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懷裏的小姑娘漸漸洩了力, 謝懷雋以臂彎箍住的腰，避免從旁側落, 沒有再吻下去。

倪薇雙眼渙散, 但并非失去意識，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看見謝懷雋的角還連綿著瀲滟的細, 頓時有種心跳加快的無力。

倪薇聲音很悶，還帶著幾分滯的痛苦：“好熱，好……”

這并非是某種邀請的訊號, 謝懷雋看得出，的臉頰脖頸又紅一片，是緒太激造的。

又可憐又氣。謝懷雋輕嘆，失控的慾隨之回攏收斂，心裏就像是劃過一片輕飏的羽, 即便是微弱的發, 也令人無比在意。

他默不作聲地將攬抱好, 轉向裏屋走去, 放到沙發上。

小姑娘還沒從上揭下來，便忽地揚起一只手，在他的面龐扇下極響的一掌。

啪——

這力度并不小, 謝懷雋微微側目，倘若他戴著眼鏡，鼻梁上的鏡框一定會從上偏斜開。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倪薇低弱的話語裏滿是不願和難堪，還帶有厚重的委屈。

謝懷雋已經許久沒聽過屈撒的聲音, 以往他耳聽心, 都會盡量配合、滿足的需求，所以當下也是。

謝懷雋擡手在肩上輕順, 結微微滾，帶了些低啞：“好，我不這樣了，慢慢呼吸，放松下來。”

倪薇沒說話，腔還在上下起伏著。

謝懷雋繼續引導：“吸氣，吐息。”

倪薇不想聽從，可是卻不自覺地趨同他的指令，一下，又一下。

謝懷雋垂眼，略一靠近，輕聲問：“好些了麽。”

倪薇眼睫輕，本能地向後偏移，餘睇到他面龐上的手印，心裏閃過一瞬快意，又有些後怕。

的一舉一、細微表，謝懷雋皆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低眉拾起那只纖細皓白的腕骨，指腹在上方輕輕按。

倪薇本想收回，但卻聽謝懷雋問：“這只手打了之後疼不疼？”

倪薇扯了下，有些無語。

這是什麽問題……難道他真的覺不到痛嗎？還是理學錯了？

倪薇才不吃他這套鱷魚流淚的戲碼，回手，甕聲甕氣道：“你不要我，我現在不想和你有接，也不想跟你說話。”

這句狠話乍一聽很稚，像兒園小學生和朋友鬧絕，可是倪薇只能這麽警告。

早知道就該學點壞的，讓謝懷雋知道被罵哭的滋味，雖然不太可能，但更不可能的荒謬事已經接二連三地發生了，例如他特別會說下流話。

倪薇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說出口的，明明人前裝得那麽像個人。

謝懷雋去接了熱水壺，回來時手裏還拿了盒抗過敏藥，稔得本沒和通過：“實在難再吃藥，先喝點兒熱水。”

他說完，便將一杯熱水遞給。

倪薇本不想接，可確實有些口，只能捧著水咕嚕咕嚕喝下去。

謝懷雋觀察脖頸上的痕跡，確認沒有惡化的傾向，心下微松：“剛上樓的時候，我到你同學了。”

倪薇剛喝了一半的水，聽到這話差點沒嗆到。

都快忘記秦之遇了，難怪這麽久沒來。

倪薇皺著眉頭，語氣很悶：“你幹嘛了？”

“只是簡單聊了兩句，他回去了。”

倪薇不信：“你是不是和他說了什麽很過分的話？”

謝懷雋接過倪薇手裏的杯子，隨手叩放在桌上，語氣比目還淡：“你是這麽想我？”

“難道你是什麽很好的人嗎？”倪薇反問。

沉默半息，謝懷雋輕哂，“嗯”了聲承認：“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他偏過頭回視，目極深：“和我說說，你回這裏是做什麽，等著跟男同學吃飯，帶著行李一走了之？”

行李箱就靜靜在牆，倪薇沒去看，不曾想他竟連這都能發現。

倪薇從小到大就沒怎麽和人起過沖突，害怕爭吵，也自知吵不過謝懷雋。可是收拾行李要走，和他有什麽關系？

倪薇手指陷進掌心，本就不平穩的膛再度：“我樂意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著嗎？我就是夠了你什麽事都要管著我，我做點什麽都得聽從你順從你，這一點兒都不公平。”

