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將手一攥,轉頭看向容玠和淩長風,“半個月後是書肆行一年一次的行首競選,如果我了行首,是不是就有可能進騎鶴館了?”
此話一出,容玠和淩長風齊刷刷看過來,神各異。
“做行首?!”
淩長風面錯愕,“我也相信你以後能做行首,可怎麽也要等個幾年後吧?半個月……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蘇妙漪扯扯角,表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只要我想,天就得開。”
對做行首本不興趣,可現在不同了。只要做了行首進了騎鶴館,就有可能搜到裘恕這幫人通賄的證據。就不信裘恕還能像上次慈莊那樣,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再加上沈謙給下套,絕不能吃這個啞虧,所以行首競選,怎麽也要試上一試——
“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手。”
容玠又一次開口阻止。
蘇妙漪的口吻也十分堅決,“既然是裘恕的事,那就與我有關。”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你想做行首躋騎鶴館,除了攀上裘恕的關系,別無他法。”
容玠眉頭蹙得更深,“可現在裘恕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你若因為通賄這種事接近他,一朝事發,拿不到證據,還會害得自己陷險境。
我將這件事瞞著你,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為了扳倒裘恕不顧一切,魔怔了似的沖行事……”
“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自己心裏有數。”
容玠越阻撓,蘇妙漪就越執拗,更何況事關裘恕,就是個一筋,于是說話的語氣也不大好聽起來,“容玠,我雖喚你一聲兄長,可你卻莫要總拿著兄長的架子來管我。我姓蘇,不姓容!”
此話一出,院子裏的氛圍瞬間冰凍三尺。
容玠握著茶盞的手了,又很快松開。他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將茶盞往桌上一放,拂袖而去。
淩長風面難,也忍不住勸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日在松風苑,你我已經見識過裘恕的手段。裘恕可不是那種會被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就糊弄住的蠢貨……”
蘇妙漪目送容玠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臉也有些難看,“我自有分寸。”
語畢,轉離開,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
蘇妙漪行事一貫雷厲風行,說要做行首進騎鶴館,當夜便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待到翌日天明時,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謀劃。
大清早天還未亮,蘇妙漪就匆匆出了屋子,一邊調整著耳朵上的墜飾,一邊過院門,風風火火地去了容玠的院子裏找淩長風。
可誰料淩長風的人影沒見著,卻剛剛好和要出門的容玠撞了個滿懷。
踉蹌幾步,正在往耳垂上佩戴的白玉耳墜直接從手中掉落,眼見著就要砸在地上,卻被容玠眼疾手快地接住。
容玠還記著昨夜的齟齬,原本打算看都不想看蘇妙漪,可將耳墜遞還時,還是下意識地掀起眼。這一眼,便他看得頓住,眉宇間的翳都淺了幾分——
蘇妙漪今日難得梳妝打扮,不僅穿了一淺藍繡花的百褶,外罩素薄紗褙子,發間還簪戴著浮翠流丹的珠花步搖。因方才一撞,此刻那些珠串還在互相著,發出玎玲碎響。
這聲響落在容玠耳裏,直他心都有些了。
在他印象裏,蘇妙漪甚打扮得如此用心……
見容玠板著張臉,蘇妙漪理所當然地覺得他還在計較昨夜的事,也不願說話,直接手就想奪回自己的白玉耳墜。
容玠卻忽地將那耳墜攥進掌心,問道,“你要去見什麽人?”
看來昨夜的話還是說得不夠重,竟讓這人還能拉下臉來過問自己的事。
蘇妙漪暗自腹誹,語調生地回了四個字,“重要的人。”
容玠眉宇間的冷意去而複返,直接收回手,與蘇妙漪而過。
蘇妙漪愕然地睜大眼,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轉嚷起來,“把耳墜還給我!”
然而容玠卻已經負著手,頭也不回地出了宅門。
帶著的一只耳墜。
“……犯什麽病!”
蘇妙漪著自己只剩下單邊的白玉耳墜,氣得跺了兩下腳。
後傳來推門聲,隨後就是淩長風睡意惺忪的喚聲,“大早上的,吵什麽呢?”
蘇妙漪這才收回視線,走過去,“你今日帶著蘇安安,去知微堂看店。我有事要做。”
淩長風了眼,看清蘇妙漪今日的妝扮,他打了一半的哈欠瞬間憋了回去,“……你要去哪兒?去做什麽?”
蘇妙漪瞪了他一眼,敷衍道,“做件重要的事。別問了,你看好知微堂就行。”
“……哦。”
淩長風的目還停留在蘇妙漪臉上,一眼就注意到了耳邊僅剩下一只的白玉玉墜,“你這是……什麽別出心裁的打扮?”
