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轉頭看溫苒：“這次編排我的又是什麼版本？”

溫苒不搭話，往導師邊走，挪腳的時候還故意踩了周聿桁一腳。

“老師，您找我有事吧。”

“王院士又說要照相，就沒見過這麼照集照的人。”

導師的目比岳父挑剔婿還要挑剔，又左左右右打量周聿桁一番，眼神從挑剔轉為“我們家白菜怎麼被這種豬給拱了”的嫌棄。

溫苒拉下導師的袖子：“我們走吧，別讓大家等。”

王院士照集照是出了名的，只要逢聚餐必照相。

十幾個人依次站好，校領導和導師站第一排，學生們站后面兩排。

服務生打開相機，剛要拍，包廂門敲響，接著周聿桁那張帥到堪比娛樂圈頂流的俊臉出現在門口。

溫苒聽到旁邊兩個同學倒吸了兩口氣，要不是礙于老師們在，們估計早出來了。

溫苒抿下，心說魂不散。

王院士認識周聿桁，連忙上前握手：“周總，這麼巧。”

周聿桁禮貌回握：“聽說你們在這里聚餐，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隨后看向排好的隊形：“你們這是？”

“拍集照。”都上了，王院士熱邀請，“周總一起拍？”

周聿桁假模假式：“方便嗎？”

“當然方便！”

王院士把周聿桁往第一排的C位請，周聿桁卻謙虛起來：“老師們站第一排，我輩分低，站后面就好。”

導師心底冷哼，輩分低臉皮倒是厚。

王院士不好多勸，就說隨他的意。

周聿桁直接走到第二排中間，挨著溫苒站。

溫苒：“……”

“來，看這里，一二……”

服務生話沒說完，溫苒手心傳來細微意，被人悄咪咪摳了下。

溫苒手往后躲，那只不安分的手又跟過來，又躲，他又跟。

察覺溫苒子小幅度來去，旁邊同學低聲問：“溫苒，怎麼了？”

“……沒事。”溫苒放棄稚周旋。

“再來一張，來，一二三茄子——”

服務生按下拍照鍵的瞬間，周聿珩正好握住的手，溫熱掌心將纖白的手全部包裹。

聚餐結束，老師和學生們打過招呼后各自離開，已經消失了的周聿珩不知又從哪冒出來了。

“我送你。”

溫苒冷漠臉：“不用。”

周聿珩：“那你跟我回家。”

溫苒用一種很無語的眼神看他，見過不答應退一步說的，沒見過不答應還得寸進尺的。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周聿珩拉住：“那是我們的結婚新房，裝修都是按你的喜好來的，家里至一半是你的東西，怎麼不是你的家。”

溫苒繼續冷酷：“把我的東西打包吧，有空我都拿走。”

周聿珩眉頭皺老高：“就你這理解能力語文老師估計會哭暈在廁所，我哪個字說要你搬出去了？”

“離婚了當然要搬走。”

溫苒覺得理所當然的事，周聿珩卻突然有些暴躁：“我說了不離婚，溫苒，再說一百遍我還是一樣的答案，我們不離婚！”

溫苒想掙開他的手掙不開，于是低頭去掰。

掰開第一立馬去掰第二，結果第二剛拉開第一又合上，幾個回合下來掰了個寂寞。

“周聿珩。”有點惱了，“你以前沒這麼死皮賴臉！”

周聿珩：“還夸我，是想在我百分百的自信上還添一筆嗎。”

溫苒服了。

周聿珩控制著力道，既讓掙不開又不弄疼：“我送你回基地，在下雨，開車不安全。”

溫苒想起那個坐計程車追尾的夜晚。

沒有嚴重的傷，但一個人淋雨跑進醫院，一個人獨自拿著檢查單穿過夜晚空的走廊，那種孤寂冷清的覺不會忘，也忘不了。

太多需要他的時刻不在，已經學會自己打傘。

“溫苒。”導師的聲音傳來。

周聿珩聽到松了幾分力，溫苒立馬甩開他。

“坐我的車吧，代駕已經到了。”導師說。

溫苒正愁不知道怎麼甩掉周聿珩這個狗皮膏藥：“好。”

周聿珩一口氣堵著，自然不想溫苒走，想攔，導師很有威嚴地掃過來：“都快是過去式的人了，就別搞深那一套了。遲來的比草都賤，沒聽過？”

周聿珩挨了一頓扎心的罵還眼睜睜看著溫苒坐上車走了。

“難怪對事業一直可有可無，原來老公是周氏集團總裁，豪門闊太確實不用搞事業。”

一上車導師就上。

溫苒鼻子：“老師您就別笑我了，離婚后就不是了。”

人心中的見是一座大山，周聿珩的形象注定在導師這里好不了。

導師說：“長得不錯還很有錢，這樣的條件你都要離婚，可想而知他其他方面有多差勁，你當初怎麼看上他結婚的？”

“人嘛，總有被沖昏頭的時候。”溫苒笑了笑，“不過我現在醒悟啦，以后都不會再昏頭了。”

車子一路開到基地，黑邁赫一直跟在他們后面，直到確定溫苒安全進了基地，邁赫才停下來。

周聿珩點了支煙，過煙霧向基地亮燈的地方，上是從未有過的孤獨寂寥。

……

第二天，周準時打來電話。

“昨天怎麼樣，哄好了嗎？”

周聿珩想起自己差點挨的那一掌，語調懶散：“還行，臉差點跟的掌親接。”

周聽到“親接”四個字還興，結合前面的字老臉一垮。

“不會來事！你就挨下這一掌轉頭又親過去啊，人最心了，心的人最好攻克。”

周聿珩哼笑：“我有那麼賤？”

想了想，又覺得老太太的方法好像可行，下次試試。

“哄老婆還在乎什麼賤不賤。”老太太真是碎了心，“你只要結果，過程不重要，烈怕纏郎，你得纏啊！”

周聿珩想起那蚊子都飛不進去的破基地口就堵得慌：“人都見不著怎麼纏。”

溫苒住在科研基地里，要自己不出來，周聿珩就是在外面螺旋起飛炸都沒用。

周掛了電話，在客廳兜圈圈。

“老夫人，您干什麼呢。”趙姨問。

“在想事。”

周想到轉轉看會不會有靈，忽地余瞥到窗外掛著寒霜的樹枝，靈一現。

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