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連煙紫，靠近海港的那一片的日落還著，車燈霓虹穿梭街口，為堵塞平添。

羅靳延坐車窗外的景，指節時不時在膝頭輕敲一下。車子緩緩駛橋下，暗時分，他著車窗上浮現的斑影，一兩抹劃過鏡片，轉瞬即逝。

他頓了頓，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腦海里又跳出陳義文那句欠揍又氣的“反”。

羅靳延垂眸看著手里的眼鏡，鏡片被拭的一塵不染，他拿起手帕象征的抹了抹，隨后重新戴上。

他抬頭看著前方的黎云琮，問：“還有多久？”

黎云琮看了眼路況。

“十分鐘。”

距離上一次江黎發過來的消息已經過去八分鐘。

江黎坐在路邊上，抬頭對著頭頂的樹拍了張照。晚霞的再不過枝葉，綠蔥蔥一片，本看不出江黎的位置在哪里。

走累了，江黎開始耍起了賴皮。

「我在一棵樹下。」

車子停靠在堅尼地新海旁，天暗的差不多，連煙紫都黯淡許多。

來往的路人繁多，江黎就坐在不遠的椅子上，手里提著袋子，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羅靳延靠邊下車，黎云琮連忙解開安全帶。

“羅生，需要我陪您嗎？”

羅靳延擺手：“不用。”

他走上前，江黎像是到一般，轉頭與他視線相對。

恰好那一抹煙霞的消散，路燈亮起的一瞬間照亮在羅靳延上，他循著朝江黎走來，順勢將人拉起。

“又跑？”

江黎將手中的袋子塞到羅靳延的手里：“我的幣花完了。”

指了指那個奢侈品袋子。

“送你的禮。”

羅靳延挑眉抬眼：“用我的卡送我禮？”

說著，羅靳延就要去拆袋子里的禮。

江黎一把按住羅靳延手。

“回去再看，我第一次認真挑禮，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江黎有些別扭，“我刷的是自己的卡，哪有用別人的錢送別人禮的。”

羅靳延被按住手，心被那句“第一次認真挑禮”莫名熨帖。

他反手將江黎的手握在掌心中，糾正著的措辭：“我不是別人。”

江黎一頓，反應過來后，眼角含上一抹笑。

“看來羅先生很在意自己的份。”

羅靳延點頭承認：“該在意的時候還是要在意。”

普爾曼緩慢駛車流，閉塞在群車之間上下不得。昏黃的車燈亮星點，偶爾還能聽見穿梭在街邊的“叮叮”聲。

江黎靠在車窗上，腳走的有些發，上了車的那一瞬間，眼睛開始有些睜不開。

從早折騰到晚，真是累了。

羅靳延戴著銀戒的手輕輕勾著，指尖若有似無的在的掌心畫著圓圈。

江黎瞇著眼，覺得氣氛有些太安靜，開始沒話找話。

羅靳延應兩句，察覺到的疲倦便不再講話。

江黎聽他不說話，又睜開眼睛不滿地瞥著羅靳延。

“為什麼不說了？”

羅靳延抬手扣著的脖頸拉來懷里靠著，下頜抵著的發頂，似乎是想讓江黎安靜些。

“不是累了？”

江黎困倦地眨了眨眼：“你這人好沒意思。”

羅靳延低著頭在發上吻了一下，這好像是第二次說他“沒意思”。

“為什麼沒有刷我給你的卡？”

江黎轉著指尖的戒圈：“用你的錢買東西送給你那還算是什麼禮？我只是想跟你換一樣東西。”

“什麼？”

“那條領帶，”江黎說，“我不打算還給你了。”

羅靳延笑，他送了額度千萬的卡，卻只要他一條領帶。

江黎扯著他的領口吸了吸鼻子反問：“不行嗎？”

不是不行，是太好滿足。

拿過被放在一旁的奢侈品袋子，從其中拿出那個方正的黑絨小盒打開，里面是一對金袖扣，不大不小的兩顆，上面的金雕刻花紋繁瑣，細別致。

“我對香港沒那麼悉，不知道禮該去哪里挑選最好，不是心定制的，或許也不是很貴，你喜不喜歡？”

江黎倚在羅靳延的懷里，看他從袖扣中收回視線，目與自己相對。

他環著腰的手向下移了兩分，不偏不倚的在上輕拍了兩下，像是哄孩子一樣，看著的眼睛。

“喜歡。”

這一句喜歡，說的不知是什麼。

這個對視，江黎險些沒架住他的目。

琢磨了兩遍這句喜歡是真是假，還沒等琢磨個清楚，羅靳延又抬起的下，有一下沒一下地著。

他要看著的眼睛，不要低頭。

“對香港不悉？”

“我第一次一個人不為工作，也沒有目的，就這樣莽撞地來尋一個人。”

尋一個想見的人。

江黎又說：“其實這也算是一種目的。”

羅靳延吻著的鼻尖：“以后可以多悉。”

江黎閃躲著他的視線，羅靳延像是天生長了一雙深的眼，極看到他淡薄的樣子。

羅靳延的黑襯衫被到發皺，這才注意到羅靳延眼下幾分生有一顆小痣，只是小小一顆，掩在鏡片之下，幾乎看不到。

兩人看得太久，便到一起去。

他含著的瓣吮，在后腰的手上移三寸，隔著衫的布料停留在銅扣上。

這個吻細膩綿長，他無師自通，抵著的鼻尖一次次輾轉流連，另一只手也尋著與十指相扣。

江黎被攥著的手逐漸用力，指尖抵著他的青筋。車悶熱，氣氛也開始上涌，憋得漲紅的臉也一點點發熱。

推著羅靳延的肩想短暫息，他沒給分離的機會，只是拉著的手按下按鈕，降下車窗。

微風灌進來的那一刻，江黎的呼吸才被解救。

一吻落，江黎環著羅靳延的脖子開始大口氣。

他按著的腰，攥在掌心的手被他了又，等江黎過氣了，他才溫聲含笑地問。

“我沒有禮送你，只有一個吻，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