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里對面的人放下筷子,勁瘦干凈的手腕到旁邊撿起桌面上的手機,溫知語下意識跟著抬眼。
男人看人的眼神有點深,意味說不上來。
對視了兩秒,周靈昀長指拎著手機一角轉了一圈,神如常,禮貌地忽然問了句:“能拍嗎?”
溫知語沒聽懂,“拍什麼?”
周靈昀看著:“你。”
溫知語愣了下,“...為什麼?”
周靈昀打開手機,從鏡頭里看,直白地說:“很漂亮。”
“......”
搞不懂這人是怎麼一本正經說這種話。
之前在他朋友圈看過他發的風景照,構圖還講究的,他微信頭像那張有點模糊的街景應該也是他拍的,溫知語不知道怎麼接這話,隨口問:“你喜歡拍照?”
“不算。”
周靈昀畢業那年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攝影,但談不上什麼好,拍得也。在那之前錄像比較多,是在國外因為每天日夜顛倒,在搞不清做什麼的長一段時間后,學會擺一臺相機,盯著右上角的時間數字一點點滾的時候會慢慢冷靜下來。等到清醒一點的時候再重看,會記起來當時的狀態和心是什麼樣,那會兒好像剛年沒多久,勉強能算是一種自審的方式,沒用很久了,現在回想起來蠢的。不過周靈昀不是會回避的格,那些錄像雖然再沒打開過,但也還留著。
溫知語是連皮帶骨的漂亮,很上鏡,懟臉拍都不會出錯,在這種日常場景的鏡頭里清冷被中和掉,很親近,也很,和工作時候的模樣覺不太一樣。
周靈昀看著手機屏幕上隨手抓拍的照片,彎,說:“但記錄一下談好像不錯。”
溫知語意外。
周靈昀看起來完全不像有閑心做這種事的人,這話放在他上是聽起來都違和了。
不排斥拍照,但一時沒接話。
周靈昀神和口吻都太自然,還在那兒耐心地問:“行麼?”
本來以為他只是突然興致上頭,沒想到這大爺還來勁的。
醫院的采訪稿完提之后,溫知語空出時間去拜訪當年暖的院長,提前聯系過后將時間定在周日。
出發的前一天是周六的休息日,下午溫知語接到周靈昀電話的時候還有資料沒理完,去1101的時候就把電腦一起帶上。
溫知語以前喜歡獨,但最近兩個月這個男朋友出現的頻率太高,以至于現在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里,溫知語已經適應到自在。
習慣在餐桌的位置,周靈昀知道要工作也沒吵,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倒是互不相擾。
理完數據之后,溫知語關
掉電腦走到沙發,周靈昀懶散地靠在沙發里,從屏幕挪開視線仰頭看:“弄完了?”
溫知語剛點頭,就被男人手拉著跌坐到他上。
周靈昀攬著的腰,就著這個姿勢抬頭在上親了下,慢悠悠地開口:“好忙啊,溫記者。”
說完順勢把到沙發上,在脖頸深呼吸了口,然后偏頭遞吻給。
那晚在沙發的記憶從腦子里涌出來,溫知語上剛好,沒有再經歷一次的打算,任由他親了會兒,然后勉強保持著清醒,雙手抵著男人口推了推,周靈昀順從地沒再繼續,從上起。
投影儀上的游戲停留在結束的界面,周靈昀從屜里找了個新的手柄出來,玩的雙人擊游戲,溫知語連贏三把之后瞥他一眼:“你能不能認真點?”
好勝心還強。周靈昀聽話地一點頭:“行。”
這游戲初中周靈昀就玩爛了,閉著眼都能作,不是故意讓,這時候他能有玩游戲的心都怪了。
所以他說行,但也就認真了兩分,接下來三把溫知語敗得很慘,實力水平差距太大完全沒驗,溫知語放下手柄。
周靈昀轉頭看,邊掛著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玩兒了?”
“嗯。”
周靈昀盯著看了會兒,手從旁邊的沙發撿起手機。
溫知語轉頭對上他的鏡頭。
“......”
溫知語無言了會兒,聽說過他好像不喜歡被拍照,沒忍住問一句:“所以我也可以拍你?”
