傅潤宜還是認出來了,是的小貓。
背景明亮,像是在家的臺,小貓膽子很大地把前爪踩在一只寬大的男人手掌中。
傅潤宜愣了神,有一種奇妙的覺從心間生出。
“沒解鎖?”見不,原惟問。
“解了。”傅潤宜應著,迅速收起胡思想,側過,將手機舉起。鏡頭先是大幅落在方向盤的位置,傅潤宜看著屏幕里原惟握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停了一秒,才將鏡頭對準原惟的側臉。
車外是日落之后的藍調,長風直,樹影疾馳。
傅潤宜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很喜歡給原惟拍照,或許是在珍貴的事面前,記錄令人上癮。
甚至膽子都大了起來。
“你的表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這樣可以嗎?”
聽了這句話,車的沉悶仿佛掃去不,原惟打著方向盤,微偏過臉,扯了一下角,說:“我還得送他一個笑?這樣——”
傅潤宜拇指快速按下,然后點開定格的圖片查看細節,說好看。
傅潤宜遞上手機問原惟要不要看,原惟沒有興趣,只說:“發給他吧。”
傅潤宜作著手機,點開微信問:“除了照片,還需要發文字嗎?”
“不用了,他明白,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不出原惟所料,照片發出不久,明杰就回了一串信息:
[死你了哥!你就是我親哥!我滾了,我保證滾得遠遠的,這兩天再也不打擾你了。]
后面還跟著一張小熊比心的圖表包。
傅潤宜沒忍住,噗嗤一聲笑。
原惟問:“怎麼了。”
這時屏幕上方又切進一條新信息,是一個“倪笙月”的人發來的,字面構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跟原惟很。
[不是不喜歡去新灣嗎?這次去待這麼久,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啊?]
彈出的消息只在屏幕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傅潤宜把手機遞給原惟,跟他說明況:“明杰說他這兩天不打擾你了……好像,有人發新消息給你了,你要看看嗎?”
原惟接過去看了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回復,說“不是什麼要信息”,然后將手機丟在杯架凹槽。
“明杰之前擾過你?”原惟忽然問。
“……也不算擾。”
原惟明白,也見識過。
他那個窩囊表弟好像有一套自己獨創的主義,雖然怪惡心人的,但應該不會強人所難。
車子進居民區,紅綠燈多了起來,原惟看了傅潤宜一眼,“你跟他說,你家庭,想跟他結婚?”
“我不喜歡他,才那樣說的。我朋友說,現在男往大家好像都很擔心被糾纏。”傅潤宜急于向原惟解釋,“其實,我不會那樣糾纏別人的。”
“那你會哪樣呢?”
傅潤宜一時答不上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希……”
想說,希你可以喜歡我一點點,但這種祈求好的話似乎難以啟齒,停了片刻后,微垂著眼睫說:“我只是希你不要討厭我。”
而原惟很干脆地回復:“沒有。”
“有時候,我會想表現一些自己并不備的品質,來博得他人的青睞,但最后往往弄巧拙。”傅潤宜停了一會兒,說,“我是不是很糟糕?”
“沒有。”
換旁人這種回答到此為止也夠了,原惟本來就沒有好為人師的癖好,也不熱衷于贊和開導他人,但面對傅潤宜,就像愿意把手借給的小貓當玩一樣,他也總有一點多余的好心,剛好可以顧及的緒。
原惟問:“沒有人跟你說過喜歡你嗎?”
“有,但那又不是真的。”
原惟說:“怎麼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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