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杳聽著紅鬼夸張的腔調，角微微上揚。

坐在一旁拭過的椅子上，從箱子里掏出茶，開始慢慢泡茶，等待紅鬼的表演。

房管小鬼看見紅鬼時愣了片刻，停下來仔細觀察了會兒，才認出這是誰。

也不能怪他記不好，實在是這鬼屋里的鬼來來去去，數量實在龐大，若不是可以靠氣息辨認出份，恐怕這會兒就完全不記得了。

“原來是你啊，小紅。”房管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眼珠一轉，順勢握住紅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激道，“當日你逃跑的時候，我雖然和其他鬼一同追殺了你，但你應當知道，我可是沒有盡全力的，也算幫了你一把。”

紅鬼手上的力道完全沒有松，反而掐得更了：“呵，幫了我一把？我是真沒想到，你能說出這種鬼話。”

“當時若不是我和綠哥跑得快，之前也藏過部分實力，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被你們抓回去打了個魂飛魄散吧？”

紅鬼現下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又有宋知杳在旁護著，周氣息都開始暴漲。

宋知杳抬手往下了，將紅鬼周的鬼氣重新回他里，淡淡道：“行了，有事先說事，要有什麼大仇，等我查探完這里，有的是機會報。”

紅鬼這才做出一副剛發現還有大人在的樣子，十分不甘心地手上狠狠使了一下勁，才把房管小鬼給推開去。

房管小鬼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

剛才的窒息太過真切，他到現在里都翻騰得厲害。

宋知杳抿了一口茶，問道：“你不是說二樓沒有悉的氣息嗎？怎麼又和這小鬼認識？”

紅鬼立刻恭恭敬敬道：“大人，這暴雪老頭本來不是二層的鬼，他是第七層的房管。”

“之前我和綠哥逃跑時，上面派了五個房管來追殺我們，其中就有這暴雪老頭，當時我顧著逃命，和他接得，所以一時之間沒記起他的氣息。”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份淵源。”

宋知杳點頭，這七層的房管能降到二層來，說明二層的房管也不一定是沒了，或許是立功然后升上去了。

一個鬼樓竟然還有這種功過獎賞的機制，想必總會有人滿意，有人暗地里不虞，也不算鐵板一塊。

回過頭去問暴雪：“說說。你是怎麼從七層落到這二層來的？”

暴雪小鬼見宋知杳開口了，知道這位可能是什麼大人，蔫道：“還不是都怪這紅鬼非要跑，當時鬼王派我們幾人出去捉拿，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卻沒想到還是讓這倆鬼給逃了出去。”

“事敗回來后，鬼王就對我們作出了懲罰，熬過去的降級，沒熬過去的就……”

他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但屋里的一人一鬼已經知道了其中的未盡之語。

的確，這棟樓里最不缺的就是鬼，外界還有不鬼慕名而來，能力不足或者忠心不夠的，直接抹殺做了養料，倒也符合惡鬼的辦事常理。

宋知杳看著暴雪，眼神里似乎帶著無垠星空，令對方不自覺心神失陷，聲音清冷：“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干什麼的，關于這棟樓的況，還有鬼王們的事，知道多就都說說吧。”

暴雪腦中恍惚一下，撲通一聲就跪在空中，大聲哀嚎道：“這位大人，我對這樓里的況也不知道多，我們一到十層的房管聽起來好像當了個，實際上不過是有點兒力氣，幫忙管理小鬼，所以才被提拔上來。”

“關于什麼，哪里是我們能能知道的？更何況鬼王大人們，我也就那次追殺后，接懲的時候見過屏風后一位模糊的影子，其他是真一點都不知道啊！”

他哭得真意切，一旁的紅鬼都看不過去了，起踹了他一腳：“大人讓你說你就好好說，在這里哭喪一樣做什麼？我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你可知這位大人的份……”

＂問他的事就行。”宋知杳及時開口，制止道，“不必暴我的份。”

人家一個樓里的鬼王都知道藏自己，哪里能讓那麼多人知道自己的來？以免到時候再生了別的是非。

紅鬼立刻應下，轉頭兇狠道：“大人不讓說，那你只需要知道是特別厲害的人就行，秒殺你們這里十個八個鬼王那是綽綽有余！”

宋知杳拿著茶杯的手微頓一下，但卻沒有出聲反駁。

暴雪眼珠子滴溜溜轉，知道這次是上茬了，但還是一臉為難道：“大人明鑒啊， 不是我不愿意說，實在是我沒本事，沒能混到十層以上，不知道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見宋知杳沉下來的臉，他趕忙又補充道：“不過明天就是一月一次的匯報之日，我們每層樓的房管都要聚集到十一層，跟統管的鬼王匯報自己這層的小鬼收納況。”

“到時候鬼王會在屏風背后問話，小的可以把地點告知給大人，到時候大人直接去將其拿下，不就了？”

宋知杳挑眉，這房管小鬼還真是有意思。

上說著讓去拿下，實際上是想要通風報信，到時候兩邊送信討好，無論是誰功了，他都能算功臣一個。

有些小聰明，只可惜遇見的是這個見慣了鬼的。

宋知杳揮手打出一擊封鎖法，又將這房管小鬼定在這個房間里，然后應道：“好啊，這個信息很是有用，那我就笑納了，不過明天開會之前，你可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暴雪沒想到自己落得這個下場，正想開口求，卻看見宋知杳手上還未滅掉的星點法力，最終還是住了口，老老實實蹲在原地，當他的頭烏。

紅鬼見狀，有些著急地提醒道：“大人，這邊的鬼王可不止一個，且每個上都有些奇異的法，聽說合堪稱無敵，大人你明天一個人去，恐怕十分危險啊。”

這暴雪老鬼很明顯是請君甕，他也擔心宋知杳的安危，不想再失去這個絕佳的庇護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