周靈昀沒看出來抗拒的意思,嗯了聲,“為什麼不行。”
溫知語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他:“你不是問怎麼不放過你麼。”
是那天從brutal出來,說反介多角關系時放出來的沒什麼威懾的狠話。
大概沒想到會突然提到這個,周靈昀很輕地挑了下眉,他看著,好奇地等下一句。
溫知語抬了下下示意他的手機,面不改地淡聲說:“到時候把你照片賣給小道八卦吧。”
周靈昀就笑了。
他懶洋洋靠著沙發,脖頸出來的結著,“好。”
男人放下手機把抱進懷里,溫青音低低懶懶,一副被賣了也愿意給數錢的模樣,在耳邊給出主意:“賣照吧,賺多點。”
第58章 三桿我是說你
京銅是個三線小城市,從京宜搭高鐵過去兩小時車程。
溫知語早上十點抵達高鐵站,按照地址找到院長如今任職的白云兒園,保安領到院長辦公室。
門打開,戴著眼睛的中年人從書架轉頭看過來,面喜,笑得親切和藹:“知語來了。”
打過招呼之后,兩人在沙發坐下。
有那麼一瞬間,溫知語有種像是突然回到了被張姨帶到院長面前那天的錯覺。
當年那個對一傷滿眼憐惜和寬和、給所有人依靠的一院之長,多年以后的今天再坐到面前,才發現那個堅毅的背影下的原來并不是記憶中那麼高大,鬢角也已經出現白發。
“好久沒見了,涂老師。”
開口出的還是那時候的稱呼,溫知語當年在暖待不到兩年,那天在電話里聯系,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聽見的名字院長很快回想起來。溫知語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心,笑了笑,輕聲說:“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你當時和那個小生,什麼...安琪,長得漂亮子又安靜,都是乖孩子。”院長也笑,細細地看的模樣,說:“當年暖健康的小孩算多的,你和安琪當時年齡有點大了,我們還擔心不好找到好的收養家庭,沒想到最后你們兩個的去都很好,現在都出落大姑娘了,”
溫知語抿,問:“老師,您還記得當時我的養父母當時是怎麼挑中我的嗎?”
“是方家的夫婦吧?”
院長回想了下,說:“大部分收養家庭會從健康孩子中選,接之后再決定,方夫人好像是看過你的信息之后就定下來了,應該是喜歡你的,所以當時你在那場火災出了意外,方家還出面送你到了醫院,在你住院期間就走了收養程序。怎麼大老遠跑來問這個,是手續有什麼問題嗎?”
“方家有一個兒子,方嶼,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溫知語默了默,說:“他患有先天免疫缺陷,我和他骨髓匹配度很高......”
方嶼離不開外免疫細胞的注,免疫排斥很嚴重,對供的匹配度要求高,溫知語幾乎每年都會做采,也在年齡勉強達到的兩年里,做過多次骨髓捐贈的手。
與此同時,在方家接最好的質和教育條件,在這樣的教養環境下,讓一個普通的底層人家的小孩,食無憂,就讀好的大學,甚至能在上流社會的社場合恰如其分,輕易接別人難以夠到的人脈。
——攤開來看,條件其實很對等。
如果不是遇見安琪,溫知語其實已經接這是一場不帶任何的易。
溫知語簡單說:“安琪,也是類似的況。”
手中的報紙跌落在地,院長張了張,滿臉驚愕。
“所以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請您幫一個忙。”
……
從京銅回來之后,溫知語接連加了一周的班。
京宜的冬天大多沉,接連下了幾天雨,冬至這天難得出了太。
溫知語這天剛好休息,曹念約出門打球。
下午兩點,曹念帶著網球拍到九樾灣接溫知語,然后去了郊外的一家運俱樂部。
高中在菲頓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打球,水平差不多,默契程度也高。
曹念這段時間在籌備新畫展,力很大,一場球將近兩個小時酣暢淋漓地打下來,出了一汗,躺在椅子上氣,“好久沒運了,好爽。”
這家俱樂部的場地占了郊外一整片,不同運分了區塊,網球館旁邊是高爾夫球的室外草坪和湖泊。
休息區在草坪外圍,是一棟上下三層的連通長形別墅,今天天氣不錯,過來玩的人也多,兩個人打完球過去,進門便看到不眼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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