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靳延安排的車極為低調，京北本地車牌，大搖大擺進了云水灣的別墅區。

熱搜上的詞條持續了一晚上，偶爾有熱度下降，又被網友一次次頂上去。

猜測了一個晚上，早有狗仔蹲守在住等著江黎。

文沁坐在門口拿著手機刷新了一次又一次，幾條帶有江黎名字的詞條挨在一起，唯獨了唐文德的名字。

文沁“咦”了一聲，仔細翻著熱點廣場，確定沒有再看到唐文德和江黎的關聯熱搜。

黑轎車停在了獨棟別墅前，江黎下了車，對著司機點頭致謝。

文沁放下手機一路小跑過去拉開門迎著江黎，剛要開口，見換了服，到邊的話又轉了個彎。

“你換服了？”

回頭看了一眼后的黑轎車，不是昨晚的那一輛，車上除了司機再沒有其他人。

“那位先生沒送你回來？”

江黎搖了搖頭：“你怎麼在這？”

兩人肩膀著往屋里走，文沁抬手指了指二樓的窗子，撇著角小聲說道。

“你是不是沒上微博？你的熱搜了，公關部正在想辦法，哥等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不到五點就打電話拉著我來這里守著你等你回來，我估著他一晚上都沒睡。”

鬧出這麼大的靜，歐昱怎麼還能睡得著。

文沁拉開門，趁著江黎進屋的空檔，又小聲給風聲。

“你一晚上沒回來，電話又打不通，他急得臉像調盤，你等下說話悠著些。”

江黎一路上了二樓，順著水波紋窗戶投，影在胡桃木地板上漾了一圈又一圈，歐昱坐在藤椅上翹著，他抱著手臂板著一張臉，對著地板上的影子數了一次又一次。

他見著江黎，臉上表沒緩和半分。

“還舍得回來？”

江黎將上的白絨貂外套取下放在椅子上，抬手推開窗子氣。

“自己家，當然舍得回。”

開口就是懟他，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對，歐昱將翹起的放下，緩和了下臉。

“我給你發了消息為什麼沒回？”

江黎回過看他，漫不經心：“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昨晚跟誰在一起。”

歐昱沉默了幾秒：“那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江黎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歐昱。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歐昱嘆了口氣：“好吧，我不問。”

“昨天那樣的場合你就不該走在俞巧后面再出場，你獨自走紅毯出了會場，現在網上怎麼說的都有，江黎，你什麼時候這麼沖了？”

江黎坐在沙發上，上的緞面白在下泛著澤，微微抬手攏著，語氣意外的平靜。

“昨天什麼樣的場合？”

江黎問他：“是本該慶祝我得獎的場合，還是你瞞唐文德到場，賭我不敢和資本、輿論對著來，讓俞巧踩著我出盡風頭的場合嗎？”

歐昱一時啞口。

說：“公司每年來的新人數都數不過來，我不在乎你想要捧誰，但你用錯方法了。”

歐昱著太，閉著眼一臉無奈：“江黎，你誤會了，我沒有那麼想……”

江黎靠在沙發背上，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那你怎麼想？你借走我的造型團隊給俞巧我沒意見，你帶著拍大片發博買熱點我也沒意見。我從香港飛回京北的那一晚你不是很義憤填膺嗎？你罵了唐文德那麼久，轉手又收了他多錢，才會選擇不告知我今晚唐文德會到場，他的車就堵在紅毯邊上，你想要聽問我什麼？”

江黎起走到歐昱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本就沒打算讓來問我，不管我拿了多大的獎項，昨晚你都不會讓我出現在面前，昨天的熱搜詞條本該是俞巧的。你急，是急我沒有聽你的話照你的安排去做，還是急許給俞巧的事沒有做到，怕唐文德對你興師問罪？”

江黎俞巧不合，共爭唐文德的消息在微博上掛了一夜，他沒有做出任何舉，任由風聲。

做們這一行的，有時候為了熱度為了紅，其實沒必要在意那麼多正不正面，只要話題就夠了。

這樣的話題，是踩在江黎的肩膀和名聲上，可卻不是既得利益者。

歐昱一個頭兩個大，他著頭在屋里急得踱步，像是百口莫辯。

“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我昨晚只是不想你到的影響，我是知道唐文德會到場，可我沒想過他會把車堵在紅毯邊上。那是什麼人？二世祖，難道你要我沖出去把他的車拖走嗎？江黎，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歐昱的聲音越來越大，文沁端著茶盤剛走到樓梯口，聽到歐昱急躁的聲音腳步又頓住，轉要下樓不去打擾，卻又站定聽著。

江黎倒是一臉的淡定，對著歐昱平靜的像是一汪清潭，眼里不起波瀾。

“我知道你為了利益，我理解你，可你為什麼要對俞巧說會為第二個江黎？”

歐昱一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在氣這句話？”

“我是氣原來你本不了解我，你想讓俞巧著我出風頭，憑我們這麼多年的關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你偏要做這些。”

江黎歪著頭，發被風吹擋住視線，撥開，又說。

“你還記得嗎？昨天本該是我得獎的慶功宴，是你親口許給我的。”

歐昱猛地一怔，突然頓住。

“我……”

“你忘了。”

江黎定定地看了歐昱好一會，空氣沉寂了，連窗外的風都停了。

文沁著腳步下了樓，沒發出什麼聲響。

江黎側過，突然問了一句：“有煙嗎？”

歐昱沒抬頭：“不會，學什麼人煙。”

江黎頓了頓，突然笑了。

歐昱看著，心煩躁：“你笑什麼？”

江黎說：“我笑你看錯人了，俞巧怎麼做得了第二個江黎？不會站在你面前和你這樣吵，和我一樣有野心有想法，但有一點，比我識時務，比我懂事。”

“我笑你看錯了人，看錯了俞巧，也看錯了我。我能走到今天就說明我不是什麼小白花，我的心要比你想象的野，我不顧輿論走紅毯就是為了告訴你，我不是乖乖，有些東西就算是搶破了頭我也會去爭。”

“魚死網破，這個道理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