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路況并不擁堵,司機開足馬力,讓原惟到時,還能趕上傅潤宜人在樓下。
這地方一看就是老小區,樟樹有了年頭,枝繁葉茂,小區外沒有建正規的商圈,周邊的小商戶零零散散,門面不一。
樓棟門正對馬路,原惟付完錢下車,不用任何搜尋,就看見正在拉扯的兩個人。
“MV本來有吻戲的,后來刪掉了,因為團里都是事業上升期,有些友你應該也知道的,很瘋狂,后來知道是你來拍,說實話,我想要的。”
剛剛的車是傅潤宜自己打的,這人非要進后座說喝多了,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司機師傅看乘客僵持,問走不走。
不好意思影響別人的工作只能著頭皮默許。
但傅潤宜清楚,這人外在奇裝異服,里也不懷好意,所以全程努力保持著清醒,也不和他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暈車的緣故,下車后腳底似乎虛了許多,有些站不穩,也像被暴曬一樣蒸騰發熱。
此時胳膊被抓著,的力氣遠不足以掙開這只紋了象圖案的男人的手。
傅潤宜只能盡量讓自己的眼神清明,不給對方一星半點會錯意來的可能,面嫌惡地冷聲問:“你想要什麼?”
“我對你有覺,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放——放開我!”
傅潤再次試著回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進自己的包包里,練盲點手機屏上的“急況”,另幾手指握著一比鋼筆還小一些的金屬圓柱,頂端有電,因為邊常帶這個東西,出行幾乎沒怎麼坐過地鐵。
對方因傅潤宜的不識趣,皺眉不悅:“你不舒服,你覺不到嗎?”
“不用你管,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自己回家休息就可以了,我家不方便男人進來。”
對方有點惱了,更用力地把傅潤宜往跟前拽:“這不是休息的事,你沒覺到……”
“喂——”
原惟走近,打斷那人。
傅潤宜循聲轉過頭,攥著冰涼金屬的手指,頓時卸了力,原惟沒來的時候,一心只想著保護自己,可當原惟一出現,心里卻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許多酸酸的東西,無法再專心與人冷眼相對。
“原惟。”
瞬刻間,傅潤宜眼里霧氣蒙蒙的,喊人的聲音也很低。
“手松開——”
原惟還算客氣地說,在說了但對方并不打算配合的況下,他也不再客氣,直接上手將那只刺青手腕從傅潤宜胳膊上掰開,將傅潤宜隔到后。
再講話,他還是很禮貌,只是音泛著冷:“都說了你放開,尊重孩子的意愿,有那麼難嗎?”
原惟穿的休閑襯衫是夏款,里頭搭的白T也很薄,后背忽然靠上什麼,溫度傳遞很快,也遠高于常人的溫,按高度和度猜測可能是傅潤宜抵過來的額頭。
如是一想,原惟的心臟莫名輕震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你們也是今天才剛認識的吧?”對方口氣囂張。
原惟并不怒,反而笑了,“我是什麼人很重要嗎?”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你不會以為我在跟你搶吧?不是我的,就可以是你的?腦子退化這樣,不去世界里當獅子王真可惜了,你領地意識很強啊。”
對方惱怒,也看清了形式,明杰都要捧著,何況是明杰奉承著的表哥,自然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可沖到頂的火氣實在按不下來,他也氣急敗壞出一抹狠的笑,打量著原惟說:“你又不喜歡,壞了我的事兒,對你有什麼好啊?”
這話令人發噱。
“別開玩笑了,”原惟輕咧角,云淡風輕,“所謂男人團結,首先要認同對方也是個男人。至于你覺得自己被人壞了事兒,不爽——”
原惟頓了下,倏爾寒面,淡淡道,“你是誰啊?”
臟辮男被刺激得差點要噴出一口,他是誰?他想他玩樂隊好些年,雖然正經名氣沒撈多,但紅利算是吃到足了,哪怕是在夜場吹牛泡妞,他都比其他男人多帶一層玩音樂的buff,有的是妞往他上撲。
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質問的目里,臟辮男憋不出半句話,他以前就在明杰上過,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爺們,就算再廢,他們與生俱來的富貴優渥,都會無形中給同施。
何況,這位遠勝明杰千百倍的表哥。
臨走前,他還要挽尊一樣朝原惟放話,點著頭,一邊退一邊說:“行,你厲害,讓給你了。”
待人走遠,原惟轉觀察傅潤宜的況,跟他最后在酒吧看見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不是告訴你了,不要再喝酒。”
“我沒有再喝。”傅潤宜搖了搖頭,聲音低下來,“……可能是之前,你幫我搖骰子之前,我其實已經被罰過一。”說完,又看向他,出一點笑,“謝謝你。”
晃了一下,兩虛地并往一,有要往下墜的趨勢,原惟有力的掌心托住,對說:“回去休息吧。”
傅潤宜本來猶豫著想說什麼,但原惟手機先一步響起來,剛剛原惟打明杰電話沒打通,此時看到通話記錄的明杰回撥了過來。
亮屏的震似一種催促,傅潤宜的猶豫隨著話一起沒有了,說:“今晚麻煩你了。”又再次跟原惟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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