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蕪懼怕的靠在傅季白懷里，被他溫聲哄著，慢慢的安靜下來。

后半夜，終于睡著了。

大概是害怕，即便是睡著了，也一直握著傅季白的手沒松開。

傅季白無奈失笑，心上卻的一塌糊涂。低頭親親，“知道我好了麼？”

折騰了這麼久，他也累了，抱著，合上眼，安然睡。

和林蕪不一樣，傅季白有嚴格的作息，生鐘很準。

即便昨晚沒睡好，第二天一早，他還是準時醒了。看看懷里的人，輕手輕腳的把挪開，蓋好被子，起下了床。

等到他晨練結束，沖了澡個出來，林蕪已經起來了，正在和傭人說話。

“早上煮咖啡嗎？我要黑咖，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腫。”

“好的。”

林蕪轉過，對上傅季白。

傅季白笑笑，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醒了？”

“……”林蕪卻像是沒聽見，眼角余都沒賞他一個，越過他徑直走開了。

“？”

傅季白微怔，立即意識到，認出自己了。

不由勾苦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難過好。

接下來，兩人陷了冷戰。

確切的說，是林蕪單方面對傅季白的冷戰。

兩個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晚上甚至在一個臥室，一張床上，但林蕪就是做到了，把傅季白當團空氣。

他說什麼，都當聽不見，不理會、不回應。

對此，傅季白無可奈何，“阿蕪，你怎麼對我不要，只是，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饒是他這麼說，林蕪依舊是充耳不聞，我行我素。

哎，傅季白無聲嘆氣，搖著頭走開。

等他忙完了，從書房下來，突然聽到林蕪的失聲尖。“啊！”

“阿蕪！”

傅季白心頭一跳，慌忙循聲沖了過去。

卻看到了相互對峙著的林蕪和傭人……

們兩個看起來，都是一副驚恐的表。

“傅、傅先生……”

傭人開口磕磕絆絆，看看林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就在廚房里忙碌，林小姐看到我，突然就了起來！”

表示很無辜，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嗯。”

傅季白頷首，表示他明白，轉而看向林蕪。“阿蕪……”

“你……你別過來！”

林蕪同樣的，驚恐的瞪著傅季白，雙手捧在前，聲線在抖。

“你，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說到最后，已然哭了出來！

傅季白心尖狠狠了，他的阿蕪，怎麼會得了這種病？不是說惡人才有惡報麼？

別說作惡了，林蕪才多大年紀？除了念書，就沒干過其他事。

“阿蕪……”

傅季白高舉著雙手，試圖讓林蕪放下警惕，“我是你丈夫……”

依照那晚的經驗，傅季白再次拿出了手機，找出照片給看。

“我們是夫妻，我們在度假。”

林蕪看過照片，依舊是一臉茫然，“可是，我怎麼了？怎麼會不記得你？”

痛苦的捂住腦袋，“啊……這里面怎麼空的？”

“阿蕪！”

傅季白呼吸一滯，把林蕪抱進了懷里。

“我到底怎麼了？”

林蕪是失憶，還沒到失智的程度，疑的看著傅季白，“我是有病嗎？”

親耳聽到這麼問，傅季白心口咚的一下，如鯁在。

艱的點了點頭，“是，你病了。”

“嗯？”

林蕪訝然，什麼樣的病，會腦子里一片空白，認不出自己的丈夫？

“我是……瘋了嗎？”

“不是！”

傅季白捂住的，眼底浮出驚痛之，“別胡思想！沒有的事！”

“那是怎麼回事？”

林蕪腦子里一片空白，因為照片，儼然把傅季白當了可以依賴和信任的人。

“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你……”

傅季白幾番掙扎，抬起手來，指了指的腦袋，“這里面，長了個東西。”

“？”林蕪怔了下，反應過來，“腫瘤？”

“……”傅季白沉著臉，艱的點點頭，“嗯。”

“……”林蕪腳下一，瞬間失了重心。

“阿蕪！”

幸而有傅季白，本就靠在他懷里。

林蕪盯著發白的臉，低低喃喃：“腦腫瘤……”

傅季白狠狠閉上眼，這是他麼什麼病！林蕪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知道自己病了的痛，又要讓經歷第二次！

“呃……”

林蕪痛苦的捂住腦袋，“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我是誰？”

“阿蕪。”

傅季白深深攬懷，心疼的溫聲道，“會好的，我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的！你自己就是醫生，你應該相信醫學。”

“……”林蕪沉默，神一片茫然。

除了接，還能做什麼呢？

“累不累？”

傅季白抬手，了的鬢發，“上樓睡一會兒，好不好？”

一來，鬧了這麼一出，該休息休息。

二來，他是想著，也許，一覺醒來，就又想起來了。

雖然會因此在冷待他，但也好過現在這樣。

“嗯。”林蕪靠在他懷里，點點頭。

“走吧。”

傅季白半抱著，送回房休息。

拉好窗簾，蓋好被子，關上了房門。

然而，他所期待的事，卻沒有出現。

一個小時后，林蕪醒了。醒來后，便四尋找傅季白，”傅季白，傅季白？”

“我在這兒！”

聽到的喊聲，傅季白立即從書房出來了。

“你去哪兒了？”林蕪看到他，立即沖了上來，握住他的手，像個孩子一樣，尋找著安全。

傅季白心上一，“我就在你隔壁，沒走遠。我是陪你來度假的，不會丟下你不管。”

“嗯……”林蕪抿著，點點頭。

的神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不，但是，看樣子，依舊并沒有恢復。

傅季白的鬢發，“悶不悶？既然起來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也帶禮出去遛遛。”

“禮？”林蕪眨眨眼，對禮，也全然沒有印象了。

“是你養的小狗。”

傅季白溫和的笑笑，“前兩天臺風天氣，你救了它。”

“哦。”林蕪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那帶著它一起吧。”

“好。”

兩人一狗，一同出了門。

傅季白小心翼翼的看著林蕪，做好準備，隨時醒過神來。

但是，并沒有。

林蕪看到禮后，原本小心翼翼滿是戒備的樣子緩和了些，和禮玩的很好。

禮在前面跑，就在后面追。

“跑慢點！小心有車！”

還不忘回頭看看傅季白，“你快跟上啊！”

“嗯，好。”傅季白點點頭，滿心滿腔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