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愧疚的紅了眼;“顧小姐,冤有頭,債有主,到了閻王殿,您可別找我。找柳小姐去,才是害死你的罪魁禍首。”
臨走前,護工把買好的汽油,澆灌再餐廳的各個角落,沙發,餐桌,被迷暈過去的顧雪四周。澆完后,哐當一聲,扔掉手里的小桶,又掏出買好的打火機,點燃。
火勢瞬間彌漫,伴隨著濃煙滾滾。
護工離開后,關閉防盜門,然后鑰匙,反鎖了防盜門,就把一串鑰匙,丟進了樓梯間的垃圾桶。
護工邊下樓,邊給柳打電話:“柳小姐,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經辦好了。你說好的五百萬,什麼時候打過來?”
“你先找個地方躲兩天,等風頭過去了,就會送你出國。錢不了你的。”柳的敷衍掛斷。
護工察覺到想賴賬,但又不敢去找,只能離開案發現場,暫時找個地方躲避。
再找柳要錢。到時候要把兒也接到國外,去過人上人的生活。
這件事柳是主謀,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錢撕破臉。想到這,護工懸著的心,漸漸落了地。
……
細細的白雪,如繡花一樣,打落在陸又廷車子的擋風玻璃上。
暖黃的路燈,過層層疊疊的四季常青的樹葉,過車窗,折在他那線條流利,沒有死角的側臉。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收。
沒錯,他開車來了鹿城,談完案子,在酒店里越發的想念小雪兒。
他想再默默地看一眼,所以就過來了。好幾個月沒見了,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呢。有沒有在閑暇之時,偶爾想起他這個人呢。
希不要撞見和沈言,他不會去打擾,只是遠遠地看一眼,所在城市的風景,吹一吹拂過的晚風,跟待在同一片雪夜……這就夠了。
車子還沒到舊小區,就已經車輛擁堵,開不進去了。正好有個車子從停車位離開,他把車子開進去,停好后,就下了車。
前面包圍了一團人,水泄不通,有人在談,說前面的小區著火了。
陸又廷沒多想,邁著大長,走到小區樓下,這才發現,發生火災的小區,正是顧雪租住的那一棟。
火滔天,濃煙滾滾,保安再維持著秩序,現場一團,有小孩子大哭,有人再打電話跟家里人報平安,還有男人著膀子下了樓,連服都沒來得及穿。
穿過烏泱泱的人群,陸又廷找尋著小雪兒的影,掏出手機,給打電話。電話是通的,沒有人接聽。
他沉甸甸的心,瞬間往下陷,怎麼沒人接電話呢?難道是睡著了?還沒下來嗎?
抬頭,正好可以看到房子的窗戶,瘋狂地往出來翻涌著濃煙和火。
“顧雪呢?有沒有看到顧雪?”陸又廷抓住一個老太婆質問。
老太婆著本地口音:“什麼雪?”
“顧雪?!”陸又廷擰著眉。
老太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把耳朵湊近;“小伙子,我耳朵不好使,你再說一遍。什麼雪”
陸又廷懶得理,換了個小姑娘繼續問:“顧雪有沒有下來?”
“不認識。我們是睡到半夜,突然有人喊著火了,才往下來走的。”小姑娘驚魂未定,哭著擺手。
當陸又廷說出房間號時,小姑娘震驚了半秒:“就是的屋子著火了。我們都是被牽連的。我們下來的時候,發現房間門是鎖上的。你趕給打電話,問在不在房間里面啊!”
這話一出,陸又廷再也坐不住了,甚至來不及冷靜,來不及思考,扭頭就往拉著警戒線的單元樓里跑,剛走了幾步,他的手臂,就被穿著制服的保安拉住:“哎,這位先生,你別搗啊。里面不能進人!”
“我老婆在里面!”陸又廷甩開他的手。
保安又攔住他:“你老婆在里面,你進去也是送死啊。消防隊馬上就來了,再等等!”
保安主要怕他進去送死,造人員傷亡,還得賴上開發商。到時候追責,連累到自己。
“讓開!”陸又廷然大怒,怒吼道。
眼前的男人穿著本來就不普通,渾著一矜貴之氣,這麼一吼,保安真就被震懾住了,神使鬼差地讓開了路,看著男人急不可耐地往著火的大樓里沖。
保安了眼睛,搖著頭:“這年頭,還有上趕著去送死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老婆死了再找唄,自己命沒了,可咋整?”
小區樓道,濃煙瘋狂地往陸又廷的口鼻里鉆。前方的路,完全看不清。他擰著眉,再一刻,所有的顧慮,都不在他的考量范圍之了,救小雪兒,是他潛意識的行為。
陸又廷,就是為小雪兒而生的。
他捂著口鼻,艱難地爬到所在的樓層。
欄桿已經被燒毀了一半,他看到防盜門里,時不時地冒出黑的煙霧。
陸又廷的拳頭,不停地砸在門上,語氣早就沒了平時的淡漠,焦急道:“顧雪?顧雪!你在里面嗎?顧雪——”
拳頭砸在滾燙的防盜門上,燙得鉆心。沒有人回應他。手掌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拍打得麻木,鮮淋漓。
都沒任何回應。
他頓時急了,他沒有鑰匙,是開不了門的。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他抬腳,瘋狂地踹門。踹了一下,又一下——
他不敢停下來,他不敢。
可防盜門太過堅固,怎麼都踹不開,他覺得他很沒用。連個人都保護不好。
哐當——
著火的防盜門,向里屋砸了過去。
陸又廷眼里閃過詫異,震驚,驚慌。屋子已經燒毀了一大半。
此時此刻的顧雪暈倒在餐桌上,餐桌上擺滿了家常菜。火勢已經吞噬了的羽絨服,的四周,包圍著熊熊大火。
陸又廷急急的踩過滿是火苗的防盜門,向他的意中人奔去,哪怕他的意中人邊危險重重,大火蔓延。
他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能把小雪兒救出去,那是最好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生不同衾,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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