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寧眼皮突突直跳,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慌了,“阿樂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京都,這里好大,我找不到你……”阿樂邊說邊哭。
“你邊有其他大人嗎,把電話給大人,我和他說。”蘇阮寧心臟都快停跳了。
阿樂從沒獨自一個人出過遠門,也沒做過高鐵,A市到京都起碼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他怎麼來的?何慧有沒有發現阿樂失蹤了,為什麼不給打電話?
千萬個念頭滋生蔓延,蘇阮寧了兩口氣,電話那頭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
想要開口,卻突然發不出聲音。
手機被人走,虞呈衍開了免提,清澈冷冽的聲音足夠安人心。
他從對話里猜到了出了什麼事,很快和路人問到了位置,車像離了弦的箭一樣飛速沖了出去。
“別擔心,我拜托路人幫忙照顧了。”虞呈衍安。
蘇阮寧手足無措,“阿樂連路都不認識……”
手指微,撥通了何慧的號碼。
何慧:“喂,小寧啊,怎麼啦?”
蘇阮寧皺眉,看來何慧不知道阿樂失蹤了,厲聲質問,“阿樂呢?”
“阿樂?阿樂在病房睡覺啊。”何慧沒有察覺異常,或者說心不在這里,本沒注意,“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蘇阮寧簡直忍無可忍,“你現在在哪兒?”
何慧連個停頓都沒有,“我在醫院啊,你這孩子今天什麼了,火氣這麼沖。”
蘇阮寧:“阿樂來京都了你知不知道!”
何慧:“什麼?阿樂去京都了?他自己一個人嗎,怎麼去的!”
蘇阮寧絕了,竭力克制自己,“我現在在去接阿樂的路上,我問你,阿樂突然知道他爸沒死,這話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何慧支支吾吾起來,“啊,我……阿樂那天淘氣,把飯撒了一,我一時生氣不小心說了……”
“你別生氣,我這就買票去接他。”
何慧趕忙補救。
“算了,他這麼顛簸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帶在京都檢查一下,沒什麼問題再送他回去。”蘇阮寧平靜的掛了電話,握住手機的手有些不過,白的嚇人。
以為向阿樂保蘇建明的存在,是和何慧心照不宣的事,阿樂艱難長到十幾歲,從沒喊過要爸爸。
但知道阿樂是想的,可想能怎麼辦,蘇建明不要他,阿樂知道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索讓他活在爸爸他,但不幸去世的夢里。
等紅燈的時候,虞呈衍握住了蘇阮寧的手,他什麼都沒說,但蘇阮寧突然平和了下來。
從前出了什麼事,都是自己一個人孤軍戰,心酸艱難沒人訴說,但現在似乎有了短暫休憩的避風港。
高鐵站,蘇阮寧隔著很遠就看見了阿樂,孩子不怎麼出門,還穿著不合時宜的長袖長,一雙舊舊的拖鞋,看起來隨時都能被路人當走失兒。
蘇阮寧急忙跑過去抱住阿樂,“你嚇死我了!有沒有不舒服啊。”
阿樂一見蘇阮寧,滿腹的委屈和驚慌都涌了出來,他泣抱著蘇阮寧的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不適,“姐,我是不是有爸爸……”
虞呈衍在一旁給路人賺了一筆錢,謝他愿意留下來等他們來,送走路人,他淡淡開口,“你是阿樂?”
阿樂聽見有人他,從悲傷中暫時離,抬頭看著虞呈衍,“哥哥你是誰?”
“我是你姐的男朋友,”虞呈衍的手在口袋里,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和善,“多大了還哭鼻子?”
阿樂很和男接,更何況是虞呈衍這樣的人,不知道是驚的還是嚇得,居然真的沒再哭,他眨著眼睛看著蘇阮寧,“姐,你有男朋友啦!”
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帶著點兒欣喜,孩子剛好點兒,蘇阮寧實在不忍心說不是,白了虞呈衍一眼,咬著牙點頭。
阿樂:“那你們會結婚嗎?”
“別……別問了,”蘇阮寧的臉紅的不行,“了吧,姐帶你去吃飯。”
“我想要姐夫帶我去吃飯。”阿樂人小鬼大,稱呼改的很快。
這個稱呼很好的取悅了虞呈衍,“想吃什麼,帶你去。”
阿樂一連了好幾個垃圾食品的名字,蘇阮寧沒同意,最后帶著阿樂去喝了土湯。
好在虞呈衍帶他們去的店絕不會出錯,湯鮮甘甜,阿樂喝了好幾碗。
吃飯間隙,蘇阮寧扯了扯虞呈衍的角,低聲,“虞總,下午我帶阿樂去看醫生,你……”
“當姐夫的不陪著?”虞呈衍挑眉看。
蘇阮寧:“別鬧了……”
很多事,多說幾次,人就會不自覺的多想,多想幾次,就會冒出些許期待,不能有這種期待,虞老爺子的氣或許會很快消,但知道老人家不讓進虞家的話是認真的。
總不能……讓虞呈衍真的把自己搭進去。
“虞氏有自己的醫院,醫生都是頂尖的,我已經約了號,吃過飯帶你們去醫院。”虞呈衍說。
“謝謝虞總。”蘇阮寧誠懇的看著他。
“不接償以外的任何謝意。”虞呈衍說。
蘇阮寧不想說話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阿樂做了常規檢查。
醫生:“虞總,您的朋友我就實話實說了。”
醫生把報告單的幾數據圈起來,遞給蘇阮寧,“蘇小姐,你弟弟的病你可能比我更清楚,他的心臟病屬于較為嚴重的一種,治愈的希不大。”
蘇阮寧點點頭,心里一直有數。
雖然知道阿樂的況,但蘇阮寧每次都會在心里匿的角落泛起一新的期待,萬一呢,萬一之前都是誤診呢,萬一阿樂經過治療已經痊愈了呢。
說不失是假的,但也只能被迫接。
“這個年紀的孩子玩鬧,不影響的況下盡可能滿足他吧,現在是和死神搶時間,能多活一天就賺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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