蘇妙漪遮掩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道,“這是汴京城最流行的耳墜戴法,你懂什麽?”
就在淩長風將信將疑時,蘇妙漪已經飛快地小跑離開,又回自己屋子換了個沒那麽襯裳的青玉耳墜。
就因為被容玠搶走耳墜,耽誤了時辰,蘇妙漪再出門時,天已經亮了。
今日是浴佛節,大相國寺敞開寺門,既有萬姓易,也有誦經法會,所以街上早起的人比尋常更多,馬車也多。
蘇妙漪到街上了輛馬車,上車便吩咐車夫,“去大相國寺。”
車夫應了一聲,心不錯地與蘇妙漪打招呼,“娘子是去拜佛,還是去買繡品的?”
蘇妙漪坐在車裏,深吸一口氣,攥了攥膝上的,自言自語道,“去唱戲。”
大相國寺外,人頭攢,賣聲一陣蓋過一陣。
蘇妙漪經過大三門,被沿途賣的飛禽貓犬吸引了過去,忍不住低下逗弄了一會兒,直到時辰差不多了,才念念不舍地轉離開,徑直朝大殿後行去。
日逐漸刺眼時,正殿裏的誦經法會也結束了。今日特殊,能進正殿參加這場法會的都是與大相國寺淵源頗深、平素裏就三天兩頭往這裏跑的善男信。
虞汀蘭也在這群人裏,不過出來時,邊還陪同著大相國寺的方丈。
朝後的婢看了一眼,婢便捧著一方方正正的嵌玉紫檀書盒走上前來。
虞汀蘭低聲道,“這些手抄的佛經,還要勞煩方丈于佛堂念誦焚化,回向功德。”
方丈接過書盒,“敢問裘夫人,可還是老樣子,一式兩卷,一卷為裘老爺,一卷為令。”
虞汀蘭頷首,“正是,有勞方丈。”
方丈捧著書盒,單手行了一禮,轉離開。
虞汀蘭在殿外站了片刻,又帶著隨行的婢繞去了殿後。
大殿後也有不攤販,賣得卻全是書籍字畫、古玩香藥一類。虞汀蘭邊走邊看,挑了些裘恕喜歡的件,不一會兒便到了市集盡頭,瞧見了求簽問卦的靈應殿。
虞汀蘭沒有什麽想求問的,剛想從大相國寺的東門離開,目不經意往靈應殿外一掃,卻忽然頓滯住。
“夫人?”
婢不解地順著的視線看去,只見一道淺藍的窈窕影正從靈應殿走出來,手裏還捧著好幾個祈福用的福牌。
“尋常人來祈福,都是掛一個福牌。這小娘子倒是貪心……”
婢不知虞汀蘭為何停下來,于是小聲嘀咕了一句,直到那穿著淺藍的年輕子擡起臉來,出了一張與虞汀蘭相差無幾的面容。
婢一驚,忽地反應過來,看向虞汀蘭,“夫,夫人,那是……”
虞汀蘭著自己十多年未見的兒,清冷的眸子裏掠過種種紛雜的緒,有錯愕、有欣喜、還有悵惘等等。
另一邊,蘇妙漪低著頭,自顧自翻看著手裏的福牌,一路走到了懸系福牌的木架前,將那些福牌一個接一個地系掛了上去,然後又雙手合十,對著那些福牌虔誠祈願。
眼見著蘇妙漪已經掛完福牌要離開,婢忍不住轉向虞汀蘭,問道,“夫人,咱們不過去麽?”
“……”
虞汀蘭沉默不語。
直到眼睜睜地看著蘇妙漪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虞汀蘭才緩步走到了那木架跟前。
蘇妙漪方才掛福牌時選中了一塊角落,且這角落裏大多都是些陳舊的、連字跡都模糊不清的福牌,所以那些嶄新的福牌混在其中格外顯眼。
虞汀蘭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出手,將蘇妙漪掛著的福牌一一掀開,出反面字跡清秀的祈願——
“願知微堂生意崇五岳,財源湧百川!”
竟是與字跡風格毫不符的銅臭願。
一旁的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與老爺倒像是一家人呢。”
虞汀蘭手指一,將那福牌轉了回去,轉而又掀開了剩下的福牌。
剩下的福牌則正常許多,有一塊是祝蘇積玉長壽康寧,有一塊是祝蘇安安長樂無憂。至于其他的,則都是給一些虞汀蘭沒見過、卻有所聽聞的人。
知道他們是蘇妙漪的朋友,甚至還有一塊特殊的福牌,給了已經死去的鄭五兒。
轉眼間,蘇妙漪的福牌已經被翻看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後一塊。
虞汀蘭還未手,那婢已經搶先將福牌翻了過來,驚喜地道,“夫人,這福牌是小姐寫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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