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個時候,宋郁洗完澡湊過來要看工作,一眼瞥到了其中一封郵件上。
見對方是個男,語言親切稔,他立刻直覺眉頭一皺,“他和你很嗎?”
燕棠盯著這個名字回憶了片刻,說:“不,只是好像他在三年前約我出去吃過一次飯,我沒去。”
宋郁沉默一會兒,隨即又看見了跟馮橙在聊這幾個人簡歷,說:“你怎麼還夸他能力不錯?”
這會兒燕棠終于察覺他又開始吃飛醋了,跟他發誓:“我只是就事論事。”
宋郁:“不能招他。”
“行,不招他。”燕棠笑了。
他不僅是口頭說說,在第二天立刻幫聯絡了一個助理人選,直截了當給燕棠解決了這個煩惱。
但宋郁在這類事上面記得尤其清楚,這份簡歷提醒了他,燕棠在分開那幾年也面臨著許多,這讓他心里很不好。
于是在回到北京,和俱樂部選手們聚會那晚,他沒有拒絕超子一起唱歌的邀約。
燕棠對唱歌不興趣,這晚就跟唐蕊心坐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就莫名其妙聽到了宋郁的聲音。
一抬頭,就見他坐在超子旁邊,被超子用話筒懟到邊的時候還真能飚BB囍TZ兩句中文歌詞。
但越聽越不對勁,走到點歌的屏幕前打開一看。
歌單:
《一直很安靜》
《誰》
《你就不要想起我》
……
燕棠面無表地抬頭,見宋郁側過臉來,目正瞥向。
——他在點我。
第56章
這家KTV剛開業沒多久, 裝修風格充滿獨特的科技,部燈不同于一般的KTV包廂那樣高飽和的紅藍綠,以灰和亮黃為主。
宋郁恰好坐在不遠的燈下, 側臉被線勾一圈漂亮的廓。
他不笑的樣子頗有他哥那副高冷男神的范兒,可偏偏這會兒一直往燕棠這看, 眼神兒里是什麼意思藏都藏不住。
這首歌結束,宋郁很快挪到燕棠邊坐下, 手臂一搭在肩上,一米九幾大男人的手臂沉得跟鋼鐵似的,“好聽嗎?”
“誰教你這些歌的?”燕棠好奇。
宋郁說是同學教的,見點點頭就不繼續問了,他又開口:“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興趣?”
“不是不興趣,是你微信朋友圈里有多和朋友的合照, 我好像有印象。”
“你看過那些照片?”
“對呀, 那幾年你發那麼勤快, 我每周都能看見。”
宋郁盯著看了幾秒,說:“那你看了怎麼不點贊?”
因為當年分開的時候宋郁很不開心,燕棠見他過得好像很快樂, 不敢打擾他。
解釋完, 湊上去親了宋郁臉頰一口, 小聲哄他:“別想以前的事了,傷心的歌越唱越不高興。”
宋郁果然很吃這一套。
俱樂部里有幾個選手在備賽期,在晚上九點多時被教練趕出ktv回家休息,他們也順便在這時候打道回府。
KTV的位置離俱樂部不遠,往南兩公里就到公寓。北京前兩天下了小雨,晚上溫度比較涼爽,兩人一路走到公寓樓下, 燕棠順帶去取了個快遞。
“這是什麼?”宋郁問。
“我畢業那年你送的鞋子。”笑瞇瞇地說,“過兩天是你的畢業典禮,我想穿這雙鞋去。”
這話說出來,宋郁立刻眉眼舒展,從手上接過包裹,回到家后立刻拆開。
“你還沒穿過?”
“畢業那天要走來走去,穿高跟鞋其實很累,平常也沒有太多穿得上的場合,索就收起來當紀念了。”
“送給你的就要穿啊,你的碼數一點兒都不好買,我那時候找SA訂貨,結果SA說最后一雙已經被另一個孩兒預訂了,我出三倍的錢才搶過來的。”
宋郁指尖勾住鞋跟的緞面系帶,把鞋從鞋盒里拎出來,想讓燕棠今晚穿給他看看。
他做事的風格原則向來一致,對于想要的東西不計本代價,給燕棠挑禮的眼也一直非常好,這雙鞋穿在腳上的效果就如他想的一樣漂亮。
燕棠如他的所愿試穿了一下,很舒服很合腳,在客廳里走兩步。
鞋跟輕敲地面的聲音落在宋郁耳中,真是迷死人了。
剛準備把鞋子下,后的人跟熊撲食似的把抱起來往沙發上去。
“我今天是生理期。”燕棠憾地說。
宋郁作一頓,手勁兒立刻放輕,“這個月怎麼提前了?”