倪薇打算從旁邊下沙發，剛要有作，謝懷雋便驀地起。

傾斜的上半頓時一僵，擡頭看向他。

謝懷雋按了按領帶結，面龐難辨緒。

在倪薇以為他又要對自己做什麽的時候，謝懷雋略一頷首笑了下：“好，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已經讓人聯系了這套房的房東，房子明天會收回，違約金如數賠償，但暫時先放我這兒保管。”

倪薇稍怔，來不及做出反應，謝懷雋又說：“我本來不想這麽做，我說過，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他說完，便轉往外走去，順便把門帶上了。關門的聲音并不響，但倪薇聽得一清二楚。

坐在沙發上發呆半晌，倪薇才明白過來，謝懷雋分明是連住在外面的權利也收回了。

怎麽會有這種人？做出過分的事還一臉理所應當！

做錯什麽了？被騙到家裏，被他抱著親，被他按在牆上親，才是損失最大的那個吧？

一下午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倪薇氣都氣不過來，幹脆再度癱倒在沙發上，抱一抱快碎掉的自己。

良久，手機屏幕亮了好幾下。

倪薇吸吸鼻子撈起來看，看到房東發來的長篇小作文，心更涼了半截。

居然是真的，他居然真的私底下聯系房東惡意收回房子。

倪薇抱著手機，都不知道該回複什麽了，索隨手扔到沙發上，不再看第二眼。

渾渾噩噩捱到九點，倪薇聽到屋外傳來鈴聲，本來不想理會，可鈴聲卻接二連三響了好幾下。

實在忍不了，倪薇只能過去開門，可當推開門，卻發現屋外的人本不是謝懷雋，而是許久不見的孫姨。

孫姨帶了些飯菜過來，還親自幫拆開放到桌上，說要是沒胃口，吃點兒水果也好墊墊肚子。

倪薇當即就很委屈，可不好表出來，只能抱著孫姨說很想。

孫姨邊安邊說：“明天要搬回去，那我現在給你收拾收拾，省得到時候手忙腳。”

倪薇低頭喝骨湯，聞言稍稍擡起下，小聲說：“不用的阿姨，我自己來就好。”

還不太能接就這麽簡單地回去，所以吃完飯後，就在微信上問曲儀青，能不能去那裏住兩天。

曲儀青再度失去了雪中送炭的時機，告訴這個暑假去國外玩了，本不在家。

這無疑是給倪薇口上刀：【好好的暑假你怎麽可以出去玩！！】

曲儀青很不解：【不玩幹什麽，真學習？你怎麽了，難不房租都不起了？】

何止，出租屋都被強行收回了。

倪薇沒將真相說出口，回了個表包便熄屏。

這晚并沒有收拾行李，而是裹在被窩裏，度過最後一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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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飯局推到第二天晌午，餐廳也一改又改，定在星彙天地的峰澤園，距離裴京松剛搬的別墅小區很近。

和合作方散夥後，謝懷雋去看好友，本也沒帶什麽禮品，臨走前還順走了他們家的一貓一狗。

那只cater的薩耶，在倪薇高三時曾陪伴過一段時間，小姑娘雖然對狗過敏，但還是很喜歡狗，出于彌補心理，趁著倆人度月，謝懷雋便將兩個孩子都帶去西湖別苑了。

縱使倪薇再怎麽不願，房子一經被收回，三四個工人來出租屋搬運，還是把連帶拔地遷徙回去了。

坐車時還正心事重重地著窗外，下車也走得慢慢悠悠不肯，結果看見院子裏的薩耶，愣怔一秒鐘頓時拔跑去。

倪薇蹲在地上給狗順，看到薩耶脖子上的名牌標標是cater，驚喜極了：“小卡寶貝！”

耶耶不斷往上蹭，倪薇覺鼻子有些，不過不是很礙事，一直互。

院子裏通向客廳的落地窗被人拉開，聽到靜，倪薇扭頭看了眼，卻見穿著單件襯衫的謝懷雋雙臂虛攬，垂眼回。

倪薇的作漸漸放緩，笑容也一點點褪去，仿若沒看見，扭過頭繼續擼狗，雖然清楚這只絨絨的大狗是謝懷雋朋友的。

選擇置之不理，但謝懷雋卻走過來，將兩指夾著的一張口罩遞給：“預防一下。”

