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鴻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小廝、兩個護院進來，面目兇狠地要拿下沈昭寧。

紫蘇驚急地拉著沈昭寧后退，疾言厲地呵斥：“你們敢對主母手，要造反嗎？”

這四人是陸正鴻的人，才不管主母不主母。

紫葉森冷地按著手骨，拳腳兇殘地砸過去。

一腳頭，一拳砸飛。

一個扔到床榻，一個踩在腳下。

陸正涵被小廝砸得嗷嗷慘，恢復了兩日的傷裂開來，汩汩地冒。

沈昭寧似笑非笑，“三爺這般桀驁不遜，我不介意每日派人來揍你一頓。”

說罷，從容地離去。

紫蘇冷哼一聲，把那三種藥材拿走了。

陸正鴻疼得直打滾，目眥裂地怒斥：“廢！”

沈昭寧回到春蕪苑，冬香道：“大夫人，表爺派人送來蝴蝶，說是二老夫人親手做的。”

案桌上的確有一個食盒。

沈昭寧打開食盒，在底部的角落找到一凹槽，取出一張小紙。

寥寥數語，卻道出了一直疑不解的事的真相。

不急，總有機會揭發。

思索片刻，吩咐冬香給江笑傳兩句話。

紫蘇輕聲問道：“大夫人，上次和離沒，你有何打算？”

“陸正涵不會輕易答應和離，徐徐圖之吧。”

翌日，沈昭寧出府巡鋪。

臨近午時，打道回府，卻在半途拐進一條小巷。

馬車停下來，等了片刻，陸湛驀然出現，上了馬車。

沈昭寧淡淡地點頭，“勞煩湛公子。”

“大夫人找我幫忙，是我的榮幸。”

他穿著雪錦，襯得俊的臉龐更是貌若瓊雪。

取出十幾張宣紙，遞給他，“我在陸正涵的書房找到這些，應該是他這些年丟棄的廢紙，其中兩張時間比較久。”

“大夫人為什麼查大爺？”

陸湛展開宣紙快速掃了掃，“當年清河公主牽涉廢太子逆案而被幽，你懷疑大爺跟此事有關？”

沈昭寧的眼眸閃過一驚異，“你如何猜到的？”

“直覺罷了。”

他認真地研看每張紙，這些都是大爺抄寫詩文名篇，照抄而已，瞧不出什麼。

可是，他心里如飲糖，歡喜得很。

信任他，才會找他一起參詳。

沈昭寧凝眸，“我每日都在看，但瞧不出什麼，你瞧出什麼了嗎？”

陸湛的劍眉了，“每張的字都不太一樣，難道他在練不同的字？”

“他不是孩，練字不覺得太遲了嗎？再說，他寫的這些字，差別大的。”

“的確很可疑。”

二人不解地看著這些紙，陷了沉思。

沈昭寧蹙眉看著那張時間最久的紙，起碼有五六年。

做這種無聊的事，而且一做就是幾年，對陸正涵這種擅長鉆營之人來說，絕非無的放矢。

這些字跟陸正涵平常的字截然不同……

難道是……

“模仿別人的字跡！”

和陸湛不約而同地說道。

他們怔愣了一下，相視一笑。

“大爺不止模仿一人的字跡，而是模仿多人，必定有所圖謀。”陸湛冷沉地瞇眼。

“當年我母親被人告發，為廢太子提供了不金銀財寶，助他事，呈到前的罪證好像是幾封書信。”沈昭寧的琉璃瞳掠起一抹凜，“時隔多年，也不知能不能找到那些書信？”

“我狐朋狗友多，盡量打聽打聽。”

陸湛知道，清河公主是皇室宗親，涉事案卷一般封存在宗正府。

他告辭后招來下屬，吩咐道：“你去宗正府打個招呼，稍后我要去宗正府的案卷庫查閱。”

下屬領命去了。

……

沈昭寧的日子過得清靜又忙碌，卻得到一個消息。

陸老夫人地從側門出府。

紫葉得了吩咐，盯著風和苑。

兩日后，氣憤地稟報：“大夫人，蘇氏回來了！”

跟著陸老夫人到了東郊一戶民宅，住在民宅里的人是蘇采薇，還有仆人伺候呢。

陸老夫人送了不米糧、給，二人說了不話，抱在一起哭。

蘇采薇想見耀哥兒和瑤瑤，陸老夫人答應，會想辦法帶他們出府跟相見。

“大夫人，蘇氏不是發賣給牙婆了嗎？怎麼會在城？”紫蘇氣鼓鼓的，“難道大爺本沒把發賣，而是金屋藏？”

“一定是這樣的，大爺太過分了！”紫葉氣得拳掌。

“大夫人想痛打落水狗嗎？”冬香輕聲問道。

“落水狗當然要打，而且要打得再無翻的余地。”沈昭寧的琉璃瞳閃著瘆人的寒芒。

又過了兩日。

陸正涵散衙剛回府，就見徐管家一臉擔憂地來報。

“大爺，老夫人出事了。”

“怎麼了？”

陸正涵盤算著時辰還早，在酒樓買了幾樣味的菜肴，去春蕪苑跟昭寧一起用膳。

因此，他本不想知道老夫人發生了什麼事。

“老夫人上街去探老姐妹，突然發病暈倒了。”徐管家憂急地勸，“大爺您還是去瞧瞧吧。”

“帶路吧。”

陸正涵迫于無奈，抬腳往府外走。

若是被人詬病不孝，那就得不償失了。

沈昭寧趕到府門前，“陸大人，我和你一起去。”

“昭寧你持府里雜務，辛苦了一日，先用膳吧，我去接回老夫人便可。”

他瞧著夜降臨了，不愿累著。

徑自登上馬車，“無妨，這幾日我坐久了，倒是想走走。”

陸正涵沒再說什麼，跟著上了馬車。

堅持陪他一起去，想來是想跟他一塊兒，他心里高興。

車夫是紫蘇安排的，再三叮囑過了，駕車把他們送到東郊那戶民宅前。

陸正涵疑地皺眉，這片民居大多是窮苦百姓，老夫人怎麼會來這兒？

仆人帶著他們往巷子里走。

陸正涵臂攔住，警覺道：“我覺得不對勁，老夫人不可能來這兒。”

他凌厲地瞪向那仆人，“你把我們帶到這里，究竟想干什麼？”

沈昭寧看向紫蘇，紫蘇點點頭，看向前方一丈那戶民宅。

“祖母，我不回家，我要待在這兒跟娘親睡。”

“祖母，今夜我和妹妹陪著母親，明日一早我們再回去好不好？”

前者是的聲音，后者是男。

陸正涵震驚地瞪眼，這是耀兒和瑤瑤的聲音！

蘇采薇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