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茫然地回過頭，眼尾還掛著沒墜落的淚。

羅靳延就站在后，上的西裝襯衫一不茍，袖口被挽起，他就一手舉著手機在耳邊。一回頭，就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

他淺笑地看著，就那麼舉著電話問：“現在還討厭我嗎？”

江黎聽著電話里他那認真的語氣，眼里懸著的晶瑩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這一滴，就再也止不住了。

緒在這一刻有了宣泄口，不用抑，也放肆了許多。

站在那太久，也不，也沒回答羅靳延的話。

噎的一聲也發不出了，只知道掉眼淚。

展廳外那家咖啡廳播的音樂聲隔著條街傳過。

風吹過頭頂的白玉蘭，花瓣沒規矩地落。

“嘩啦、嘩啦”

聽不清電話里羅靳延又說了什麼。

羅靳延哪見過哭的這麼厲害，他走上前輕輕將江黎拉進懷里，手掌著的臉頰替去眼淚。

“我不在，躲起來一個人哭？”

掉眼淚時是不能被哄的，江黎也一樣。

羅靳延只是一個作，的眼淚便收不住。豆大的淚點子拼了命的往下砸，灼著羅靳延的指尖。

他不厭其煩的一次次去的淚，指尖挲到的眼尾都泛起了紅。

羅靳延看著，黑眸像是被春水暈開，難以訴說的。

他捧著的臉，凝視著的淚眼。

“不要哭了，”羅靳延笑說，“哭的好丑。”

江黎抱著他的肩一口咬上，沒留余力，齒間隔著襯衫面料廝。

羅靳延任咬著沒吭聲，只是按住的后腦著。

江黎哭到哽咽也不忘埋怨：“那你別看。”

羅靳延笑了笑，抬起的臉：“可是我想看，我舍不得不看。”

他的目一直在上停留，舍不得移開一刻。

“可你嫌我丑。”江黎帶著哭腔。

“我只是不想你掉眼淚。”

有多乖，他食言了也不埋怨，哭的厲害也只是咬一咬他，連發脾氣都不會。

羅靳延親了親流淚的眼，掌心著的臉頰哄：“別哭了好不好？看得我心酸。”

他說：“我還是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他有幾筆賬想同算，一掉眼淚，他再沒了心思。

怎麼笑得出來？

“七十三天，”江黎含著淚眼數著，“從回京北開始，你只送了我三十六束花。”

江黎想問——你怎麼舍得不想我？

沒說出口，就著眼淚把話吞了。

“補回來。”羅靳延拍了拍的頭。

不只是花，連帶著那些想念、那些吻、那些廝……一并補回來。

羅靳延的著額頭，拉著著的掌心。

“時間到了，就不許討厭我了。”

江黎著他口，發泄似的把眼淚蹭在他襯衫上，也顧不得他嫌不嫌棄。

“只是一分鐘而已，你也在意？”

羅靳延看著的作，這襯衫算是毀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蹭上鼻涕。

他怎麼敢嫌棄，只能無奈笑著：“是你就都在意。”

江黎抬起頭看著羅靳延，眼里還是淚汪汪的。

“喜歡才會討厭。”

羅靳延挑了下眉：“還有這樣的道理？”

“這是江黎的道理。”

他應著，一切都順著。

“那就遵循江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