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梯的時候,溫瀟瀟目不斜視地踩著高跟鞋進來,兩人短暫合作之後,又恢複了互看對方不順眼的狀態。
走向工位的時候,初寧寧已經等在那裏。“星曉姐,早安。”
“早。”夏星曉摘掉耳機,視線落手上,“這是什麽?”
“冰式。”初寧寧環顧四周後低語,“據說海昱科技撤回了律師函,溫瀟瀟買了星克請整個欄目組。”
“我不喝。”笑著拒絕,咖啡影響睡眠,這些年很。
初寧寧把咖啡放一旁,半截子探過來,“我以為溫瀟瀟不死也得層皮,海煜科技就這麽輕拿輕放了?”
未等夏星曉表態,嘰裏呱啦繼續輸出,“文卓在搞什麽呀,竟然這麽容易就放過了!”
滿臉都是大仇未報的不痛快。
夏星曉不置可否,下指了指總監辦公室,隔音不好,聽見裏面有文卓的聲音,“兩人又在裏面謀什麽呢?”
“我看未必,說不定又把我送上熱搜了,上次我可是接到了不經紀公司的邀約。其實當藝人比當主持人好多了,賺錢也容易。 ”
“要是哪天我紅了,肯定敲鑼打鼓謝你。”
溫瀟瀟整個人都在炸,“你蹬鼻子上臉!”
夏星曉毫不示弱地看向,“你自己照照鏡子。”
空調口的風呼呼吹著,火星子在兩人之間冒著,誰也沒退下陣來。
休息室傳來幾聲敲門聲,化妝師從門口冒頭,“星曉,導播在催了。”
“你等著。”
溫瀟瀟將散落在化妝臺上的東西一腦地掃進包包,然後夾著狠勁走了。
門砰一聲砸上,肩而過的徐行倚在門口,“發生什麽事兒了?”
化妝師繼續收尾,給頭發做造型。
夏星曉齒一笑,“沒什麽。”
整個下午,網上也沒有什麽料傳出來,從此可以看出溫瀟瀟的掙紮,一旦事鬧大了,輿論的風向會往哪邊倒,沒什麽把握。
錄制前,夏星曉又用眉筆上揚了一下眉峰。
心理學上有種說法神經可塑,傳播學上稱它為擬劇理論,說白了,就是要學會暗示自己。
越是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就要把妝畫得越濃,用最高傲的姿態迎接風雨。
溫瀟瀟想用這張照片拿,表現得越是無畏,越不敢出手。
反正,就讓溫瀟瀟自己在拉鋸戰裏煎熬吧。
今晚的直播錄制,付衛東一反常態地進了演播室。
“我在日本也刷到熱搜了……”
手機“嗡嗡”作響,夏星曉按滅屏幕。
梁舒劈頭蓋臉奪過的手機,“號碼都沒存?是時硯池?”然後在驚慌的眼神中劃開通話。
“喂。”還替開了個頭。
“夏小姐,我是你的相親對象謝南州,楊阿姨說你今天約了我,我就是想確認一下……”
夏星曉臉上雲罩遮霧似的微愣,然後用沒有起伏的語氣緩緩拒絕,“不好意思,我沒……”
“對,我們一會就到。”梁舒話,胳膊被掐聲音變了調。
……對面默了一瞬。
“我是星曉閨。”相親帶著閨把關再正常不過,梁舒不往看,齜牙咧地要攪和渾水。
“那我去接你們。”
“金話筒獎,他的現任別想拿走。”
夏星曉那句話又咽了回去,心裏對的同也都收了回來。
冷風呼呼地刮著,把手進兜底,一記鼻子:“你想做什麽?”
時硯池老神在在地睨,“你以為是什麽願?”
“難道不是娶我?”
“是睡在朋友的閨房裏……”
氣急,“你什麽時候有這個無恥的願的?”
“高三那年。”
昏暗路燈下,海角巷的風,也只剩醉人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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