大概是換了環境,生理期提前了兩天,好事兒沒做,兩個人只好蓋被子純聊天。
臥室的空調溫度是按照燕棠舒適的溫度調的,男溫偏高,宋郁躺在被子外頭,一只手進被子里捂住的小腹,充當熱水袋,另一只手的手臂給燕棠當枕頭,讓背靠在自己懷里躺下。
說是聊天,這會兒兩個人都在玩手機。
燕棠真不是故意看宋郁聊微信的,但這姿勢實在是離得太近了,眼一抬就能看見他的手機屏幕。
過兩天就是宋郁的畢業典禮,這會兒冒出消息的都是班級或者年級的微信群,通知畢業典禮當天的注意事項。
宋郁隨手點開微信群,相當順手地用微信翻譯功能進行中譯俄,看完群消息后也沒退出微信,而是忽然點開他自己的朋友圈,一條一條緩緩往下。
看著看著,燕棠忽然發覺不對了——他每條朋友圈的圖片右下角都有一個小小的白半人像,說明這是僅對部分人可見。
正當琢磨著,后的人忽然開口了:“想看嗎?”
燕棠緩緩仰頭,這才發現宋郁正垂眼,大概早就發現了在看他的手機。
他大概是故意打開朋友圈的,這會兒都不等回答,直接點開那個人像符號,讓看得清清楚楚。
屏幕上顯示了一行“只給誰看”,下方只有一個人,是燕棠的頭像。
燕棠愣了幾秒,終于反應過來,輕聲問:“這幾年的朋友圈都是這樣?”
宋郁“嗯”了一聲,順帶還又強調了一遍:“你看了都不點贊,也不來問候我。”
好事不怕晚,心里愧疚拉滿的燕棠掏出手機開始給他補贊。
不補不知道,這小子發的也忒多了,花了十幾分鐘完這個大工程,指尖一劃回到屏幕上端,正想退出,手機忽然被后的人走。
“甜熊?”他用中文念出來。
燕棠聽到這兩個字,渾一激靈,心虛得連忙要從他手里搶手機。可惜宋郁的中文相較幾年前已經大幅度提升,這個被加上就一直沒改掉的備注已經被他牢牢記住。
宋郁用自己手機上的翻譯件將這個詞同時翻譯俄文和英文,用三種語言全方位理解它的含義。
“什麼時候改的?”他問。
“剛剛給你做家教的時候,聽見娜斯佳這麼喊你,覺得切的,就改了。”燕棠老實說。
見宋郁陷沉思,還以為他不樂意了,畢竟一個的男人很有可能不喜歡這樣稚的稱呼。
正當這麼想著,宋郁忽然幽幽開口:“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一個備注而已,怎麼稱得上是非分之想呢?
燕棠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就聽他又問:“所以你第一次給我上課的時候在想什麼?”
第一次給宋郁上課的時候在想什麼?
腦海里不控制地飄過幾個深埋在回憶里的畫面。
冬日。窗邊的小鳥。
還有十八歲宋郁在聽課時偶爾出的,略帶青的笑容。
房間空調還在呼呼吹著,公寓窗外是被籠罩在夜里的繁茂綠葉,夏日特有的蟬鳴此起彼伏,將燕棠的思緒拉回來。
頂著邊男人拷問般的目,面平靜地拉起被子,準備閉眼睡覺,“那時候我是你的家教老師,我腦子里想的全是知識。”
宋郁盯著看了兩秒,出的笑容,“沒關系,那時候我已經年了,你不用騙我。”
可燕棠咬死不說出他想要的答案,并且聲稱已經很困了,生理期前兩天,腰也很不舒服。
這招果然有用,宋郁親地抱住,往臉頰上親了一口,手上還不停給著腰。
“那你睡吧,以后還有機會好好問你。”
他說得很輕巧,這讓燕棠有些警惕,擔心他在憋著什麼壞。
不過接下來兩天里,宋郁并沒有時間使壞,多數時間都在俱樂部里跟唐齊進行訓練檢驗。
而燕棠則在公司里忙業務,除了晚上跟他住在一起,白天沒怎麼見得上面,也漸漸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直到畢業典禮這天,兩人才終于一起出了門。
宋郁所在大學的畢業典禮也分為院級和校級兩場,校級的畢業典禮設置在另一天,恰巧那天燕棠要開會,宋郁的父母會一起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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