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又或者說，是一個接一個的夢……一個又一個的噩夢。

窒息般的絕。

“啊……”

驚著醒來，池音音滿頭冷汗，寒冷鉆的每一個孔。

“音音。”

低沉的男聲輕喚著，以為還在夢里，下一秒卻被擁了一個溫暖實的懷抱。

池音音被男人抱著，好幾秒鐘，才慢慢回過神來。

抬起頭來，眼底干涸，也沒了一像昨晚那般弱的神。

“音音。”

顧西程低低的道，“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自然的抬起手，想要的額頭，昨晚有些低熱。

可是，池音音迅速偏過腦袋，準的躲避開了。

顧西程一怔，心尖猶如被潑了盆涼水，收回的手，指尖都是涼的。

是他傷了，生氣不理他，都是應該的。

“對不起。”顧西程沉了沉聲，發自心的后悔，“那天是我沒注意，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傷著你確實是我不應該……”

池音音睜大杏眼，黑白分明的眸底鋪著，一開口，裹著某種決然的氣勢。

“你不需要道歉，顧總為了保護朋友，很正確的行為，我完全理解。”

聞言，顧西程瞬時皺了眉，聲線繃。

“你一定要這麼這麼跟我說話嗎？”

心口發，也悶的慌。

“聯系律師把你從警局撈出來，從你出事，我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說著這話，自己都覺得委屈。

呵。

池音音無聲冷笑，打斷了他，“顧總為了朋友，還真是舍得下段。”

說著，掀開了被子要下床。

被顧西程握住了手腕，冷聲質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池音音視線從他上收回，嘆了口氣。

“那我就說的明白點。顧總之所以把我從警局撈出來，為的是保住唐名可以及他們家的名聲。”

顧西程一怔，眉頭皺的更了。

是個聰明的人，但就是太聰明了。

可這次，冤枉了他，搞錯了主次。

顧西程解釋：“救你出來是‘主’，至于唐名可的名聲，那是‘次’。你是我太太，我能眼看著你被告？”

“有區別嗎？不過是說的好聽。”

池音音極淡的笑了笑，“顧總，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太太，你不需要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有，我不是無知，沒那麼好哄騙的。”

頓了頓，又說。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雖然，沒有你，我也能讓唐名可自撤訴。但有你，確實快很多。”

說著，晃了晃手腕。

“麻煩松手，我要上洗手間。”

顧西程只好放手。

沉默的著的背影，無奈扶額。

他能覺出來，池音音對他的抗拒和疏離。

正如所說——所有和唐名可親近的人，都討厭！

連帶著他的好意，都能曲解了。

…

周碩辦完了手續，顧西程領著池音音上車，猶豫了下，沒有抗拒。

車子開出，池音音靠著車窗玻璃，視線游離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顧西程。”

“嗯。”顧西程答應的很快，就好像一直在等著開口。

池音音幽幽的說：“我們現在能離婚嗎？”

突然覺得很疲倦，一開始是為了報復池家。

可經過這麼多事，發現，是斗不過小人的。

他們沒有禮義廉恥，道德綱常喪失，發起瘋來，甚至不能稱之為人！

和顧西程的這樁婚姻，已經了一枚炸彈遙控。

唐名可母隨時可能因此炸了，輕則無完，重則死無葬生之地！

顧西程握著方向盤的手了又。

想問，怎麼突然要離婚了？以前不是怎麼都不肯嗎？

是因為謝凌云吧。

他們和好了，要修正果了！

但他沒終究沒問，問不出口——就像他多舍不得似的。

片刻后，顧西程點點頭：“好啊。”

車子停在顧宅門口，顧西程沒下車。

池音音猶豫了下，問到：“你不進去嗎？”

顧西程搖了搖頭，覷了一眼。

“我還有事，今晚不回來了，你陪爺爺好好吃飯。”

想了想，補充道。

“我最近都忙的，大概都不能回來。你睡床吧，沙發總歸沒有床舒服。”

說完，靜靜的看著，似乎在等著的回答。

那眼神不聲不響仿若漆黑無，但看得莫名心。

“我知道了。”

池音音點點頭，又道：“離婚的事，你安排好了，通知我。”

“好。”

男人淡淡頷首，下一秒發了車子，掉頭開走了。

池音音轉，進了大門。

晚上，陪著顧浦吃了晚飯，接著給他檢查了，又了，讓看護送去化驗。

結果一小時就出來了。

池音音看過后，笑著握住顧浦的手。

“爺爺，檢報告很好，您這個況，可以著手安排手了。”

說著，翻開手機查了查。

“我看看，兩個禮拜之后，好不好？一個禮拜的話，時間有點。”

顧浦笑呵呵的點頭，“好，都聽音音的。”

“那就這麼說了。”

池音音取了藥和水，喂給顧浦吃了，“爺爺早點休息。”

“欸，好。”

看著顧浦睡下，池音音才起回房。

偌大的房間里，安安靜靜。

洗了澡出來，習慣的走到沙發上坐下，頭發時猛然想起來，今晚可以睡床了。

——顧西程說他最近都不會回來。

他是和唐名可在一起吧。

男朋友同居，稀松平常的事。

池音音走到床邊，呈大字型躺下，了個懶腰——真是爽！

還是睡床舒服啊。

顧西程永遠不回來才好。

池音音一怔，苦笑——他們要離婚了，這床也睡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