倪薇頭也沒擡：“我打過敏針，現在沒什麽反應。”

這件事謝懷雋聽說過，他“嗯”了聲，倒也沒要求，轉而說：“去屋裏玩。”

“小卡想在外面溜達。”

“一會兒要下雨。”

倪薇仰頭看烈日炎炎的天，皺眉瞪他：“你怎麽知道？”

謝懷雋面很淡：“看天氣預報。”

倪薇哼笑了下，帶有嘲諷意味：“你是老年人嗎？還看這種東西。”

謝懷雋：“手機上的APP。”

倪薇“哦”了一聲。

本沒人在乎，好嗎？

倪薇從傭人手裏接過牽引繩，帶cater繞著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渾汗淋淋的，確實沒有什麽過敏跡象。

不過亦如謝懷雋的天氣預報，今晚確實會下雨，而且觀沉灰暗的天幕，還是一場來勢洶洶的暴雨。

倪薇抱著狗進屋，剛給小家夥掉鞋，又發現客廳角落裏多了一個貓爬架，目眺去，地毯上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布偶正慢條斯理地踏步而來。

倪薇雙眼瞪得溜圓，小跑過去，快靠近時便躡手躡腳地蹲下，去安小家夥。

這只小布偶格外粘人，在倪薇剛沒兩下，便立即四仰八叉地躺倒，任由肚皮。

倪薇的心都快化了。從小住在謝家，養寵自由是不可能有的，而且謝家上下本沒什麽人養寵，頂多養只鸚鵡，又不太喜歡，貓呀狗呀之類的絨絨小對而言，簡直就是稀缺生。

但是好端端的家裏怎麽會多一只貓？倪薇想抱起這只布偶，但因為姿勢不當并沒有攬起，只能任由小家夥在腳邊蹭呀蹭。

窗外落雨，謝懷雋提前掐斷了線上會議，稍微活下脖頸，握著咖啡杯從書房出來。

見倪薇已經回到裏屋，他心下微松，主介紹道：“這只貓也是裴京松和他夫人養著的，他們去度月了，所以先寄養我們這兒。”

倪薇看眼他。

謝懷雋垂眼，繼續說：“這個假期你可以做他們的鏟屎，等什麽時候開學了再還回去也行。”

倪薇預備二次抱貓，剛把小家夥包攬在懷裏要起，可卻有些低估小家夥的重量，花了好大力氣才直起腰板，不等站穩步子，小布偶又嫌棄沒安全，有蹬就跑的趨勢。

謝懷雋放下手裏的咖啡杯，闊步走到跟前，幫調整手臂位置，避免小布偶不舒服，還特別心地在下方虛捧著小布偶要墜落的屁屁。

倪薇覺自己跟抱著巨嬰一樣，雖然累，但心甘願，尤其看小布偶絨絨的小腦瓜。

天，真的好喜歡小貓小狗。

看在貓貓狗狗的份上，倪薇的語氣稍微好了些：“它什麽？”

謝懷雋沉片刻：“似乎是糯米。”

糯米，確實很糯米。

倪薇很想滴滴甜嗲嗲地喊兩聲“小糯米”，可是顧及到謝懷雋的存在，并沒有這麽做，甚至率先遠離對方兩步，很警惕地問：“這是打完一掌給的甜棗嗎？”

理意義上的掌，謝懷雋倒是吃了一記。他心底嘆笑一息，面上沒什麽波瀾：“這個暑假你就好好待在這兒，有貓有狗，也會有人伺候你，沒錢花了再找我要。”

不論是乍一聽還是認真聽，這種生活說是天堂都不為過。

可是倪薇現在記仇得很，也知道該給自己掙骨氣，所以并沒有同意：“我不要。”

謝懷雋早有預料，予以很平靜的回應：“嗯。”

這一聲“嗯”簡直是燎起星星之火的導火索，倪薇眉頭蹙起：“你不會以為稍微對我好點兒，我就會恩戴德屁顛屁顛留在你邊吧？房租退回的違約金能不能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