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白把林蕪送回了病房,扶著躺下。
“還需要什麼?要不要喝水?晚上還有治療嗎?”
一連串的問題,林蕪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他的心能理解,只是,林蕪覺得,他的老病又犯了。
“傅季白。”
林蕪拉著他,“別忙了,我什麼都不需要,治療白天就結束了,晚上沒什麼事,好好休息就行。”
言下之意,是在他走。
傅季白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聽出來裝作沒聽懂。
“你的主治醫生是哪位?”
他想要找這位醫生談談,有關于林蕪的病。
林蕪無奈至極,“你別忙了,我的主治醫生,是我導師的師弟,業權威,也很照顧我。還有,我自己就是醫生,音音也一直在照顧我。”
可以說,目前得到的,已經是最好的照料。著實,是用不著傅季白為做點什麼。
傅季白蹙著眉,口憋著氣,不得發泄。
事已至此,他再后悔也沒用了。
他想要為林蕪做點什麼,可現在,就連這點,他也做不到,并不需要他。
可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尤其,是看著林蕪的臉。
現在還能這樣笑著,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可明天呢?后天呢?
誰知道,還能這樣安然無恙多久?
“阿蕪。”
傅季白艱難開口,口如墜著快大石,得他息困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好不好?”
他是發自心的,林蕪知道。
但林蕪還是拒絕了他,倒不是矯,而是真的不需要。
“沒有,我沒什麼需要你為我做的。”
現在只需要配合治療就好。
離婚的時候,他給了不贍養費,支付的這點治療費,不過是九牛一。
林蕪笑笑,“我要休息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來了。”
同樣的話,那天,他給打電話時,也曾說過。
“你不要總活在過去里,我的病和你無關,我們是和平離婚,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
“季白,我之于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別停在原地,往前走吧。過你新的人生,不要讓你的生活,總是在重復的懊悔中度過。”
傅季白看著,堵的無話可說,心頭酸的不樣子。
的意思,他明白。
在他們的婚姻里,他一直沒完全完全放下和饒雪飛那段過去……
現在,他們離婚了。
可他心里,還當是他太太!
就好像,他們只是大吵了一架,總有一天,他們還是會和好,阿蕪還是會回到他邊……
可此刻,躺在這里,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們結束了。
“阿蕪。”
傅季白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我們……”
能不能重新開始?他想照顧,陪著……
林蕪似是猜到了他要說什麼,及時阻止了他,“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我真的累的。”
指指腦袋,“治療期間,容易困的,我現在是老人家的作息。”
傅季白張著,言又止。
沒能開口的話,只好吞下。
緩緩站起,“好,那你先睡,我明天……”
“明天你也不要再來了。”
林蕪很是無奈,“我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是白說了嗎?傅季白,我不是饒雪飛,我有家人朋友,我不需要在離婚后,還去麻煩前夫。你,明白不明白?”
聞言,傅季白心上一滯。
艱難的點點頭,但卻什麼都沒說,緩緩轉,帶上門,出去了。
門落鎖的瞬間,林蕪長嘆口氣。喃喃:“即便如此,你對我,又有幾分真心,不過是習慣罷了。”
他就是這樣的子,永遠困在過去里,傷人傷己。
…
第二天,池音音一來,林蕪就把這事跟說了。
池音音癟癟,他也好意思來?
雖然說,這事是林蕪瞞才導致的他不知,但是,能把太太到寧愿自己扛著都不愿意告訴他。
在這段婚姻里,林蕪勢必是心碎了。
“我已經告訴他,以后不要來了。”
“希他做點好事,能把你的話聽進去。”
后天,林蕪出院。
這個療程的治療結束了,回家調養一段時間,過后再來復查。
出院這天,林薄沒來。
他和秦駒商量好了,有秦駒來,他就不來了。
秦駒自然是請了假,一早就來了。但沒想到的是,傅季白比他還要早。
房門敲響時,池音音正在收拾東西,隨口應了一句。
“進來。”
忙著,沒抬眼看。卻聽到林蕪的聲音,“傅季白?你怎麼來了?”
“嗯。”
傅季白頷首,“我知道你今天出院,我來接你。”
那天,他從病房出去后,還是去了醫生辦公室,了解了林蕪的病。
了解了之后,便越發放不下了。
知道林蕪今天出院,一早便趕了過來。
池音音猛然轉,當真有點煩他了。
林蕪也是一樣,覺得自己的脾氣已經夠好了,一直好言好語的跟他解釋,他怎麼還像個無賴一樣賴上了?
“傅季白。”
林蕪睨著他,冷冷的嘲諷,“我對你以禮相待,你就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
“阿蕪……”
“我有沒有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蕪有些激,呵斥道,“你是聽不懂,還是聾子,沒聽見?”
傅季白低著頭,任由罵。
他這樣,林蕪更是生氣,“我不需要你接,有人來接我啊!我真的有很多人照顧,不缺你啊!”
話音未落,房門再次推開,這次到的,就是秦駒了。
“阿蕪,音音,我來了……”
秦駒一推門,看到傅季白站在林蕪面前,頓時怔住,臉不大好。
“傅總,您怎麼在這兒?”
這句話,和剛才林蕪問的,是一模一樣。
傅季白的心里不大好,現在,他們是一家的,他了外人了?
秦駒上前兩步,擋在林蕪面前。
他沒多問,但看這況也知道,傅季白只怕是什麼都知道了,后悔了麼?
后悔要是有用,這世上就沒有什麼傷害了。
“阿蕪。”
秦駒低頭去看林蕪,“你要他在這里嗎?”
“不要。”林蕪嘟著,果斷搖頭。
“好。”
秦駒得到了鼓舞,冷眼看向傅季白,“傅總,聽到了?你還嫌傷阿蕪不夠嗎?拜托你高抬貴手,讓阿蕪過兩天舒心的日子吧!”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林蕪和傅季白結婚后,一直過得并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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