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搖的篩盅里,骰子失重,只聽到快速而清脆的響。
原惟小臂極快地晃,傾斜篩盅,帶骰子著骰盅邊調整位置,靠聲音和手去分辨,又搖了幾下,將骰盅既快又穩地一扣。
連懸念也懶得弄,直接開了。
旁邊毫不延時地傳來一片驚嘆。
“哇——是1唉!”
“高手啊,骰子疊了。”
“哇——炫技炫技,兩個骰子還能搖出1,長見識了。”
原惟把骰盅拋給旁邊的人,冷眼瞧著那個鼓手都已經跟其他人眼神換兩個來回了,傅潤宜還跟看魔回不過來神的小孩子一樣,迷迷瞪瞪著他。
他沒必要在上有緒,但這時候真的有點不高興了,也很快克制住,原惟朝抬了抬下,“你——出來。”
“哦。”
傅潤宜聽話地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聽話,起猛了,腦袋里暈眩了兩秒,一時沒站穩,原惟反應很快地握住胳膊,待站穩又松開。
他朝腳下看,好像以為走過來被什麼東西絆倒,但環境暗,也看不清什麼。
“磕到什麼了?”
傅潤宜不好意思說自己平地摔,只好將錯就錯應著:“……好像,好像磕到了,不知道是什麼。”
原惟沒再細究,再次叮囑,比之前更嚴肅了一些:“不要再喝酒,也不要再玩這個喝酒游戲。”
如果再說“哦”,會不會像一個不真誠的復讀機呢?傅潤宜思考片刻,選擇回答:“嗯!我知道了。”
“很晚了,”原惟看了手表上的時間,目投向,“你出來玩,一般都什麼時候回去?太晚你一個生回家也不安全吧?”
“還好,這邊出租車很多。”
放平時,到這個點,很可能已經找托辭回家了,但今晚因為有原惟在,傅潤宜第一次希一個聚會可以遲一點散場。
傅潤宜能覺到他對這種場合不熱衷。
雖然他對各種酒都不陌生,游戲里調出來的酒水漂亮,適口又好喝,搖到他調出來的酒都不算懲罰,還有搖骰子像變魔,技巧嫻又極觀賞。
像玩膩這種游戲的高手,信手拈來,卻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傅潤宜問原惟:“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原惟環顧四周道:“我要先找我表弟,你自便吧。”說完補上一句,“最好是回家,時間不早了。”
傅潤宜點點頭:“好。”
等原惟領著明杰回來,傅潤宜已經聽勸地離開了。
明杰眼睛睜不開,臉通紅,一副被火燒了的醉酒樣子,這時候還有功夫管別人,用沙啞的嗓子問道:“傅潤宜呢?傅潤宜走了嗎?”
“走了。”有個生回答,“好像也有點喝多了,說不太舒服,要回去了。”
“啊?”明杰要死不活的,“一個人回?那多不安全。”
生又答:“放心吧,老K送回去了。”
老K就是樂隊的鼓手。
聽到這句“放心吧”,原惟氣極反笑了,笑容很淺,著荒謬。
第6章 06害者
明杰正扯著自己的領,渾不舒服地撓著脖子,忽然被他哥從沙發上拖起來一截,“家在哪兒?”
“誰?”
“傅潤宜。”
明杰之前分掉了兩個朋友打算追傅潤宜的,準備工作到位,自然知道傅潤宜的住址,只是他很疑,“哥,你問這個干什麼?”
原惟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表也自然,“剛剛去找你,手上不方便拿東西,暫時給保管了。東西還沒還給我。”
明杰理解了,想到他哥對待孩子可沒有自己這份,他還替傅潤宜說好起話。
“喝多了,可能一下給忘了,傅潤宜好像本來就有點健忘,肯定不是故意拿走的,哥,你別介意啊。”
翻手機發給他哥一個地址,明杰還不忘狗一把,“哥,我人給你去取吧?”說完明杰跟醒酒了、開悟了似的,直擊重點道,“哥——你不用去啊,老K不是去送傅潤宜了嗎?我打電話讓他給你捎回來。”
原惟直接奪走明杰正準備撥號的手機,“不用,我自己去拿就行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被奪來的手機又被輕扔到一邊,原惟指了指明杰的臉,盡力掩飾住嫌棄,“你這個樣子……歇歇吧,醒醒酒。”
“好,哥,你去吧。”
原惟對新灣不,跟出租車司機報出的每個地點名稱,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催促師傅開快點。
途中,原惟想到自己有一不嚴謹,走之前應該問明杰要一個傅潤宜的聯系方式,現在給傅潤宜打電話,可以確保在回去的車上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原惟打電話給明杰,沒人接。
讓他歇歇,他就歇到連手機也不看了?
原惟閉目,舒氣,平息緒。
關鍵時候永遠掉鏈子,這種廢屬明杰沾兩個,是會影響他在阿斗界名列前茅的地位嗎?
原惟沒興趣當相父,如果可以他連明杰表哥都不愿當,舅舅拜托他這趟過來,理工作之余,也看看他表弟過的什麼荒唐日子,試圖讓他撥反正,整治明杰。
原惟看了,明杰現階段的社圈子實在太爛,不僅如此,他還在爛人圈充當沒頭腦的角,爛都爛不出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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