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蘭原本計劃將慕伶悄悄從藝展上綁走后,再弄到山上,像是當初殺死的父親那樣,讓慕伶也意外死亡。
可這個計劃從藝展上,霍修衍從后臺走出來時,便已經宣告破裂。
本以為,可能要另找合適機會,才能重新對慕伶下手。
但現在,慕雪蘭發現已經等不了了——
不能讓慕伶活過今天,更不能讓慕伶將送進監獄!
所以眼看著霍修衍離開沒有回來,慕雪蘭猩紅著眼睛想,這或許也是上天賜給的一個好機會,必須要死死把握!
而慕伶被慕雪蘭掐著脖子,用力地掙扎著,本沒料到慕雪蘭會做出這樣突然又瘋狂的事。
可也從不是任人下手的菟花。
于是在幾乎窒息的痛苦中,慕伶用力抓住一旁桌上的小型雕塑擺件,拼盡全力朝著慕雪蘭上砸去,趁慕雪蘭雙手發麻時,也踉蹌著躲閃到一邊。
“慕雪蘭,你這是做賊心虛——”
慕伶難地捂著嚨瘋狂咳嗽著,原本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此時青一塊,紫一塊,足見之前慕雪蘭的用力有多狠。
可慕伶看著慕雪蘭的眼神也越發堅定:“看來我爸爸當年的意外遇險,真的藏著,這才你現在都在恐懼的緒下裝都不裝了!”
“你給我閉!我看你是快死了,都管不住自己的!”慕雪蘭手臂被雕塑砸中,但面目猙獰,腎上腺素激增,已經不覺得疼:“慕伶,你既然對你爸爸的死那麼好奇,那不如你也去地下好好問問他,讓他告訴你真相吧!”
慕雪蘭一開始也不愿意將事做到這個地步的,可是慕伶非得一步步將這樣。
那慕雪蘭也只好讓慕伶去和的親爹去團圓了!
于是這次干脆拿出了上一直小心攜帶的針管,慕雪蘭扯掉保護套,再次朝著慕伶撲過去。
慕伶沒想到今天來到藝展現場的慕雪蘭,竟還有這樣的東西,立刻抓住了慕雪蘭的手腕,瞳孔地看著懸宕在眼睛正上方的針管。
雖然并不知道這針管里裝的是什麼藥,可不用想也明白,這藥絕對不能作用在上,不然只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可徹底豁出去了的慕雪蘭,發出的力氣實在超出了慕伶的想象。
慕伶咬牙一直死死撐著慕雪蘭,想要將慕雪蘭像剛剛那樣用力推開,但是本就在藝展舞臺上消耗了太多力氣的,現在不僅連大喊都擔心會消耗掉更多抵抗的力量,甚至保持著一上一下的姿勢,慕伶也只能看著冒著寒的針尖離的眼睛越來越近!
霍修衍——
你在哪里——
慕伶痛苦力竭地在心里大喊著,下一刻就在汗流浹背,甚至都生出了和慕雪蘭一起魚死網破的想法時。
“砰!”
一聲巨響終于響起!
下一刻,慕伶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眼前便已經快速一花,一直死死在上的慕雪蘭被人狠狠踹到一邊,而徹底虛的慕伶也被一雙大手抱進了懷中。
“伶兒,你怎麼樣?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嗎?”
霍修衍著急地看著慕伶,聲線急促而抖,但托著慕伶的手卻很穩,仿佛擔心是多一點搖晃都會傷到最珍視的人。
而慕伶艱難地搖了搖頭,在終于忍過間那痛苦到了極致的不適后,緩過一口氣,也看向撐住了時間終于回來的霍修衍:“我,我沒事,你別怕……”
霍修衍無法回答。
因為在看見慕伶艱難痛苦的樣子時,他便已經紅了眼眶,現在見慕伶還笑著安他,霍修衍第一次在慕伶眼前下一行眼淚。
隨后放下他帶來本打算給慕伶喝的水,他先地抱住了。
一時之間,原本劍拔弩張,可怕斗爭的休息室里,空氣終于有了幾分暖,但就在這時,慕雪蘭嘶啞凌的聲音卻偏偏響起。
“修,修衍,你快點讓你的手下把我放開!”
慕雪蘭被摁在墻上疼極地哭。
因為剛剛霍修衍一進門看見慕雪蘭快將針摁到慕伶臉上,便直接一腳將人重重地踹飛了出去。
慕雪蘭摔得七葷八素,半天才剛爬起來,聞聲趕來的眾多黑保鏢又將懟到了墻上,還將剛剛傷人的手死死反擰著,簡直快要擰斷!
而慕雪蘭做傅家夫人十幾年,哪怕在家里不能呼風喚雨,可到底也是舒舒服服地過著日子。
現在被這麼對待,慕雪蘭立刻就不了地求饒:“修衍,說到底我也是你的岳母,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傳出去輿論倒戈嗎?”
因為今天,在經歷了霍寄的胡攪蠻纏后,霍修衍和慕伶的風評本是在網上很好的。
但若是這時慕雪蘭舉報霍修衍和慕伶待親岳母,那只怕輿論環境又要轉對他們不好的局面。
可是霍修衍聽著這樣的威脅,卻一點緒起伏也沒有,慕伶忍不了,哪怕嗓子疼也盯著慕雪蘭罵:“岳母?你還有資格說你是我的母親嗎?這世界上,有親手打算掐死兒,又想給兒扎針的母親嗎?”
“我,剛剛其實都是誤會。”
慕雪蘭知道這很牽強,但事到如今,只能著頭皮干笑:“小伶,我之前的那些行為有點兇,是嚇到你了吧?但那都是你因為實在說了太多荒謬的話,還扯你爸爸出來,我這才有些氣急了。”
“好了,現在既然大家都沒什麼事,那不如事就到此為止,你們也快點把我放開。”
“這都快中午了,我也得回傅家,親自給你傅叔叔做飯了。”
慕雪蘭恢復慈眉善目,溫溫地說話。
話音落下,慕雪蘭也再次用力了手,想將自己從黑保鏢的手里掙扎出來。
可是這次,剛一,黑保鏢的力氣便加倍增加了上去,甚至讓慕雪蘭都聽見了自己骨頭脆弱的“咯吱”聲。
慕雪蘭疼的又想尖,但這次還沒開口,霍修衍拔的影便已經抱著慕伶站了起來,也森寒凜冽地定向道:
“慕雪蘭,你今天,再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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